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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的左眼 虚空里的飞鱼(02)

彩衣突然说:「食色性也!是根本欲望,出家人却可以持戒过无欲的生活?(02)

这很了不起!

老公,你做得到吗?」

「当然可以!」

我笑了笑!

「我不行!」她哀怨的说:「今天不要?好事就来了!再要?不知何年何月?」

「有那么惨吗?」

元月十九日,星期六晚上。彩衣的房间里!

冷风又在屋外怒吼!

有两隻狗一呼一叫,交相呼应,没完没了的?

不知怎么啦?

我躲进彩衣的大红鸳鸯被中,抱住这条冰鱼。

她闪跳着毛毛虫眉毛:「有劳你了!」

女人需要温暖?男人可以吝于给予吗?

反正:不花钱?只要不天天作?应该没关係!

我突然產生了一个梦想?

想在南山下买一块地,盖个茅屋,种田。

我要养很多小鸟,养很多云,养很多风,养很多花树,养很多竹子。也养很多臭虫,小金刚。

带着凤姐住下来!

远离凡尘,隐居起来!过着最简单的生活。

这对彩衣而言?是不是一种背叛?

也未可知?

我躲在大红鸳鸯中想着。

那么,这样吧!

星期一彩衣回来小住!

星期二素贞回来小住!

星期三淑丽回来小住!

星期四天珠儿回来小住!

星期五李茶回来小住!

星期六华阿回来小住!

星期日史阿玉回来小住!

这样算隐居吗?哈!

我太爱热闹了!

不可以喔?

睡到半夜,我还是鑽出来睡我的薄被。

睡一安稳,一觉到天亮。

只听鸽子在叫:姑姑露,好老爸!

鸟则叫:巧克力,要不要,要;巧克力,巧克力,要,要不要。

喝姑的穴,喝姑的穴!

真好玩!

昨夜并没有作完爱?因为彩衣一动也不动?交勾以后,我们都停了下来!她不动我也不动,互相取暖,也就睡着了!

心想要,肉体不一定非要不可?

勾着也就够了。

好像把瓶盖打开?任其慢慢流,不必用倒的!

也可达成目的。

不必每次都燃烧起来?不可收拾!

也不知所云?

「老公!进来,你进来!抱一下!天快亮了。」

「哦?我来了!」

我又鑽进红丘里来!

抱住她。

「我等一下要到印刷厂去一趟,你陪我下去吃早餐,印刷厂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好,好的!」

「吻一下吧?」她要求着。

「吻哪里?」

「随便!」

又说:「反正都没洗?」

我好久没坐在椅子上看彩衣化妆。

「老公我的脸老了?腰也变胖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在幽暗中摸起来质感还是很好?」我说。

「真的?」

「不骗你!」

「呵!你也不敢?」

停了一下又说:「呦,我穿这件好吗?」

「要穿高跟或平底鞋?」她问。

「高跟,比较帅气!因为是去谈生意?」

「也对!」

回温馨屋。

在电梯中,彩衣问:

「听姐说:你在山上一个月,一毛钱也没有花?你怎么活过来的?」

「喔?」我说:「我忘了!」

「你来写这本,活下去的条件吧!」

「不要!」

「为什么?」

我指着心:「很痛!你知不知道?」

回忆是痛!

「我叫天珠儿访问你,可以吗?」

「可以!」

没人想回到痛苦的岁月?

但是,好像它永远不会消失似的?

第二章: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苦日子再见,向苦日子说再见!有三层意义:

一:心情又回到一九九七年的亚洲金融风暴的那个心情。那种苦日子,连续到两千年,以及二oo四年的苦日子。

二:现在再见到的金融风暴?不知何时平息?

三:是不是可以与之再见?还是挥之不去?

还记得九二一地震后第二的中秋节在缺水中度过,的那个黑色中秋节的记忆?我与素贞在山上看到整个教室就那样的倒了下来?

不久,被赶下山来?

天珠儿真的来採访我。

她问:「一个人彻底失败之后,他怎么活下去?」

「本能上,他会一个人躲起来!」

「躲起来?有用吗?」

「当然没有用?」

我又说:「他总该平静下来,生存下来!」

「啊?」

「你一定要展开一个新的生活!

首先你要为自己的失败道歉!就算你以为没有错也要道歉?

也要鼓励自己勇敢的活下去!

向自己和别人道歉!」

「宽恕自己和别人,你才可以活下去!摆脱忧鬱与阴霾!

本来我躲在山上?小芬和素贞找到我,带我到台北去!

我变成她们的投资顾问。

和我女儿三人一个月给我一千元。我有三千元可以吃自助餐!

我白天去图书馆看财经消息,研究股市。晚上走在台北的夜街,开始新的生活!

我曾经投稿,十篇能登一篇,一个月有一两千稿费收入。

我本来想去野吉屋打工?

一年以后她们存了一笔钱,交给我作股票。

后来有一个机会,素贞找到山上国小的代课老师的工作。要我陪她去照顾她。

后来我们曾去彰化金马路买了一间三十坪的电梯大楼?九二一后卖掉了!

后来三人组拆伙?

我只好被素贞养了?我们是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的!」

「交由素贞认养,我就不领三千了?常常一文不鸣,却到处找灵感,参悟楞严经。」

「素贞不到三十岁?我才五十岁!我小心翼翼的照顾她!不敢动她?

后来才——」

「这故事我知道!有一条法蛇对不对!」天珠儿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调皮!」

「你除了买股票,就是写稿抄楞严经?」

「对!并且探访溪谷!」

「写作抄经对您有用吗?」

「后来就不投稿了?因为会一天到晚收到退稿!素贞会很火大。只管写书,这样医好我的忧鬱症!尤其楞严经,它教我如何活在当下?弃捨业力的追逼与苦恼!」

「有用吗?」

「有用!心通,豁然开朗,连屋顶也飞走了!什么也不沾心?一丝不掛,一尘不染,脱胎换骨得未曾有!

那时我心想我罪大深重!

佛不是说:人当报四重恩吗?

我心想:报恩!如今以法施报恩最可行!也最殊胜!

因此写书,译经詮释经义,以此法施回向出去!

每天为三个女人轮流颂金刚经回向!

念佛回向!

以报恩之心活下去!

非常小心的!」

「好耶!老爸!」

「因为你没有钱?没有能力主导未来?

这女人跟着你?谁知是否将你拋弃?半夜走掉了?

那时候,我最怕她生气了?

日子倒过得很充实?

早上送她去学校,中午看完盘,就去寻访溪谷,写笔记。写佛书。

再去学校接她,去柑仔店拿东西,包括保险套。

与她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

平静的日子,过得十分写意!

而修行天天精进,整理经典每有了悟!

常见奇跡圣境!

害怕的预期是没有用的?

你越害怕它越出现可怕之相!

逼着自己的心入地狱!会痛苦得不得了!」

「可怕的日子,日子本身并不一定可怕?是心以及业力可怕!」

「就像现在?看起来一点希望也没有?其实不然?反而充满机会?对不对?」

「对!」我坚定的说。

天珠儿却说:「从一九九七到二oo五年,熬了九年耶!」

「喔?这么久?那时候笨笨的!一天过一天,九年就过去了?」我又说:「不过?有一点很重要?你要叫一个懂经济的人掌舵,这样才行,否则免谈?」

「喔?」天珠儿笑着说:「那个人就是您对不对?」

「正是!」

「哗!」

天珠儿收好笔和本本。

突然问:「老爸,您在台北跟两个女人共处一室,有没有越轨的行为呀?」

「没有?我跟我女儿住,素贞后来跟小芬住!」

「没有机会对不对?」

「不是!我那时只想努力以赴,求生图强!」

「我不信!」天珠儿笑着说。

我解释着:「小芬只对女生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