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小女只不过斗胆,非得让刘大人带小女去皇宫里看个热闹!还请公子一定保秘!”蓝双双笑着说道。
孙公子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也是一脸温和地说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句!”
就在这时,刘玉悠埋着头,缓步走进了正堂里,她身上穿着刘府丫鬟常着的绿色素裙,脸上略带一丝不情愿的表情,好在埋着头也没人注意。
“悠悠给老爷、双双姑娘、孙公子请安!”
看到自己一直惦记的意中人,孙公子不觉眼前一亮,方才神态自若的表情里顿时掺杂了一丝紧张。
蓝双双暗中观察着孙公子的面部表现,不觉有些好笑。
“悠悠姑娘,你还记得在下吗?”孙公子语气也是十分轻柔地说道。
刘玉悠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懒懒地回答道:“我向来记性不好,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全都记得住?”
听到这十分不敬的语气,孙公子倒也没生气,他笑了笑,正准备开口接话,岂料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刘太傅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放肆!”
刘玉悠吓了大一跳,她抬起头来,一脸愕然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似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刘太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厉声说道:“孙公子是老夫的贵客!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如此造次!还不赶快跪下!”
刘玉悠正欲说话,却被蓝双双暗中拉了拉衣角,于是只好忍住这口气,猛地跪在了地上,却是一脸的不服气。
“还不快给孙公子道歉!”刘太傅语气十分冰冷,那神情,就像真的对待一名犯了错的下人。
纵然极度不心甘,可刘太傅已经发了话,刘玉悠只能从命,可语气却依然不好:“孙公子,我错了!”
“不碍事不碍事!是在下冒昧在先!”孙公子生怕她再受责骂,慌忙对刘太傅解释道。
没想到刘太傅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却是仍死死地盯着刘玉悠,那神情也是十分可怖。
“哼!你这个小小的奴婢,想来也是被惯坏了!老夫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若是以后再在这里对人不敬,让老夫颜面何存?来人!赏她二十大板!”
刘玉悠瞪大了眼睛,她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之余一时也忘了该如何回应。
孙公子也是急得不行,眼见刘府的下人将木凳和板子抬了上来,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挡在刘玉悠面前,猛地跪了下来,一脸真诚地说道:“刘太傅!昨日小生对悠悠姑娘言语轻薄,或是触怒了姑娘,自然才会此得姑娘如此反应……这件事是小生犯错在先,还望刘太傅明鉴!”
刘玉悠惊讶地看了孙公子一眼,想来也是没料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刻挺身而出。
刘太傅微微一皱眉,冷言问道:“孙公子,想不到你相貌堂堂,竟然也会做出如此下流龌龊之事!”
孙公子一昂首,迎着刘太傅“质疑”的目光,正色说道:“刘太傅,请容小生一辩!虽说小生与悠悠姑娘仅有一面之缘,可却一见倾心,自认姑娘是小生合适的妻子人选!既然悠悠姑娘出自刘府,人品性情自然无话可说!若是她尚未婚嫁,小生斗胆,还请刘太傅成仁之美,将她赐与小生!”
刘玉悠被他这番唐突的话吓得目瞪口呆,却见他绝然的侧颜充满了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一时间突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刘太傅自然不依,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悠悠是老夫花费重金培养出来的舞女,也是老夫撑场面的利器!你说能轻易赐给别人吗?”
“刘太傅所花心血自然不能白费!小生愿意将您花在悠悠姑娘身上的银两悉数奉还,还望大人能够成全!”
孙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刘玉悠却是呆呆地望着他,眼神似乎有些动容。
“哼!你不过一个尚书房的小小文书,哪里来这么多钱?”刘太傅不屑一顾。
“小生可向家父相借,并立下字据,将来在俸禄中如数扣除!”
“你父亲生平最厌恶的,一是铺张浪费随意花钱,二是浪子花心追逐女人……你是他最得意的儿子,难不成这两点都要沾上?”
“刘太傅的说法,恕小生难以苟同!小生只不过是为了心爱之人付出应有的钱财,又何来浪费花心一说?”
“你父亲会同意你娶一个舞女吗?”
“家父从小便教育小生,人生来平等,不分贵贱,对小生娶妻一事自然不会横加干预!”
“可是,纵然老夫同意了,若悠悠她自己不愿意跟你走,那怎么办?”
方才一直对答如流的孙公子一下子语塞,隔了良久,这才缓缓答道:“小生仍然愿意花重金买她的自由!”
“为什么?”
刘太傅还未张口,没想到刘玉悠却是抢先了一步,开口问道。
孙公子转头深情地望了她一眼,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悠悠姑娘不愿随小生,想来是小生无福与你结为伉俪……纵然如此,小生仍不愿意让姑娘为奴为婢,遭受随时会来的皮肉之苦!”
“这关你什么事?”刘玉悠一瞪眼,可是语气却温柔了许多。
孙公子微微一笑,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姑娘个性直率急躁,自是容易得罪人,这常年寄人篱下,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罪!虽然小生给不了姑娘幸福,也希望姑娘能恢复自由之身,尽情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刘玉悠听得也是感动不已,隔了许久,她才犹豫着问道:“我真的值得你这么做?”
孙公子耸了耸肩,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在世上,只有感情这东西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小生并未考虑过多,只是想随着自己的真心罢了!”
听到他这番告白,刘玉悠想起了自己对慕容诚的感情,不禁黯然神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