什么?这孩子八字都还没一撇,就有皇帝的金口玉言,妥妥的储君跑不了了?
沈雪城就不明白了,皇上与自己,一共也没见过几次,为什么会这样信任自己?
“父皇为何会如此信任儿臣?若是……若是如此,那太子殿下该如何是好?还有……皇后娘娘。”
沈雪城的心,还是头一次这么慌。
皇上轻轻摆了摆手说:“无妨,那些你都不用顾忌。朕百年之后,会下旨让皇后殉葬。至于太子,我自有主意。你只要,为朕培养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父皇怎么就有把握,太子妃做不到的事,儿臣就能做得到呢?”这样的压力,对于沈雪城来说,太大了一些。
皇上闷笑了几声,若是没有把握,他也不会挑中沈雪城了。
“有你这样的母亲,只要悉心教导,必成大器。这交易,你看如何?”
沈雪城微微笑了,她不知道,若是她告诉皇上,锦轩王爷的秘密,皇上会怎么样?
“父皇都已经开了口,儿臣还能拒绝吗?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儿臣只求父皇,在此之前,给王爷和儿臣安宁的日子。”
沈雪城抑制着自己的心,锦轩王爷的事,还是不能向皇上的透露。万一皇上太高兴,露了马脚可怎么办。
“朕答应你。”
沈雪城离开光明殿后,按照宫里的惯例,皇上是要去凤仪宫里由皇后娘娘侍寝的。
而皇后娘娘,早就已经在凤仪宫里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皇上圣驾。
凤仪宫里的灯光略显幽暗,丝丝烛火微微晃动,皇后娘娘正等着凤仪宫的门被打开。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轻轻抬手,坐了下来:“皇后免礼。”
皇后娘娘端上早就煮好的酒,微寒的初冬,两人坐在一起浅酌几杯。
皇后娘娘见皇上气定神闲的样子,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皇上,臣妾听说,南方正在闹饥荒。”
皇上显然对皇后娘娘知道南方饥荒一事有些许敏感:“这些前朝之事,皇后又是如何知道的?朕可不记得,还与皇后说过这样的事情。”
“南方饥荒之事,朝廷内外都知道了,臣妾又岂会不知。只是臣妾以为,锦轩王爷的病,眼看着也有些好转了,皇上不如让他去南方赈灾,以稳固民心。”
只有支开了锦轩王爷,才好在外头对他下手。在京都里,皇后可没有把握,能一举拿下锦轩王爷的命。
皇后娘娘如今算是知道了,锦轩王爷虽然这些年来,都是那副模样。可是他,还是能仍然得到皇上的疼爱。
“皇后身处后宫,前朝之事,还是……”话说到一半,皇上顿住了。想想沈雪城在光明殿里的请求,又改了口。
“皇后所言甚是,只是锦轩王爷去南方,朕有始终些不放心。”
皇后娘娘见皇上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松这个口。但只要皇上松口,皇上就会有机会。
“皇上大可放心,锦轩王爷的身边,不是还有锦轩王妃吗?让锦轩王妃跟着锦轩王爷一同前去,她是个聪慧灵巧的人,定能照顾得好锦轩王爷。”
皇后的心里有一丝得逞,让沈雪城同行,便能连着她一起给解决了。若是不能取这二人性命,也要让他们元气大伤。
趁着这段时日,羽熹还可以有机会从头再来。
“如此,倒也是个办法。”皇上想着,若是让锦轩王爷与沈雪城去南方赈灾,回避京都里的一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绵绵细雨,湿润着初冬的大地。羽熹回到了锦轩王府里,才沐浴更衣,青儿便来禀报:“夫人,王妃请夫人去一趟正房。”
羽熹心下一紧,看来,沈雪城是要来找我算账了。如今丞相府已经不再是羽氏,皇后娘娘的助力也没了,沈雪城必定更加不会放过自己。
“我知道了。”
羽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还在想着,某天夜里,皇后娘娘走进了大牢里,提醒自己的话。
“丞相府不再姓羽,你现在没有后盾,只有你一个人。我知道,你曾经一度想要成为太子妃,但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代替沈雪城,坐上锦轩王妃的位置。”
“姑姑……”
皇后娘娘那时扶着额头,十分的无奈,对于羽熹的事,她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了。
“不要叫我姑姑,我现在的处境,比你也好不了多少。我虽然是皇后,可我坐在那凤椅上,如坐针毡一般。你在锦轩王府扶了正,我才能放心。”
皇后娘娘的话,还在羽熹的耳边回响。如今太子妃的位置肯定不能肖想了,若想今后过得好,也只有争取这锦轩王妃的位置了。
虽然不知道沈雪城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毕竟她还是锦轩王府的女主人,羽熹就是再不想去,也还是要去面对的。
走进正房里,沈雪城正与锦轩王爷坐在一起,锦轩王爷也学着沈雪城的样子,看上去一本正经,眼里却还透着些孩子般的稚气。
“参见王爷,王妃。”
沈雪城微微抬头,屋里的侍女便一一退下,只有绿棠留在沈雪城的身边。
“恭喜羽夫人,又回了王府。坐吧!”
沈雪城脸上的笑容,迷惑了羽熹的心。她也回之一个微笑,坐了下来。
“不知王妃找妾身来,所为何事?”羽熹颔首一礼,向沈雪城问道。
锦轩王爷看羽熹眼眸里紧张的样子,看来,她是让沈雪城给整怕了。现在还没了后台,以至于见了沈雪城,都有些怵得慌。
沈雪城不紧不慢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十分从容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找你来闲聊而已。”
羽熹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王妃与妾身,还能闲聊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也不喜欢与我相处,我也与你一样。可是怎么办呢?既然你回了锦轩王府,就不得不与我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是委屈你了。”
沈雪城说得轻松,可在羽熹听来,却十分刺耳。
你以为我想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