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街道里,明明是那么多人,可是却那么的安静。这个世界只有云思米和班羿翰两个人而已。
班羿翰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终于鼓起自己的勇气,转头了。只是一看见云思米脸上那血淋淋的鞭痕,他的心就一阵疼。
他赶紧上前一步,紧张的说道:“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大夫。”
云思米从来都很听他的话,过去是,现在也是。
“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林紫玉看见自己的哥哥被打,像疯了一样冲了出来,她的眼睛含着恨,大声喊道:“镇远将军!你不要以为你立了战功,就能在街上任意的殴打人!我回去一定要禀报爹爹,就算是上金銮殿,也要讨个公道!”
“好一个公道,那我就在金銮殿上等着你林家的人!”
他都不愿意回头,一天说要找他算账的人多了去,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林家,算老几啊!
可是云思米听见“镇远将军”这个词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她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镇远将军和喜乐公主”“同骑”“赐婚”。
她躲过了班羿翰扶着自己的手,尽管身体很痛,可是她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行半蹲礼,只是她这个蹲也只是很浅的。
“民女见过镇远将军,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那声音平淡无波,就好像两人不认识的一样。
班羿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仿佛又回到了桃花林旁,那冷彻心扉的感觉。
“大哥!”
滕央和狄竹及时的赶到,现在的情况很是混乱啊!
“思米姑娘,你没事吧?我给你看看!”滕央真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看窗外呢,让云思米受了无妄之灾。
“你就算了吧,你一个兽医还会治什么病!”
狄竹马上就拆滕央的台,这样惨白的事实就这样被公诸于世了。
可是云思米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微微低着头,这个时候,她应该离开,可是她的脚步为什么迈不开。
“既然我救了你,那你要怎么报恩?”
班羿翰的声音冷冷的,把滕央和狄竹的呱噪全部都给冻住了。
“既然你知道我救了你,那你如何报答?”
云思米微微诧异,抬眼看了班羿翰一眼,又马上低下头,正想说“你这样的大将军应该是大恩不言谢才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被他抢了。
“那你就以身相许!”
他的语气,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要求她这样做!
他在大家都呆愣,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一个健步,就把云思米整个人打横抱起,一阵轻功,就把人带走了。
“滕央,刚才是老大说话吗?是不是我幻听了?”狄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样轻佻的话,都能被班羿翰说得好像上阵杀敌一样,不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大哥居然对一个女人开窍了?
他久久得不到滕央的回应,奇怪的看了一眼,只见滕央看着班羿翰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回神。难道……滕央口中像仙女一般的心上人,就是这个叫云思米的女子?
可是,自己的大哥明显跟这个女人牵扯不清啊……
“滕央……”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滕央好不容易回神了,脸上挂着苦苦的笑容,自己看上的女人,也被自己的大哥看上了?
而云思米这边,也不知道被班羿翰带到什么地方,这而是医馆,可是是哪里的医馆呢?不过,她在这里看到了熟悉的人——白老头。
“你这是觉得自己长得太丑了,要整整容吗?”
白老头一看云思米的伤就没好气的说,这样的鞭伤,想不留下痕迹,那就只有找他白老头!
云思米想笑,可是却是满满的苦涩,她最后也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白老头的药膏冰冰凉凉的,让她的手上,还有脸上的伤马上就变得舒舒服服的了,可是外伤舒服有什么用,她的心里可是难受得很啊。
“白大夫,我的后背也受伤了,你把药留在这里,我自己上。”
之前,她的背部也挨了一鞭,刚才班羿翰抱自己的时候,可能是她太紧张了,居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三年没见的人,搬来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可是现下见面却那么那么的狼狈,那的尴尬。
等白老头把门关上的时候,她就安心的把自己衣服脱掉,只着了肚兜,她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只是被抽起了一些丝。只是给猴火辣的感觉,却让她眼泪都要流了。
“米儿!你伤哪……”
一听到白老头说云思米后背受伤,班羿翰的脑子里就却是云思米。他紧张的来到房前,门没有关,他一推就开了。等他一看清里面的情形,马上就把门关上,也把自己关在门里面。屋里子,就他和云思米两个人。
“你快出去!”
云思米赶紧捂住自己的前胸,她的脸一定是红成煮熟的虾子一样了!
班羿翰本来想推出去的,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进来,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来给你上药。”
他要把理由说得清楚明白,这样就可以了吧……他赶紧拿起药膏,走进云思米。
等他的目光看到云思米光滑的背部时,整个人都冰冷了,那一道红红的鞭印几乎就要滴出血了!林珀,林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砰!”
他把那小小的药瓶活生生的给捏碎了。
“什么声音?”
云思米有些奇怪,可是这种情况回头看班羿翰的话,那不是更加奇怪的吗?她宁可就这样,背对着他。
“没事,上药。”
他把碎在他掌心的药膏轻轻的涂在她的后背,她长大了不少。
她现在是蜷成一只猫那样,全身绷得紧紧的,班羿翰的手一抚过,就会想心底引起一阵战栗。她不想让人看见她控制不住自己轻轻抖动的模样,所以,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是绷得紧紧地,无视上面带来的疼痛。
她紧紧的要紧牙关,这种与自己身体自然反应在抗争的行为是极其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