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难道就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一直以来,我对王妃的心,王妃应该都是知道的。我对王妃的情谊,从未放下过。趁着这个天赐的机会,王妃不如就与我起一离开,离开京都里的是与非……”夏侯长风越说就越是激动,仿佛与沈雪城的二人世界就在眼前一般。
就在夏侯长风浮想连翩的时候,沈雪城立刻就截断了夏侯长风的话:“你不用再说了,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思,而是我不想去明白你的心思。并不是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早就与你说过的,你对于我,只是朋友。”
“我承认,你想的很好,计划的也很好,可是……你可有问过我的想法?我沈雪城,是一个人,不是一件任由你们摆布的物件。”
夏侯长风的手,渐渐的松开。沈雪城也趁着这个机会,立即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样的话,在夏侯长风听来,怎么听都有一种王妃不会跟自己走的感觉。
虽然他不敢相信,但还是试着问了沈雪城一句:“王妃这么说,难不成是因为放不下锦轩王爷?”
沈雪城丝毫不作犹豫,笃定地点了点头,虽然无言,却似千言万语一般,刺痛着夏侯长风的心。
夏侯长风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沈雪城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傻王爷,再三拒绝自己?
哪知道,就是因为沈雪城的这一点头,默认了此事。一时激起千层浪,夏侯长风的情绪,一时间越来越激动了。
“你居然会为了那个傻王爷,付出这么多。他究竟哪里好?才让你愿意把终身的幸福都搭在他的身上?只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吗?权利,对你的诱惑就这么大吗?”
沈雪城看着夏侯长风暴跳如雷的样子,也开始不淡定了。
她抬眸看了夏侯长风一眼,他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爆了出来。看来,夏侯长风对自己的情,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我和王爷之间的事情,无须你来过问。我只知道,我的心,从未属于你夏侯长风。只当是我求你,不要再做无畏的妄想,也不要再为了我,做那些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了。我提醒过你,你不要再忘了。”
由始至终,沈雪城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
而这一抹淡然,落在夏侯长风的眼里,只能让他更加的气愤。
“锦轩王爷那样一个人,有什么可值得你留恋的?他那副样子,你还能指望皇上把皇位传给他吗?你跟在他身边,于你有什么好处?当初你嫁给她,是因为圣旨赐婚,实属无可奈何。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能让你自己选择将来的路,为何你还是要回到他身边?”
夏侯长风这一连串的问题,沈雪城都可以解释给他听。只是,在这个时候,沈雪城在问自己,究竟能不能解释?
无花籽能不能种得成,关键还在于夏侯长风。若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不能让他真正的放下,那无花籽怎么办?
“夏侯少傅,你只当我沈雪城是为了权利才这么做的吧!你我之间,只有两条路,或是只做朋友,或是老死不相往来。至于你与我哥哥之间的来往,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沈雪城这回也算是豁出去了。
她断定,夏侯长风不会选择第二条路。夏侯长风也是个聪明人,他怎么会不清楚,若是老死不相往来,便真的是半分机会也没有了。
夏侯长风站在一边,面上表情丰富无比,一看就知道十分纠结。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夏侯长风才下定决心:“我们还是……”
就在夏侯长风要做一个选择的时候,沈雪城十分真诚地看着夏侯长风说:“说到底,我还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的。”
夏侯长风释然地一笑,朝沈雪城点了点头道:“我答应王妃。”
屋里的气息,这会儿又平静了下来。似乎方才这屋子里的吼叫,紧张而凝重的气息,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沈雪城欣慰地笑了,只要夏侯长风想开了,一切都还是光明的。
“既然如此,就再好不过了。你抓紧时间,这就回官府去吧!”沈雪城的笑,也不似方才那般牵强了。
夏侯长风边收拾起东西边说:“嗯,那王妃和映岚要去哪里?”
这话才刚刚说开,沈雪城想着,还是不要让夏侯长风知道自己的去处为好。
若是他又打什么鬼主意,那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你不必担心我们,不是还有哥哥的人在暗中保护我们呢吗?”沈雪城就不相信,夏侯长风会不知道沈煜派人来暗中保护的事情。
夏侯长风敛眉轻笑,这才想起,在沈煜府上的时候,沈煜说起过,派人暗中保护沈雪城的事情。
“也是,王妃有沈将军这个哥哥在,自然是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说话间,夏侯长风就已经收拾好了背篓,不过是上山采药,带的东西也不多。
只为了防身,多带了些银子罢了。
门外的映岚,悄悄趴在门边儿上,将沈雪城与夏侯长风的“悄悄话”都给听在了耳里,更是听进了心里。
映岚早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儿,这么一听才知道,原来夏侯长风对沈雪城竟一直都有这样的心思。
好在,沈雪城倒一直都是个明白人,映岚是听得出来的,沈雪城的心,仍然是在锦轩王爷的身上的。
听着屋里没有什么动静了,映岚也怕让夏侯长风给撞见了,便立即去给沈雪城端药去了。
夏侯长风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放一袋银子在桌上,回头看向沈雪城:“王妃的身上应该没有银子吧!我身上只剩这些了,王妃都拿去用吧!”
等到映岚回到屋里时,夏侯长风早就已经不在房里了。
“王妃,药熬好了,快喝了吧!”映岚左右看了看,把这屋里给看了个遍,也没看到夏侯长风的身影,随即问道:“夏侯少傅怎么不在了?”
沈雪城接过映岚手上的药碗,一脸从容地与映岚开了个玩笑:“他回去了,怎么,你这就想他了?”
映岚笑开了眉眼,倒也不害羞:“王妃这是哪儿的话,奴婢只是怕夏侯少傅会对王妃不利罢了。”
沈雪城在想,此时若是换了绿棠,定会羞涩地笑着,怯怯地说着“王妃说什么呢!奴婢可不是那个意思。”
想到这儿,沈雪城倒是有些想念绿棠那个小丫头了。也许在沈雪城看来,她还不够聪明,也不够机谨,可她对沈雪城的忠心,足以让沈雪城好好疼爱她一番。
“那夏侯少傅这个对我不利的人离开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沈雪城瞟了映岚一眼,允自喝起了药。
映岚坐在了沈雪城的床边,边点着头边说:“王妃说的是,这下好了,我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沈雪城到底是个谨慎的人,立即就提醒了映岚:“映岚,我们在外面,你就别现称我王妃了,称我夫人就好了。”
“王妃,哦,夫人说的是,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往哪儿去?是回肃州官府去,还是往京都的方向去?”对于后面的路,映岚显然是一片茫然。
沈雪城放下了手里已经空了的药碗,思忖着说道:“我们……往京都的方向去吧!若是此时回肃州官府去,必定就会暴露,还是先一步回京都,更为稳妥。”
映岚虽然赞同沈雪城的决定,但还不忘提醒沈雪城:“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知道王爷的消息。”
沈雪城与映岚相视一笑,目光流转,两人眼里的意思,自是不必多作言语的。
······
郎中为锦轩王爷运功排毒后,锦轩王爷足足睡了三日才醒了过来。
他撑着疲累不堪的身子,有气无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这是哪儿?”
左右看了看,屋里还摆着好几张床,却是空荡荡的,再没有别人。
锦轩王爷记得,自己在山上的破庙里,被毒蛇咬伤后,彭昶带自己下了山。
这里,是肃州官府吗?
锦轩王爷的脑子里,全是疑问,才醒过来的他,脑子还有些混沌不清。他伸手扶上了自己的额头,努力想着,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就在锦轩王爷迷茫地环顾四周的时候,彭昶推门走了进来。
“王爷,你醒了?”
锦轩王爷循声看去,只有彭昶一个人,并没有看到沈雪城的身影。
“我怎么了?”锦轩王爷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劲儿,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王爷被毒蛇咬了,幸好郎中医术高明,王爷才能活下来。我们现在青州的客栈里,出了青州城,往西走就是肃州城了。”彭昶这两天也没少去青州官府,奈何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官府里的人权当彭昶脑子有问题。
锦轩王爷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见着房门是关上的,想着这屋里也没有别人,也就没有必要跟彭昶装什么了。
“那,王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