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致远呆愣着,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讽刺,这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吗?
眼前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眉宇之间,带着一丝书卷气息,尽管年纪大了,也能依稀看出,从前是怎样的英俊。
“父亲,我是倾凰啊!怎么,不认识了?”
云倾凰佯装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心中却愈发心寒,这真真是云倾凰的好父亲啊!
恐怕那所谓的捉Jian在床他也知道的吧!更或者还参与其中。
“倾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昨日早晨,我们明明已经将你下葬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云致远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心下暗沉,这个废物明明死了的,为什么又好好的站在这里?
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给她下葬?就是随意的扔到个死人坑里,被人随便的盗尸欺辱?
云倾凰目光沉冷:“或许是老天可怜,让我大难不死。”
“好,没事就好。”
云致远神色微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本来倾凰这个废物死了,嫣然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宁王成为宁王妃。
可是,现在看来有些不太可能了,毕竟,倾凰和宁王的婚事,是当今皇上亲定的。
“老爷,今天宁王不是要来吗?您怎么还站在这?”
听到后面轻柔的声音,云倾凰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转过身,直直的看着对面来的两人,勾唇一笑:“姨娘和妹妹睡得可好?”
“云倾凰,你……你不是死了吗?”
眼前的两对母女,正是害的云倾凰羞辱致死的罪魁祸首,云嫣然和她的母亲柳艳。
看着她,两人的目光满是诧异与震惊。
“姐姐,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嫣然真是担心死了。”伸手便要拉云倾凰。
轻松躲过云嫣然的手,云倾凰美眸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一身淡绿色的长裙,下摆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
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眸含Chun水,清波流盼,倒是个仙女般的美人。
双手落空,云嫣然一僵,眸光闪了闪,然后,似毫不在意的收回手,脸上还挂着温婉的笑,道:“姐姐没事就好了,对了,今日,宁王邀请大家去狩猎,姐姐也一起去吧?”
“哦?好啊!”
云倾凰点点头,笑容里颇有一番玩味,这个云嫣然,可比她娘亲好玩多了!
云倾凰蹲下身子,看着吓得摔倒在地,脸色发白的女人,笑容灿烂无邪的,让人升不起一丝的警惕:“姨娘怎么摔倒了?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是担心我吗?”
眼前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就是云嫣然的母亲,户部侍郎家的嫡女柳艳。
柳艳早年怀了云致远的孩子,不顾自己名声,也要硬跟着云致远。
云倾凰的母亲见她可怜,便收下了她,可没想到,却是收了个白眼狼。
柳艳身子几不可见轻颤了下,脸色微僵:“没事,我没事,倾凰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云嫣然上前,扶起不争气的母亲:“姐姐自然是有福的,娘亲您太过担心了。”
柳艳点点头,脸色还有着些许的苍白,她总感觉面前的云倾凰,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在她面前,心底不自觉的,升起一种恐惧感。
被她那双幽黑的眸子看着,感觉整个灵魂都仿佛被冻住了。
“老爷,宁王到了,在外面等着小姐呢!”府中小厮的声音传入耳中。
“好的,这就去。”
云嫣然应了侍女一声,偏过头,对着云倾凰道:“姐姐,我们走吧!”
云倾凰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一脸温婉笑意的云嫣然,唇角弧度更浓。
当二人来到门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辆卷帘宝顶、朱门华盖的豪华马车,旁边站着四个牵着马的护卫。
云倾凰心中冷笑,这宁王人品不怎么地,派头倒是十足十。
“你个残花败柳,怎么还没死?”
男子一怔,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转而又一脸愤怒,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命大。
“宁王说话注意点的好。”
危险的眯了眯凤眸,云倾凰冷笑道:“我是残花败柳,那你这个未婚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前一身玄色锦衣的男人,是当朝皇后之子——宁王程皓宁。
倒是个面冠如玉的俊朗男人,只是因为愤怒,生生扭曲了那一副好面目,看着让人倒尽胃口,云倾凰眼中满是嫌弃。
“你!”
程皓宁满脸漆黑,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没死,而且胆子还大了起来,竟然敢嫌弃他!
“姐姐大病初愈,嫣然想着,让姐姐一起出来散散心。看在嫣然的面子上,宁王您就大人大量,别生气了。”
云嫣然柔美动人的声音,瞬时把程皓宁满心怒火浇灭。
他冷哼一声:“好,本王就看在嫣然的面子不和你计较了。”
说话的同时,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既然这个女人命大,那这次,他就设计把她扔在猎场,看她还有几条命!
“那就看看咯!”
云倾凰一个利落翻身,莲足轻点过马头,发丝随风飘扬而起,月白色的发带,舞动于青丝之间,如翼的白色裙角翻飞。
灵巧地越过马车后,气息稳而不乱,绝美面容上一片清冷,毅然地驾马离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清冷的背影。
“该死的女人,走!”程皓宁一脸薄怒,磨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