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怯生生地说道:“皇上,母后的身子重要啊,至少也应该问问吧?万一……”
皇致远冷冷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婉妃吓得赶紧闭嘴,低着头不敢吭声。
太后将手中的拐杖朝着地上拄了几下,怒道:“皇儿,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以不要自己的母后了!这样的小事,都不肯替母后操点心,母后怎么就生了一个你这样不孝的皇儿啊!”
皇致远淡淡地说道:“既然母后身体不适,就还是先回慈宁宫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是没有半点的情分,只可惜,太后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她冷冷说道:“好,如果你不说,那母后就在他们来了之后,撞死在他们的面前!”
皇致远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这个太后可真的不让他省心啊,都已经成了这样了,居然还如此嚣张!
“母后最好还是省点心,后宫之中,不得干预朝政,这是祖训。”
“哀家没有干涉朝政,只不过是为了求人治病!”
皇致远淡淡说道:“与外国特使有关,就是朝政!”
“哼!不孝!”
太后说着,便由婉妃搀扶着离开。
皇致远冷冷地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太后的病,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居然为了太后,而跟林清荷闹了矛盾,甚至觉得,如果当时林清荷没有偷偷医治的话,他就会更感激她了。
现在,他还要自己亲自动手,让太后的身体越来越差,让她再也没心情对朝政感兴趣了。
这样做,可就别提有多麻烦了。
他真的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气走了他的荷儿,也不知道,荷儿还能不能回来。
正在想着,就听见小虾子说道:“皇上,司徒大人来报,冷天师已经带着封朝的特使来了。”
“赶快有请。”
他说着,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朝着大厅赶去。
皇致远现在自然是要拉拢封朝人,因为冷轻辞也一直有跟他说,魔界蠢蠢欲动,七国必须要统一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让封朝的特使感觉不愉快了。
走进大厅,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上。
“荷儿!”皇致远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他多么希望他就是他的荷儿,却又很担心,对方说不是,因为相似的人也有的。
林清荷的眼神有点复杂,她紧紧握住了林子路的手,尽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面前这个龙袍加身的男子,他终于如愿以偿,想起之前,他对她说,愿意为了她而放弃皇位,跟她一起浪迹天涯,不由有些想要好笑。
而林子路却是做到了,他真的是愿意跟她一起遨游天下。
相比之下,皇致远在他的眼中,就变得更加虚伪了。
林清荷说道:“陛下,你好。”
皇致远跑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抱她,直接被一道刚劲地掌风给逼得退出很远。
林子路淡淡地说道:“请陛下自重,这是我的夫人。”
林清荷含笑地看了看他,“夫君,谢谢你。”
林子路唇角轻轻扬起,“这是为夫应该做的。”
皇致远颤抖了一下,他失神地看着她,“荷儿,你成亲了?”
“当然,这是我的夫君林子路。”
冷轻辞补刀:“致远,子路是风琴山未来的掌门人,也是白朝的皇子殿下。”
林清荷说道:“轻辞大叔,我夫君不喜欢别人说他的皇子身份,因为他从来就不眷恋权利。”
林子路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只想好好修炼,好好跟我的夫人一起,云游天下,凡尘俗世对我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皇致远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阵迷糊,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提不起来了。
林清荷又是微笑地看了看林子路,“夫君,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冷轻辞轻轻咳嗽了一声,“致远。”
皇致远这才醒悟了过来,他毕竟是一国帝王,便强行欢笑,“两位,请。”
为了他们的到来,皇致远真的是废了很多的心思,“太过仓促,招待不周。”
但林子路依旧只是淡淡地说道:“谢谢款待。”
皇致远赔笑,心里面却是在滴血,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样费力讨好的人,居然是林清荷!
宴会继续,莺歌燕舞,美酒佳肴。
这时候,一阵哭泣声传来,就看见太后由婉妃和几个小宫女搀扶着,蹒跚而来。
“皇上,您快看看啦,太后,太后她吐血了!”
婉妃装模作样,演技却是十分出色,眼泪哗啦啦。
而她身边的太后,更是装成有气无力,手里面拿着一块手帕,在空中挥舞着,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吐血了,不过,是不是真的吐血,就不知道了。
皇致远愤怒了,早就警告过了她,却没想到,太后居然还是来了,并且还是这样无耻地来了。
林清荷看着太后的样子,嘴角不由抽了抽,她真的没有想到,太后居然也会有今天。
只是,她救了太后一次,就绝对不可能再救第二次了。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啊。
如果,这一次,林子路又要她救的话,她就直接一巴掌将太后扇飞了。
林子路自然更是冷冷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太后之前的所作所为,但,从林清荷的表情上还是能看出一些来。
太后颤巍巍地已经到了跟前,皇致远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一样,他真的没想到,太后居然会用这一招!
现在,太后已经到了殿上,他根本就没有了任何的理由去赶走她,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会让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从这件事情上也足以看出,太后是真心地不想死啊,她真的很想活,非常非常想要活下去。
林清荷看了一眼太后,当然,太后现在还没发现林清荷,否则的话……
真不知道太后会是如何的表情。
太后颤巍巍地说道:“皇儿,哀家病成这样,宫中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你就还是让封朝的特使替哀家看看吧。”
那样子装得楚楚可怜,配上那语气,就完完全全地将皇致远泼了一身墨。
那感觉就像是,太后已经求过皇致远了,但是皇致远不允许,宁可让她这个太后一命呜呼,也不让封朝的特使来帮她看病。
皇致远咬咬牙,“特使是贵宾。”
太后听了更生气了,“皇儿,当着特使的面,你都如此的不孝,宁可让哀家死,也不肯让特使出手!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