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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第89章

谢让低低应了声:“好。”

宇文越大步朝外走去。

出了房门,少年站在简陋狭窄的走廊,才悄然松了口气。

乾君的嗅觉本该极为敏锐的,不过近来,为了应对他那时不时失控的信香,宇文越服用了太医院新研制的一种抑息药物。

那药能使他的信香维持稳定,让他看上去与寻常人没有两样。缺点则是,他对信香的感知,会变得不太敏锐。

包括谢让身上的信香。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谢让的信香了。

但为什么……

宇文越眉头微微皱起,鼻息间仿佛还能闻到那雅致浅淡的梅香,带着丝丝清甜,引得他气血上涌,心跳都不自觉加速了几分。

甜得……有点过头了。

就好像,老师也在想他,故意放出信香勾他似的。

怎么可能。

宇文越长长舒了口气,竭力平复躁动不已的心跳。

多半是药量又不够了吧,回宫之后,得让太医院再给他加些剂量了。宇文越在心中这么想着。

第41章

南征军大捷, 京城上下欢庆了三日。

在第三日夜里,奚太后居住的慈宁宫忽然起了一场大火。

据说在起火之前,奚太后特意遣散了宫中所有的宫人侍卫,因而慈宁宫上下无人伤亡, 唯有奚太后葬身火海。

奚太后纵火自焚的消息不胫而走, 坊间都言, 奚太后是助纣为虐,见大势已去, 方才畏罪自杀。

而就在出事后的第二日,那位一直在奚太后身旁服侍的御医季雪舟, 竟在大牢中服毒自尽。

消息传回御书房,谢让不禁哑然:“听闻季雪舟天天在牢里大骂奚太后不忠不孝, 背叛族亲。我还以为, 他对太后当真半分情谊都没有。”

到头来, 不还是与书中一样, 陪着人一起死了。

“也许只是嘴硬, 也或许, 是对感情太过迟钝了吧。”宇文越瞥了谢让一眼,悠悠叹气,“没办法,这世上就是有这种傻子。”

谢让:“?”

这小兔崽子在影射什么吗?

宇文越轻咳一声, 又问:“要把事情告诉她吗?”

谢让摇摇头:“不必了吧。”

在慈宁宫发现的那具尸身, 其实是一个谢让从死牢中提来的死囚犯,因为年龄身形都与奚太后相仿, 便扔进火海里做了替身。

真正的奚太后, 已经被秘密送出了宫,去了一座古刹清修。

她自愿远离尘世, 没必要再拿这些凡俗之事打扰她。

这想法与宇文越不谋而合,后者点了点头,吩咐常德忠封锁消息,只将季雪舟的尸身秘密处理。

至于奚家其他人的处置,这些天也已经定下。

奚家家产尽数充公后,参与了谋逆的奚家人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而其余家眷,则是逐出京城,贬为贱籍,终生不得为官。

这处罚看似不轻,可比起满门抄斩,已经是法外开恩。况且,奚家家眷若此后表现良好,仍有洗去贱籍的一天。

宇文越口中说着谢让心软,却仍然善待了无辜者。

了结完这桩事,半个月后,会试如期举行。

当今圣上在会试前修缮了贡院,引来学子大相赞颂。

会试之后又是殿试。

依宇文越的想法,本次科举没有限制选录名额,只要是有才之士,都有机会入朝为官。

而恰好此次科举人才辈出,最终入仕的人数共有百余人,比往年的两倍还要多,是本朝历来人数最多的一次。

众多新鲜血液经由科举进入朝廷,一时间,朝堂上下的氛围变得与过去全然不同。

许多养尊处优惯了的官员尚且意识不到,变革已然发生。待回过神来,朝堂上下各核心部门,都被换上了全新的面孔。

百官相互制衡,原本岌岌可危的皇权,正在悄然向天子手中聚集。

春天很快过去,渡过漫长而炎热的盛夏,京城落下了秋色。

皇宫仿佛一夜之间入了秋,风一吹,那金黄的枯叶便悠悠散落,被风卷着落到了廊下的小榻上。

榻上正躺着一个青年。

他身上披了件素雅的袍子,身旁炉火上吊着一壶梨汤,咕嘟冒着热气儿。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书本,懒懒散散地搭在榻边,眼看就要落下来。

宇文越走进院子,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榻边,弯下腰去。

青年无知无觉,睡颜安静而平和。

宇文越眼底笑意更深,恶意般将二人间的距离拉得只余咫尺,鼻息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可就在此时,垂花拱门外陡然传来一声惊诧的抽气,谢让睫羽轻颤,似乎就要醒来。

宇文越神情一沉,偏头看去,拱门旁战战兢兢站了个小太监。

小太监浑身抖如筛糠,头也不敢抬:“陛、陛……”

宇文越轻声呵斥:“滚。”

小太监慌慌张张滚了,青年懒散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怎么一来就骂我的人啊……”

谢让揉了揉眼睛,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朦胧,话音也含糊不清:“盛安是哪里惹得陛下不快了?”

“没眼力见。”宇文越直起身,低哼一声,“改明儿给你换个机灵的。”

“不换。”谢让道,“这个伺候得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