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坏,他又补充道:“你要是拒绝的话,我就封杀你。”
小少爷如同纨绔恶霸,凶里凶气。
秦温凝视锦声几秒,倏忽放下合同,双手支着办公桌,倾身靠近他。
“是需要这样吗?”
话音落下那瞬,锦声的下颌被人轻轻捏起。
他的眼眶迅速浮上雾气,迫不得已抬着小脸和秦温对视,小锦鲤都不知道他口中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以为秦温想打人。
微微咬住下唇,少年张了张口,唇瓣里的软红舌尖若隐若现。
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您好,我是秦温的经纪人。”
“……”
秦温走出来的时候,向来不含情绪的眉眼竟染上几分不虞。
经纪人丝毫未觉,还在自娱自乐:“十分钟,分毫不差,看我守时吧?”
“……”秦温没有哪刻比现在更烦躁。
他想到少东家那双雾蒙蒙的眼,喉头竟有些热,秦温双眼微沉,扯了扯领带,大步往外走。
“喂,他怎么你了?我还没见你生过气。”经纪人后知后觉,有些惊诧地追了上去,恰好和刘经理迎面相对。
经纪人以前和刘经理对接过业务,也称得上是熟悉,见状打了个招呼。
刘经理微微点头,身后跟着几个气质长相都不错的男生,放在往常,经纪人或许单纯以为这是他们公司新签的实习生,然而经过刚才那遭,经纪人不得不多想。
“……你们新签约的艺人看样子还不错。”经纪人试探。
“嗐,没签约呢。”刘经理看了眼秦温,很快移开视线,跟他们透了个低,“这是带给少东家看的,你们懂的。”
经纪人懂了。
他们跟刘经理错身而过,经纪人道:“老刘真行,他这是帮我们转移注意力呢,有了这些人,那位少东家应该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秦温从头到尾没讲话。
然而闻言,眸色却更沉了些。
保姆车重新行驶,慢慢远离是非之地,经纪人喋喋不休说了半响没得到半句回应。
就在他思考那位少东家到底是干什么了,竟惹得平时从来吝啬于给人情绪反馈的秦温这般时——
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车内缓缓响起。
“我签了那份合同。”
“哦,签就签了。”经纪人说完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你签了那位少东家给的合同??”
秦温仅仅只是通知他这件事,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
经纪人是秦家公司的人,而秦温是秦家掌权人,论身份,经纪人是下属。
所以经纪人也不敢质问,“你……你这么做的目的?”
“没有目的。”秦温道,他的手机响起铃声,上面是少东家发来的地址,少东家说他每周工作日晚上都得去找他。
秦温眼底闪过侵略性,他将这个页面截图,随后关闭手机。
事情成了之后,锦声接到父母的电话,晚上要回家吃饭。
恰好刘经理带人进来。
刘经理随意看了眼那份摆在桌上的合同,在右下角看到了熟悉的署名,大脑先是空白一瞬,紧接着,他和经纪人一样大惊失色。
“他同意了??”
“嗯。”锦声微微扬起白皙精致的下巴,软软道,“我太凶了,他不敢不答应。”
刘经理:“……?”
啊这,你、你凶?
“那我带过来的人……”
刘经理看了眼身后形形色色的帅哥,其中几位他还是照着秦温的模子找的,他得罪不了小少爷,却又不想看着小少爷踏入一个名叫秦温的漩涡。
他是有点渠道的,知道秦温身份不凡……很可能,很可能是秦家那位掌权人。
算算日子,秦家老爷子半年前去世,而秦温也是从半年前开始停止演艺工作,自此销声匿迹。
这很难不叫人多想。
可是如果秦温真的签下这份合同了,那刘经理就得重新估算一下他真实身份的可能性了。
那位掌权人不可能愿意被人这样欺辱。
“我要回家了。”锦声软声软气道,“你不许把这件事跟我爸妈讲。”
“懂,懂。”就是给刘经理十个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讲啊。
夜里,锦家灯火通明,锦声刚回家的时候,几乎是后脚,不远处就响起了重型机车飙过的声音。
他下意识回头,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路边闪烁的灯光,一辆炫酷的摩托伴随着嗡嗡响声,倏地停在他面前。
时怀仁摘下摩托车头盔,翻身下车,他扫了眼锦声,本是要如同往常那样直接无视而过的,可不知是什么在作祟,时怀仁的脚步硬是停在原地。
“……你被吓哭了?”时怀仁看见锦声雾蒙蒙的眼睛。
他一下有点怔住,作为锦声异父异母的弟弟,两人从来都是互相无视的关系,时怀仁甚至没跟他说过几句话,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哥哥,这么胆小。
“没有。”锦声长长的眼睫毛轻颤,要扶着门才能好。
他抿着唇,没忍住道:“别开这么快,很危险的。”
他刚刚还以为摩托会撞到自己。
这种管教的话术时怀仁在母亲那听过不少,已经触犯条件反射ptsd了,他本该如同以往那样叛逆烦躁,可看着锦声认真的模样,时怀仁撇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