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好,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而是我来说了算的,我觉得你好,你就是好。”顾卿尘把手覆上桃夭的,她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妹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们都要好好的。
“小姐,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呢?”小姐是断了轻生的念头没错,可是现在他们该要何去何从?王府是回不去了,南宫府也回不去了,更不用说丞相府了,难道金陵之大,竟是没有他们容身之处吗?
“狐狸,”顾卿尘想了想,如果把南宫家的人给带出来的话,她只能麻烦他,“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司炎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答应过南宫瑾的,以后他的事情都由他来做,自然还包括了南宫家的人,“三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只要我们把南宫家的人救出来,他们就会把他们送回南井去,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顾卿尘不知道,原来他已经帮忙做了这么多,“狐狸,谢谢你。”她还没说,他就知道她的想法,这样的默契,难得的。
司炎挑眉:“谢,当然是要谢的,南宫家那么多人,如果去南井的话,岂不是也要本少爷养着?那么多张嘴吃饭,小卿卿是不是该补贴点什么?”
顾卿尘笑,这时候他居然还能这么不正经,“不瞒你说,瑾哥哥还真给我留下了些什么东西,不过那个对你是没什么用的,你是堂堂南井皇,怎么会没有钱呢?而且你在金陵赚的钱,用来养金陵的人,也不为过吧?”
司炎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金陵有产业?”
“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艘船,是你的吧?扩大来说,京都的那青楼,是你的吧?”顾卿尘笑,不过说起青楼,她似乎也有一个青楼……
罢了罢了,说好要和他分清界限的,现在又何必呢?
司炎察觉到顾卿尘变了脸色,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什么,并不作声,他并不想约束她什么,毕竟她是自由的,一直都是自由的。
“桃夭,狐狸,我们回去吧,南宫家的人在大牢里待得越久,危险Xing就更大,毕竟我给慕容君玺留下的礼物他可能不太喜欢呢,如果他一下子迁怒到南宫家的人的话,就不好了。”顾卿尘蓦然想起了茬,心道不好,慕容君玺是个小心眼的人,最好不是如她所说。
“老爷,瑾儿是真的已经——”邓莲不敢相信,自己一大家子人在回州住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还是这么个结果。
牢中央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襟危坐,身边的哭声并没有影响到他一分一毫,“瑾儿离开了,并不代表他就死了,明白吗?”
邓莲用帕子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点头,“知道了老爷,瑾儿想必也是不希望我们难过的,为了他能安心的走,姐妹们, 你们也不要哭了,事情已然进行到这个地步,就看那狗皇帝怎么处置我们了!”作为破梦门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没骨气,不过就是被押入了大牢而已,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她的儿子都已经走了,难道她还怕死吗?
南宫全听到自家夫人的话,赞赏的点了点头,他们南宫家的人,就得有这份骨气才行,不过——
他在被押进来时,明显感觉到奇怪的力量。
“老爷,你说,是不是瑾儿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才会被灭口的?”邓莲想清楚了自己的事情,难免再想到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作为最出色的破梦人,感觉到的消息总是最准的,是不是他知道了那狗皇帝的事情?
南宫全叹了口气,“你说,能够让那慕容君玺紧张的事情,除了九年前的事情,又会是哪一件?可惜我们都过了六十大关了,再无看破别人心思的可能,不然,老夫我还真想冲进宫里去看一看那慕容君玺,九年前的事情倒还是其次,老夫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容亲王也会变成这般模样?”
南宫全始终无法相信,自己拼尽老命保的人,竟然就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这让他内心有多么的郁结!
邓莲每每想到,自己的儿子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眼泪就止不住的流,“老爷,是我们害了瑾儿啊,是我们害了他,如果他不是姓南宫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这样,如果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的话,他的命也不会这么苦,都是我们,害了他。”
“莲儿啊,你也别自责,这万物在世,都有它各自的发展规律,也许瑾儿这一世,便是真的如此命苦吧,金陵两任圣子,他守护的圣女还未出现,他竟是早早的去了,这一切都是命!”
邓莲经由南宫全这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古圣子和圣女是同时出现,极少出现圣子已故而圣女还未曾出现的事情,如此联系起来,她倒是觉得心惊极了,“老爷,您说——”
南宫全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布满皱纹的手掌敲了敲自己的膝盖,“莫不是瑾儿为了那圣女,才如此糟蹋自己?”
“老爷,先前就听说地下王朝的人已经有所举动,估计,是错不了。”如此一想,邓莲是更加难过了,自家的儿子,竟是为了别人丢了Xing命,这事儿不论是放在谁的身上,都不能接受。
南宫全轻拍着邓莲的背:“好了,瑾儿难得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虽然这代价是他的Xing命,可是只要他愿意做的,就随他去吧,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关照过他,偏偏还一直拖累着他,他有他自己的想法,现在他总算是做了一件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们不应该难过,应该开心才是啊。”
湿透的帕子又染上了眼泪,邓莲在南宫全的安慰下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是啊,这么些年,他们除了给瑾儿带来各种麻烦之外,没帮他做过一件事情,现在他做了自己乐意的事情,他们该一起为他高兴才是。
“真想见见被瑾儿守护着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