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荷的目光轻轻一扫,便已经知道了珍珠心中的想法,只是未曾点破,径自前行。
回到了听雨轩,珍珠将林清荷手中的那枝灯笼花插在了瓶子中,淡淡的清香,在房间里面弥漫了开来。
林清荷说道:“珍珠,你觉得刘护院这个人怎么样?”
“呃……小姐,怎么突然问奴婢这个问题呢?”
珍珠的手抖了一下,几乎将花瓶给打翻了,幸好稳住,才未倒了。
林清荷梨窝浅现,说道:“你以后别再嘲笑秋水了。”
“小姐……”
“你懂的。”
珍珠没有吭声,倒是从外面走进来的秋水说道:“一进门就听见小姐跟珍珠在说我的坏话,珍珠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说了我什么不好的话呢?”
早就已经红了脸的珍珠,哪里还能说些什么?随便拿着什么东西就跑了出去。
秋水看着珍珠的背影,耸耸肩,说道:“小姐,珍珠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啊?”
林清荷却是笑了笑,说道:“没事,过会就好了。”
没多久珍珠又回来了,走了内室,对林清荷说道:“小姐,晚上出门,要悄悄地出去,这是衣服,奴婢去借来的,等回来了,再还回去就好。”
林清荷笑了笑,心中不由暗暗赞许,珍珠的心思缜密,是这听雨轩中所有丫鬟所不及的。
因为她们的不及,才更显得珍珠出类拔萃,深得林清荷的心。
她笑着说道:“你有心了,晚上就看长天的了。”
珍珠说道:“小姐放心,晚上长河会牵制住两位副护院,长天是绝对没问题的,一定可以得手。”
“这件事,希望能顺利,否则的话,我们是没任何的转机。”
府里面的这些护院,刘大龙无疑是最难对付的一个,现在他已经被林清荷约走了,而剩下的两个被长河牵制住,剩下的那些,就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一切就绪,只待天黑。
待林清荷从老夫人处吃了晚饭回来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在房间中换了男装,悄悄到了前面,跟在刘大龙和慕容远的身后,混出了府去。
因为林清荷的脸上有一块蝴蝶的胎记,故而戴了帽子,将胎记遮住。
慕容远笑着说道:“没想到清荷小姐倒也是守信的人。”
林清荷淡淡说道:“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是不是失信之人。”
刘大龙看了看珍珠,说道:“你们换了男装,倒也是出类拔萃,一表人才了。”
珍珠垂下了头,林清荷微笑着说道:“快走吧。”
外面,刘大龙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几人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到了一个清静之地。
这里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酒家,在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但有一点,这里是非常的安静,绝对不是一般酒家的那种嘈杂之所。
在这里能很安静地吃饭,喝酒,聊天,而且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当然,这里的消费也是非常高。
三人在雅间里面坐下,林清荷看了看里面,陈设得非常古色古香,不由点点头,说道:“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
慕容远笑着说道:“我就知道这里一定是非常适合清荷小姐。”
林清荷的目光从墙上挂着的一幅仕女画上移开,说道:“这里环境清雅,确实适合我。”
刘大龙说道:“小姐,请入座,今晚能请小姐亲自过来这里,实在是让刘某心存感激。”
他与林府虽然是雇佣的关系,但也是低人一等,所以,林清荷能前来,说明她并无小姐的架子,也并没有将他当成是一个下人。
才不像林清芙林清梦,平日里都不正眼看他,对他说话也是趾高气扬的。
林清荷说道:“刘大哥平日里也是辛苦得很,今日难得出了府,咱们就撇开了身份,以朋友之姿谈心。”
刘大龙开心地说道:“好!就凭着小姐的这一句话,刘某日后,必定为小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说着,先干了一杯。
林清荷说道:“我平日里也是甚少饮酒,今日也当随意了。”
“小姐,您请随意,慕容师弟,咱们痛快地干!”
珍珠坐在一边,为林清荷布菜,林清荷说道:“珍珠,今日难得出来,咱们也不必有主仆之分,你自己吃喝便是。”
刘大龙看着珍珠的目光带着关心和体贴,说道:“珍珠姑娘,咱们也喝一杯。”
珍珠怔了一下,说道:“刘大哥,我不怎么会。”
“那你也随意。”
“我……”
林清荷说道:“刘大哥让你喝,你喝就是了,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性格。”
珍珠的脸红了,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然后赶紧将酒杯放下。
林清荷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啊。”
珍珠的脸就更红了,头都垂得快要到桌子下去了。
慕容远笑着说道:“看来今晚出来喝酒是找对人了。”
林清荷说道:“慕容,我们也喝一杯吧。”
“好,”慕容远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道:“改日还要与你继续比试。”
“一定。”
刘大龙突然说道:“小姐,刘某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请说。”
林清荷一双凤目,微微一挑,灵动的大眼睛宛如清澈的湖水,在烛光下更显得妩媚动人。
刘大龙问道:“小姐一身的武功,是从哪里学的,刘某自诩对天下的武功均知一二,却是从未见过,所以斗胆问小姐。”
林清荷用一只皓腕轻轻地托住了香腮,说道:“其实,师父早已经过世了,是我自己根据他留下的秘籍学的,估计是个人的理解不同,所以,也就有些偏离了。”
“这样。”
“嗯,如果刘大哥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
“那可不行,咱们门派有别,不可以的。”
慕容远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多拜一个师父罢了。”
林清荷笑着说道:“拜师就算了,还是互相切磋的好。”
只是,他们学的话,怕也是只能学到一些皮毛,就算是皇致远那般聪慧的人,也不过是学到一点招式罢了,其中的技巧还是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酒过三巡,珍珠内急,悄悄地拉了一下林清荷,林清荷会意,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出去一下,你们稍等。”
待两人从茅厕出来后,迎面走来了一个男子,一身锦服,面如冠玉,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乍一看与皇擎苍有几分的相似,却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