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要送东西……
小锦鲤以为他想杀人。
少年帝王抿了抿唇,脚下未动,只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心。
萧方礼上前,双手将匕首奉于他手心。
错落时,他似乎碰到了这只手一点温热。
小锦鲤蜷缩指尖,握住匕首,也不看萧方礼,自顾自就坐下了。
“你方才无礼了。”
萧方礼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推门的事。
不过向来,萧方礼无礼的事多了,闻言神情仍然淡漠,只道:“微臣罪过。”
小锦鲤也不敢因此罚他,想着今日的敌对值任务也超额达标了,便问萧方礼还有没有事,没事就走。
萧方礼没动,目光移到那叠奏折上,低声提议辅佐陛下处理政务。
小锦鲤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同意了,结果误打误撞,辅佐途中他又弄到两点敌对值,现在敌对值加起来一共有10%了。
天色不早,萧方礼起身告退,小锦鲤目送他离开后,这才碰了碰他给自己送的匕首。
拔出匕首把柄,露出锐利危险的刀刃。
烛光在刀刃上跃然而动,小锦鲤看得认真,眸子里也映出了刀刃的反光。
没看出什么机关。
小锦鲤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泄气,他伏在叠满奏折的案桌上,用锋利的刀刃切了切案桌边缘,刚觉出一点乐趣,门口便传来宫女的声音。
想起摄政王可能听到了什么,小锦鲤便让她进来了。
宫女在他面前跪下,颤着身请求他给自己治罪。
小锦鲤微微怔,指尖蜷缩,忍着想扶她起来的冲动,迟疑问:“……怎么了?”
“方才奴婢未通报摄政王求见的消息,放任摄政王在门口静听许久,奴婢有罪!”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小锦鲤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努力回想摄政王刚刚的态度,却怎么都看不出他有生气的意思。
原剧情里,摄政王可是心狠手辣有仇当场就报的性子。
小锦鲤攥紧指尖,问宫女:“你觉得他有听到什么吗?”
宫女早已泪流满面,闻言竭力回想,“恕……恕奴婢想不起,摄政王一直都没什么表示。”
小锦鲤抿唇,软声说,“你先起来,朕不治你罪。”
宫女愧疚难安,心道他怎能如此心善,不由跪得更深,“奴婢有罪。”
偏他如何说,宫女都说自己有罪,小锦鲤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看了半响,突然低声告诉她:“朕不怪你,是摄政王的错。”
顿了一顿,小锦鲤声音更小了点,“定是他不许你有动静的。”
宫女忽然觉得好难过。
陛下分明是这么心善的人,却偏偏被心狠手辣的摄政王桎梏着,只能成为傀儡。
或许将来,他便会消失在宣政殿内,若摄政王成了这儿新的主人,她们这群婢子奴才,就该日日活在忐忑之下了。
在小锦鲤的授意下,宫女总算离开。
翌日。
下了朝,小锦鲤没见大臣,转道去了后宫。
后宫无妃,却有不少留下来的宫女太监,都是当时伺候后妃的。
太子逼宫一事落幕后,这些后妃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要么就是自知危险,主动前往寺庙吃斋念佛,度过余生。
小锦鲤来找当初照顾九皇子的太监。
一声“陛下到”,惊得在场宫人纷纷慌了神,手忙脚乱放下手中事务跪地行礼。
哪怕已经来这好些日子了,小锦鲤还是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对待,他捏着袖子,瓷白的脸颊微微紧绷着,喊平身。
其中,缩在角落曾照顾过九皇子的太监,愣愣望着不远处的少年帝王。他曾视少年帝王为一辈子的主子,从未有过二心,也不敢想他登基后会面临如何的处境。
如今见少年看似一切都好,太监便松了口气,有些欣慰,和隐隐的忧心。
纵然不知朝政,他也听闻过,如今朝廷被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把持着。
少年身边没有忠心的人,可谓内忧外患,怕是日日生在忐忑中,境况甚至可能不如从前。
太监忧心想着,眼前忽然一暗,他抬头,见是陛下身边的宫女,唤他过去。
周遭的宫女太监艳羡地看着跟随陛下离开的人,待人彻底离开后,他们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王览运气可真好,当初跟对主子了。”
“谁说不是呢,诶。”
“你们怕不是忘了,那位还在呢,陛下如今的处境怕是也不简单。”
暗处,萧方礼留下来保护君王的暗卫听见这些议论,微微皱起眉,出宫对主子禀报了这些事。
萧方礼神情漠然,始终不见波动,唯有在听见小锦鲤从后宫中带回去个人时,他这才平静掀眸,古井无波问:“谁?”
“一个太监,貌似是从前照顾他的奴才。”暗卫低着头说,“陛下这是念旧吧。”
萧方礼不置可否。
他想起今日还未入宫面过圣,便垂目放下手中把玩的匕首,起身道:“随我入宫。”
“是。”
***
小锦鲤确实是念旧。
而且他身边没可用的人,上次那太监死后,就一直没合适的人顶上,王览正好可以。
“陛下。”
王览被带回来后,欲言又止,肚子里有很多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