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是不知道!咱皇上驾崩之后,太子又迟迟未出现,这推举新帝一事便被提了出来,刘府的刘大人自是不肯,非得等到太子出现,商议未果后便定下契约,说是七日内太子还未归来,众位大臣便重新推选一名新帝!”
“即是如此,为何又会派兵守在刘府门口?”
“听说那契约定下之后,刘大人便闭门不出,说什么也不肯上早朝!刘大人是百官之首,没了他,这宫里更是乱作一团,国舅爷便亲自过来请他,可刘大人硬是不见,这不,天天来,都守了两天了!”
蓝双双心里一动,下意识地问道:“方才站在刘府门口的,是国舅爷?”
摊主点了点头,又轻叹一口气:“可不是吗?这国舅爷可是御林军的统领呢!”
蓝双双皱着眉头,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锭碎银,放在桌子。
摊主愣了愣,捡起碎银,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位小哥儿,这大清早的,您拿这块银子,我上哪儿给你找……”
话还未说话,他一抬头,却发现蓝双双早已离开了。
有皇后的人坐守刘府,想是从正门突入已经没可能了……蓝双双紧锁眉头,却是有些茫然。
究竟自己该如何是好呢?七日之限已过两天,若是御林军一直守在这里,她自然无法堂堂正正地进入刘府,皇宫里的事情也是变幻莫测,若是契约生变,那也是可能的事……
蓝双双想来也是有些着急,她茫然地望着四周神色匆匆的行人,却是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一位手拿菜篮的妇人身上,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来:刘府里如此多人,想必每日会有人送食材上门,若是能化成送食材的小贩,岂不是可以混入府里?
想到这里,她也是豁然开朗,赶紧快步走到热闹的菜市,随意问了几个菜农,却是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想了想,她只能折身回到刘府附近,待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心想这刘府也终该会有人出来。
果不其然,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刘府正门突然隙开一条缝,两名穿着黑色便服的家丁,艰难地拖出一辆推车。
那国舅爷早就等得不耐烦,见二人出来,脸上却未见变化,他厉声吼道:“快去快回!耽误久了我定不会饶你!”
那两名家丁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赶紧推着车向着小巷走来。
蓝双双心里一阵狂喜,她侧过身来,等到那两名家丁从她身边经过,她这才低着头,悄悄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哎,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其中一名高瘦者叹着气说道。
“老爷他又不肯出门,这肯定也得待到要推举新帝的那天吧!”另一名跟蓝双双个子差不多的小家丁说道。
“老爷也真是固执,这明摆着太子爷已经回不来了,就做个顺水人情,遂了皇后的意思不是甚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他这一生心系朝廷,对历代皇帝都是忠心耿耿,立场怎么可能轻易动摇!”
“唉,可不是嘛!老爷为官又廉洁,原本以他的权势,怎么可能还要我们出门采购?也怕是给京城的老百姓带来负担……”
蓝双双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下对素未谋面的刘大人好感倍增,越发地渴望见到他。
这两名家丁推着车一路来到菜市,他们一路也是挑挑拣拣,不一会儿便将整个车堆满。
两人又在四处看了看,稍稍做了些逗留,便商量着打道回府。
走到一僻静处,蓝双双瞅准时机,猛然窜到他们面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二位请慢!”
两名家丁吓了一大跳,仔细打量了蓝双双一番,一脸警惕地说道:“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敢问二位,是刘府的下人吗?”蓝双双装作偶然遇到的模样。
两人对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我是来自风翌北面的一名商人,因为经商之事与当地官员发生了一些纠葛,那帮官员便抄了我的家,收走了我的家产,我好不容易积攒下一些银两,便想进京来告御状,可没想到却遇到皇上驾崩一事……听闻刘大人素来严明律己,便想向他诉说自己的冤情,可没料到这门口却是守卫森严,根本无法入内,所以想求两位,能否想办法将我带进去?”蓝双双胡编的说辞也是越发地流畅。
家丁赶紧摇了摇头,一脸惶恐地说道:“这怎么可能?眼下这刘府正值动荡,稍有差池便会小命不保,我们哪敢带个生人入府?除非不想……”
他话未说完,却见蓝双双从怀里掏出四根金条,一脸诚恳地说道:“若是二位肯相助,事成之后这金条便是酬谢礼!”
二人或是没料到蓝双双居然会如此大手笔,就是他们在刘府里做一辈子下人,怕是也挣不回一条金条,当下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蓝双双看出他们心里的挣扎,轻轻一笑,悠悠地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这事儿我自是不会告诉旁人,就算是被人抓到,也不会知道我是如何进府的……何况你们有了这金条做保,大可回到家乡做着买卖,怕也是比在他人府上做下人要自由许多!”
想来她一番劝说也是起到了作用,两名家丁走到一旁,窃窃私语一番,最终来到蓝双双面前,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们可以帮你,不过你必须保证不向别人透露此事!”
蓝双双倒也不含糊,举起右手,缓缓说道:“今日得二位兄弟相助,若是我透露半句,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想来这些国度对于诅咒还是极为迷信的,见她已经下了毒誓,二人似乎放心了许多,高个子对蓝双双点了点头:“你随我们来吧!”说完,便推着车,转身走出了小巷。
蓝双双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跟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