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的几个人,看着齐妃出去了之后,南宫翎这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将被陆桑拧出青的地方好好揉了揉。
“璃儿,齐妃有什么异常吗?”人刚走,陆桑就出来问道。
楚璃挑了挑眉:“怎么,你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
陆桑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而是我发现你有什么异常。”说着,她便来到了楚璃对面。
“若是平常,你哪里会和他的那些妃子们一同进来,自然就会找机会打发走他们了,这回你竟然请她一起进来,自然她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
陆桑笑嘻嘻的说道:“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白交的。”
楚璃轻笑,点点头。
“我方才来的时候,发现这个齐妃,进宫的目的好像不单纯,起码她的家族不单纯。”楚璃说着,便将自己在御花园所遇见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小太监身手了得,这可是个值得怀疑的地方。”南宫翎捏着下巴,戏谑的说道,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弄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看来这个皇宫里是该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南宫烈整个过程一直都是沉默不言的,等到几人都说的差不多了,他才淡淡的开口问道:‘所以,翎,你打算怎么办?黄朝柳的确是个有文采的人。若是他来当文试,也不是不可。”
说着,他便和南宫翎对视一眼,只一眼,便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
“所以,与其让他们暗中谋划,不如将他们放到明面上来,看他们到底如何兴风作浪?”
南宫翎淡笑着说道,淡淡的笑容下面掩盖着嗜血的光芒。
简单的商量了一下科举的事情之后,南宫翎便下了几封诏书,分别认命了陆桑的兄长陆宇为主要的负责人。
纪翔为武状元的负责人,而齐妃的父亲黄朝柳则是文试的负责人。
等外面的小太监将几封诏书拿走了之后,楚璃嬉笑着看了南宫翎一眼:“没想到你的后宫竟然藏龙卧虎啊。”
南宫翎原本正喝着茶,被楚璃这样一说,噗的一声突出啦,咳嗽了几声,这才干笑着说道:“王嫂好眼光,连我都没有仔细看呢。”
楚璃见他这幅模样,又看了看陆桑已经狠狠的一眼瞪过去了,笑了笑,便不再说话,方才在御花园里遇见的那个小太监。
总是让她觉得,有些许的不安。
“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南宫烈见无事了,便很自然的将楚璃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淡淡的说道。
南宫翎点点头,楚璃走了几步,想了想转头说道:“桑儿,你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我觉得那个齐妃不是简单的人。”
陆桑点点头,目送她们离开。
……
郊外。
君安自从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便觉得呼吸有些发闷,身体也有些僵硬,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起床,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镜子面前。
发下自己的脸平白的苍白了些,手有些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脸,继而又放下,这是子蛊开始慢慢发作的表现。
子蛊潜伏的初期,人的身体便是会有些僵硬的,等到侍剑越久,身体便会由僵硬便的越发灵活,灵活度真是会赶超一个人最强壮的时候。
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人的皮肤变的苍白,触觉变得迟钝。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君安淡定的将袖子放下来,手腕上已经开始有淡淡的黑色的痕迹,那是蛊术发作的征兆。
“君安公子,少爷请你过去一趟。”门外夜门青的贴身侍卫在外面说道。
“知道了。”君安缓步走出去,手指握上门把手,一拉,却拉了个空,他微微一愣,继而又恢复常态,重新用两只手将门打开回到。
那侍卫看了一眼君安,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略微担忧的问道:“公子身子不舒服吗?”
君安摇了摇头:“无碍,换季之时,有些许的着凉罢了,走吧。”
说吧,便就这样直直的走出去,门也没有关上。
君安一向是这般淡漠的Xing子,所以这样粗心的行为倒也没有引得别人注意,那侍卫看了一眼君安离去的背影,转身去给他将门关上了。
夜朗风因着夜门青这几日将自己气了一顿,为了能让他冷静一下,可以让他出了趟远门,今日,夜门青便是刚刚回来。
进了夜门青的院子,君安迟疑了一下,又推门进去,刚进去却见房间里一片氤氲,屏风后面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水花的声音。
君安的脚步一顿,脸色越发的苍白。转而就转身,匆匆往外面走去。
却听得里面夜门青的声音带着些风尘仆仆的疲惫:“是君安吗?”
“是。”君安僵住身子,声音回答的有些干哑。
“我的衣服放在外面,你帮我拿一下吧。”夜门青的声音透过氤氲的水汽传来,有少许的不真切。
君安的眼神暗了暗,手指紧握,继而又松手:“恩。”他淡淡的回应,关上门,转身来到房间里面,找到了夜门青的衣服。
越过屏风,递给他。夜门青看了君安一眼,抬手握住他的手,君安的手一顿,继而收回手来。
“你到外面等我吧。”夜门青看他这幅模样,收回手来,拿过衣服来,对君安说道。
君安点点头,逃也似的到了外间。
里面一阵穿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夜门青的身影便从里面出来了,他出来之后,越过君安,到外面叫了几个小厮进来将水桶抬了出去。
又开了会门,将房间里的水汽放走了之后,这才关上门,来到君安身边,抬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君安。
“你尝尝,这是我这次到南疆那边带回来的,你素来喜欢品茶,你若是觉得好喝,我便都给你。”
说也奇怪,当年夜门青还是正八经的喜欢女子姑娘的时候,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那么上心,偏偏遇上了君安。
他的一颗心就这么扑在了君安身上。
迟疑了一下,君安才伸手接过茶杯了,却在夜门青收回手来的那一刹那,茶杯就这么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掉落到地上。
啪叽一声就摔碎了。
君安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夜门青看了看君安那僵持在半空中的手,又看了看君安的脸色,半响才开口问道。
“君安,是不是我走了之后,我爹又给你下什么蛊了。”夜门青说着话的那个架势便是想要去找夜朗风理论的架势。
君安见状,急忙摇了摇头:“你走了之后,先生再未找过我,方才不过是我有些失手,再说那药丸我只吃了一次,哪里有那么快的见效。”
君安淡淡的说道,神色中满是不在乎。
可是偏偏就是那满不在乎的神色,让夜门青越发的窝心。抬手握住君安那略凉的手指,大拇指慢慢的摩挲着。
“你放心,君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定会将你的蛊解掉。”夜门青咬牙说道。
听他这么说,君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但却仍旧不忍心戳穿夜门青,于是也配合着笑了笑。却并未说话。
但他这明显敷衍的笑容,偏偏就被夜门青看出来了,见他不相信,夜门青恨不得对天发誓。
“君安,你相信我,真的,我一定会将你的蛊彻底的解掉的。”夜门青说话有些焦急,刚刚洗完澡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的汗滴。
君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一口气,捏起袖子来,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我都知道,若想要解掉子蛊,必要杀死母蛊,而母蛊便是中在先生身上。”
说这话的时候,君安的语气里有些淡淡的凉薄,这到不是他装出来的,是他那一刻,心里真的是一片惆怅的。
他曾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人,择一城白首,却不想,这一生历尽波折,如今的生活,早就和他所想所盼的相差甚远。
而如今,他这幅身躯,连最基本的幸福都不配了。
被君安这幅样子深深的出动到了心底最柔软的的那根弦,夜门青轻轻握住君安给自己擦额头的手。
“君安,你要信我。”
乍一听到他这么说,君安恍惚了一下,他竟要自己信他,曾几何时,他也热切的期盼着另外一个人能够相信自己。
而事实,那个人也的确是相信着自己,不论情况有多么的令人怀疑,是啊,那样一个聪慧灵动的女子,怎能看不透自己的那些计谋呢。
抬眼淡淡的对上眼前的人的眸子,君安动了动唇。
“我自是信你的。”
临走那天,她是这样的神情,这样淡雅的声音:“君安,我自是信你的。”
见君安点头,夜门青这才放下心来:“今晚我会将药送给你,你放心,再等没多久,等到我得到了这天下,我定会还你自由身的。”
君安点头,起身,转身离去,嘴角伴着苦涩。
……
是夜,战王府。
楚璃刚给老医正把完脉,神情有些凝重:“上次的药效压制不住子蛊了,若是君安的药丸还不到的话,那医爷爷的子蛊便会发作。”
小七站在楚璃身后,眼神晦暗不明,对于君安,她一直都是心存怀疑的。
“王爷那里,就先不要和他说了。”楚璃又吩咐到,每次她要过来看老医正的时候,她总是会打发他照顾两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