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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部队:谁与争锋 第一百四十七章告别214(上)

和我一样在军分区医院的,还有王子栋和薛宇,他们的伤都比我严重,尤其是王子栋,失血过多,中午才苏醒过来。

张泽被连夜送往了军区总院,这是陶宇强烈要求的,他生怕军分区医院处理不好,毕竟不是简单的外伤,也不是简单的骨折。

至于现在张泽的情况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万瑞的遗体已经转回了东北虎,但其他队员暂时还不能回去。

围剿通讯基地,不过是捕狼行动的开端。

我们得到的数据匣子中,蕴含着很多血蜘蛛在境内的机密,其中就包括他们的秘密据点、联络中转站等,这些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捣毁的,否则他们就都转移走了。

并且,张泽拼命争取到的犯罪证据,也需要派突击队去侦察证实。

这些看似繁琐的工作,却也都算是机密任务,上级肯定不想临时换队伍。

陶宇是有理由拒绝的,我们隶属于军区,而不是某个集团军,段昌军对我们有任何命令,都需要找我们首长。如今两支小队伤兵过半,完全丧失了突击力量。

从心理上讲,任务进行到这里,也应该告一段落了,那些收尾的工作虽然同样重要,但真的是非我们不可吗?队里的兄弟牺牲,这对于大家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可是,做事要有始有终,我们猛虎突击队从边境协防到捕狼行动,期间的所有战斗,都没有辱没东北虎的名号,快结束的时候撂挑子不干了?

关于延迟归队的命令,队员们都表现的很平淡,只是段弘毅很恼火,觉得自己的老爸太冷漠,两个队伍都打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安排收尾任务。

幸好有陶宇拦着,否则段弘毅就要去和老爸理论了。

既然选择做雷锋,那就别把怨言说出来了,否则连个好名声都没有了。

正因为任务在身,所以陶宇和段弘毅并没有待太长时间,又去看了一眼王子栋和薛宇,不到中午就走了。

养伤的日子最难受,我沉浸在万瑞牺牲的痛苦中,又为张泽的伤势担忧不已。

特种兵经常负伤,也最怕受伤。

在东北虎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因伤病而退出现役的官兵了,记得前两年就有个狙击手,因为训练的时候中指骨折,就断送了军旅生涯。

特种部队对于士兵的身体素质,有着极高的要求。尽管这样的标准看起来有些残酷,可谁都无可奈何,没有人能够例外。

孙小武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现在张泽又倒下了。

他们能否站起来?以后还会有谁倒下?

每次想到这些残酷的事情,心情都会特别的压抑,对于以后的路,有质疑也有胆怯。

部队医院照顾的比较周道,尽管心情差到要抑郁,可不到三天我也搬出了特护病房。

我的致命伤是肩膀下方的刀伤,相对来说比枪伤好的更快一点。

根据段弘毅的叙述,在基地坍塌后,他和宋豪是最先到我身边的。这些佣兵也知道基地自毁的条件是什么,所以都跑过来接应那个西方人,同时也想抢走我手里的匣子。

是邓文强和杨硕及时转移到北侧,才掩护段弘毅和宋豪把我救回来。

算是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吧,我当时隐约有点意识,还以为是幻觉呢。

而我肩膀下的匕首,由于太靠近心脏,谁都不敢轻易拔出来,一直到军分区医院才得到处理。

王子栋和薛宇相继来到了普通病房,部队医院相对来说清净一点,病房里面只有我们三个人。

虽说万瑞的牺牲和张泽的重伤,让我们的心情很压抑,但至少可以说说话,不至于一直沉浸其中。

半个月后,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手臂的动作不能太大,而王子栋和薛宇还处于能独自上厕所的程度。

由此可见,腹部中弹是很难恢复的,而刀伤和枪伤,恢复时间简直是天差地别。

也是在这时,陶宇和段弘毅又来了,除了看我们,也是来和我们告别的。

捕狼行动的收尾任务,都是陶宇带队完成的,尽管还有些活没有干完,但归队命令是军区下达的,想必大队长不希望我们在这边干苦力了。

我强烈要求出院,除了迫切的希望回到东北虎,也想和214团好好告个别。

陶宇询问了一下主治医生,了解我的身体状况后,才算勉强同意,并反复强调,回去之后就把我扔给殷诗晴,待在医务所哪都不许去。

王子栋和薛宇也想出院,陶宇试着给他们争取了一下,结果主治医生直接驳回了请求,宣称只许转院不许出院。

他们的伤没必要转院,在哪养伤不行呢?分区医院还清净一些,还是给部队少添点麻烦吧。

因为没打算让我出院,所以段弘毅也没有给我带军装,只能穿来时的那一套,上面满是血迹,破破烂烂的。

在我的印象里,这军装我都买了好几套了,花了好几百块钱。

其实军装很结实,都是在战斗中损坏的,重买多少套军装,也就代表我负伤了多少次。

(现役官兵,被服损坏后,都是按需个人购买的,义务兵除外。)

回去的时候陶宇开车,因为怕我的身体经受不了颠簸,所以速度很缓慢。

我望着四处的雪景,也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有些惬意。所谓的惬意,只是暂时不去想那些烦恼,思想可以放空下来。

“要过年了啊……”

开车的陶宇感叹一句,我和段弘毅都在出神,没有理他。

陶宇打了个指响把我俩唤醒,说道:“发什么呆啊?怎么的?要离开了有点舍不得?”

段弘毅苦笑着说道:“我在东北虎待了四个多月,在这里也是近四个月,从情感上讲是一样的。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那份归属感吧。”

陶宇点点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我,问道:“陈锋,怎么不表态?”

“段弘毅不是替我说了吗?只不过我想家的思绪更迫切一些。”

“那你在想什么?”

“想很多。”

我叹声说道:“来协防之前,我还只是以为会有实战,何曾想过会经历这样的大战?四个月的征战,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陶宇叹声说道:“小孩子才会放肆,大小要学会克制。军人是最爱好和平的,因为每个军人都清楚,战争就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如此艰苦的训练,只是少付些代价。”

段弘毅:“无非是用热血换尊严,出征未犹豫、战死没后悔。那些付出青春和生命的战士们,自然值得我们悲叹,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更坚定的走下去。”

我不由得笑了:“陶组长,我的指导员有没有哲学家的潜质?”

陶宇也笑了:“有,说话跟咱们政委一个样儿。”

“哈哈!”

段弘毅:“……”

陶宇欣慰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这四个月辛苦了,不光是你们俩,我看队员们也都成熟了不少。成长嘛,肯定会伴随着阵痛,咬牙忍过去就好了。”

猛虎突击队在这四个月里,胜仗败仗都打过,酸甜苦辣都尝过,肯定会有所蜕变。

我的归来,算是给猛虎突击队和猛虎c组都打了一针强心剂,这两个队伍我都带过,也都算是他们的主心骨。

不用陶宇提醒我,我就拾起了主心骨的责任。万瑞的牺牲已成事实,是我们用多少悲伤都无法挽回的,而对张泽的伤势,应该充满希望。

纵然见过太多悲剧,也要相信这世间的美好。

捕狼行动正式结束,指挥部门和情报部门当晚就要撤走,而我们两个突击队,定在第二天早上回东北虎。

临走之前,段弘毅被老爸叫出去了,听队员们说,他们父子俩一直都没有单独交流过。

我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不远处的父子俩,有点好奇他们会聊些什么。而这时,警卫排长刘鑫看到了我,招手走了过来。

“伤好了啊?”

“差不多了,身体素质好。”

我打趣了一句,又问道:“基地那场战斗,214有伤亡吗?”

“没有牺牲的,但负伤的很多。”

“那就好。”

刘鑫歉意的说道:“基地水道的出口,完全不是我们预定的位置,仓促拦截导致阵型分散,撤退的时候要不是你们掩护,恐怕就被咬住了。”

当时段弘毅带两个观察手上房顶,还是比较明智的,不仅掩护了警卫排,也抢在敌人前面赶到我身边。

“打仗嘛,哪能不出点意外?结果是好的就行。”

“不管怎么说,也是拖了你们的后腿。你们这次有伤亡……”

我搭着他的肩膀,说道:“别矫情了,万瑞的牺牲和你们警卫排没关系,张泽被埋在里面,是我杀死头目造成的。”

刘鑫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几个月幸好有你,不然这么多的事,我们团肯定应付不来。”

“那就都别矫情了,不如晚上给我们吃顿好的。”

“这个放心,团长一早就吩咐了,炊事班杀猪呢,晚上绝对是大餐。”

“杀猪?那一会儿我可得去看看。”

我笑道:“其实每次和你接触都有一种亲切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猛虎特别行动组的b组组长,也叫刘鑫,和你同名同姓,个头没你高,但比你壮。”

“真的啊?那有机会可得见见。”

刘鑫顿了一下,说道:“也希望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如果见面就意味着这里烽烟再起,那还是不见的好。希望这里能够一直风平浪静。”

“呵呵……也对。”

我看着214哨站的操场,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便感叹道:“看来,真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