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小怪物停顿了好几秒没有讲话。
虽然，它并不知道这种行为为什么要用亲来形容，但是莫名的，深海小怪物从这种行为中察觉出了一些微妙的快感。
好像只要他们亲了，将来就能与对方更加亲近。
这种感觉一定和美妙。
小怪物深深地想着，又深深地为自己此时此刻亲不到他而难过。
“你不许亲他。”小怪物道，“身体还给我，我来亲。”
青年收回手，指腹处还留有肌肤的余温，“不，我们都不能亲。”
“为什么。”
“需要他同意。”青年想了想道，“明天我可以问问他。”
小怪物说：“是该问问，可是你又为什么会知道亲的含义的？我们不是一体的吗？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这一次，青年就没那么快回答了。
后世人类世界发展很快，文化多重多样，整个世界都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人们建起高楼，创造方便工作的机器人，无数次破坏海洋。
最后海洋生物无处可走，进化出另一种形态，上了岸，和人类争这片家园。
人们为反抗海洋生物定下名为‘家’的反抗计划，陆地多次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最后，伟大的文明从海洋开始，最终也从这片海洋结束。
亲这个词，就是人类创造的文明之一。
尽管他以前并不理解这词汇的意义，但是也并不妨碍他此时此刻无师自通。
小怪物不满道：“你要没事就出去，把身体还给我，顺便把变成人的方法告诉我。”
青年微顿，当做没有听见。
小怪物怒了，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而青年始终不疾不徐，根本没有在意它说的是什么。他守在小锦鲤身边，一守就是天明。
小锦鲤悠悠转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他动作轻缓地扭头，看见青年坐在自己身边背脊挺直的样子，嗓音透着刚睡醒的鼻音，“……你不睡觉吗？”
青年回头看他，“我不需要睡觉。”
小锦鲤站起身走到外面，仰头望着天际。
海岛上一片好天气，海鸥腾飞，浪花一层又一层地卷起。
今天应该做些什么呢？
小锦鲤犯了难。
这种情况下，他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挣到敌对值。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忽的，青年在小锦鲤的身后开口。
小锦鲤回头，茫然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什么问题还要特意说一句才能问，“你说呀。”
青年看着他，“我的问题是，我可以亲你吗？”
小怪物数：“答应，不答应，答应，不答应……”
它想，触手太多了，要这么数得数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出答案？
所以还是不答应最好。
小锦鲤直接就怔住了。
他没想到青年会忽然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话，一时之间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青年并不着急，耐心十足地等待着他的回应，那双漆黑的眼眸自始自终都落在他面上，没有移开半分。
终于，面前人有了回应——
“……不可以。”小锦鲤凶巴巴地开口，盯着他企图挣一点难挣的敌对值，“你谁呀？我为什么要和你亲？”
青年道：“我们认识好几天了，我叫一号，我认为自己不属于陌生人的范畴，不能答应吗？”
小锦鲤：“……”
青年看他不讲话，只好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后世，曾偶然见过的人类表白场景。
通常人类会对另一个人说些好听的话，然后对方答应了，就可以抱着亲吻了。
虽然他不明白这些人类为什么喜欢在广场中央表白、接吻，被所有人盯着，但这并不妨碍他批判这种行为。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和小锦鲤偷偷的在自己的小天地亲。
亲多久都没有关系，也不会有碍事的人在旁边举着铁盒子拍照。
“……总之就是不可以。”小锦鲤扭开脸要走。
青年抓住他的手腕，“我喜欢你。”
语出惊人，甚至没有半点铺垫。
小锦鲤脚步一停，又愣住了。
诶……？
都不用培养感情的吗？
虽然那么多个位面都是道侣，但是这会不会还是有些快了？
小锦鲤都没能跟上青年的脑回路，闻言睁大眼睛怔怔地看了他好半晌，青年也不觉得这话有多令人惊讶，他真诚开口：“我爱你，我想亲你，昨天晚上就想了。当然我并没有那么做，我知道接吻需要你的同意。”
小锦鲤软软说：“所以你现在就来问我啦？”
青年点头，“如你所见，是的。”
太真诚了……小锦鲤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抿了抿唇，挣开了青年的手，还是摇头。
青年一顿，缓缓将手垂在身侧，注视着小锦鲤的背影，“我该做些什么，你才会喜欢我？”
小锦鲤捂着耳朵不听。
“你站在那我就喜欢了，我站在这你不喜欢，是因为我长得不符合你的喜好吗？”青年轻轻说，“也没关系，我们去找那些人吧，你喜欢谁的脸都指出来，我会观察他们的面部走势，将自己创造成你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