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话之时,韦晓妹还特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是故意不想让夏无霜听到,神秘兮兮的语气。
她看这二人精神萎靡,显然就是昨夜一晚上没睡好。再联想一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啧啧,其中发生了什么也就很清楚明白。
不过可惜的是,在场这么多人之中,炎清不在,能够理解她的也就空无一人,都是一脸郁闷,不知这公主到底在说什么。
天涯和潇然对视一眼,实在不明白韦晓妹为何还要弄的如此神秘。而且什么叫折腾了一夜,明明就是他们陪着主上给王妃做簪子故而才一夜未睡。怎么到了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这般奇怪。
“公主不必遮遮掩掩,王爷彻夜给王妃做簪子之事王妃已经知晓。”
想了半晌之后,天涯能够想到的可能性也就只有这一种。大抵是公主怕泄露了王爷的一片苦心这才悄悄问他们?
可,事情好像并非是他们想的那般。
话音落下之后,韦晓妹脸上的诡异笑容依旧没有半分的收敛,反而是变得更加惊讶起来,不必遮遮掩掩,难道这二人…
一来二去,聪明如夏无霜,自然也看出了几人之间显然是有什么误会,听着听着也听出了几分眉目。
她毕竟拥有现代的灵魂,对于这些事早就是见怪不怪,这才知道韦晓妹心中的误会从何而来,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将天涯和潇然二人笑的毛骨悚然。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暗卫黑着脸出了清竹阁中,眉宇之间尽是愤愤不平之色。之前没解释清楚还好,现在解释清楚了,反倒是让他们二人更加郁闷了,也终于知道了为何前几日炎清笑的那般灿烂,显然是早早就知道了韦晓妹的想法。
他们二人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什么时候遭遇过这般的误会,简直就是对于他们二人的侮辱。
只是,里面的两个女子他们实在是一个也惹不起啊,郁闷了半晌之后只得自己再硬着头皮走进去。脸上的神色僵硬,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清竹阁之中的二人。
谁能想到,他们威风凌凌的暗卫被人误会成了那般模样,还是百口莫辩。
又逗了二人半晌,夏无霜的玩心才渐渐的收敛回去,唇角上扬的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讲清,也让韦晓妹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又看了二人半晌,韦晓妹才无比可惜的摇了摇头,“明明两个长得都还不错,可惜了啊,居然不是断袖。”
……
话音刚刚落下,便能够看到对面两个暗卫额头之上正欢快蹦哒的青筋。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若不是面前之人是翎风国的公主,他们二人也不可能会有这般好的脾气。
但,偏偏就是惹不起,最后无比不情愿的躲在了一边,不再去理会二人的对话。
另一边,炎清和阎罗殿的办事效率也是极高,那么一条隐晦的线索被阎罗殿之人放了出来,兵部侍郎奉命查探此事,当然不会放过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很快就发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
本来时间过了这么久,太子等人那边也觉不会再能查到点什么,所有和东宫这边相关联的证据也都被销毁的差不多,逐渐放松了警惕。
就是没想到,他们才刚刚放松警惕,那边就立马有了新的突破。
兵部侍郎办事一向严谨,这边一有了线索,也立刻就封锁了消息对所有人一律保密。若不是因为炎清手底下的消息网灵通,恐怕现在也还被蒙在鼓里。
于是,就这般两方相互配合,这条线索也很快就被顺藤摸瓜的抓住,之后又查到了不少的东西。
皇帝对于此事亦是分外重视,帝都之中原来最为猖狂的江湖势力,一夜灭门,他自然是要将此事弄得水落石出。
仅仅一夕的时间,事情就有了不可小觑的进展,兵部侍郎也在第一时间便入宫觐见了皇帝,将所有无关人员通通赶开,秘密汇报了这件事。
凤鸾宫那边收到消息之后也想着打探下兵部侍郎的口风,只可惜这边严防死守连一点的机会都不给她们留,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而这一举动,也让皇帝的眼球立刻调转了方向。
现在回忆一下,从青龙门被灭门的那日起,太子和皇后便不止一次的想要打探消息,显然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哪里是旁人说隐瞒就能隐瞒过得。
“爱卿,此事朕既然教给了你,便放心大胆的去查,不管查出什么人,都给朕如实的报回来!”
这鱼目混杂的朝堂,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清理一下。他已经放纵的太久,让众人都以为他这个皇帝变得老眼昏花起来,看来是时候给众人一个下马威了。
“是,老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所托。”
他战战兢兢在朝堂之上数十载,忠心耿耿。至于太子一派在朝堂独大亦是早就看不下去,亦不肯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况且,这是予王爷所托,他自当是更要尽心尽力一些。
见得了回答,皇帝也是一笑,“好了,爱卿下去吧。”
直到兵部侍郎离去之后,皇帝脸上的笑容才逐渐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阵狠辣之色。太子,现在看来和青龙门的关系确实匪浅,他以前倒是一直小看了自己这个儿子。
朝堂大臣众多,可真正如同兵部侍郎这般耿直中立之人已经是寥寥无几。都看到他老了,急急忙忙的想要站队,生怕有一天他这个皇帝不在了以后自身难保。
想着,便又是一阵嘲讽的笑容。
“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安静的大殿之中,皇帝略有些疲惫的声音陡然响起,让一直站在一边的李公公心中一颤,急忙摇头,“陛下龙体安康,正值壮年,何谈老字。”
他回答的急促,却也带着几分真诚,让皇帝的脸色微微缓和,“壮年?太子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朕不是老了又是什么。”
皇帝依旧在位,太子就开始拉帮结派,这是不论哪朝哪代的皇帝都无法容忍的一件事,也是最不可能容忍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