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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 分卷(4)

晏离舟瞬间清醒,尖叫着,连被子带蛇将它们踹下了床。

千山月被晏离舟的叫声惊醒,学着他的语气大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晏离舟惊魂未定,转头就看到那柄会说话的剑又从他身体里跑出来了。

千山月扑进他怀里,晏离舟一声救命卡在嗓子眼。

剑柄抵着他的肩窝,冰冷剑身摩擦着他的衣襟,锋利的剑刃特地避开他,活像个撒娇的孩子。

千山月的声音如幼童般稚嫩,出口也像在撒娇:阿离,昨晚有东西溜进你房间,我帮你杀了,我棒不棒?

晏离舟:我谢谢您送我这份大礼,哪有人把死蛇放在床上的?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出口了。

千山月扭着剑身,理直气壮:你以前不是说,邀功要放到台面上来,我不把它放你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

晏离舟:

是他错了,千山月它根本不是人,思维也不可能和人同步。

他想起了奶奶家的狸花猫,那只猫特别喜欢他,他每次去奶奶家过夜,隔天准能收到那只猫的礼物,例如老鼠,蟑螂,或者还没吃完的鱼干

话归正题,晏离舟指着床下的东西,问道:它哪来的?

无尘宗一年到头下不完的雪,蛇群只盘踞在积雪稍化的山腰和山脚密林,怎么可能会爬到积雪皑皑的山顶?

千山月清楚个中缘由,解释道:它可能是感应到你身上的同类气息,特意来亲近你的。

晏离舟:?

千山月:此时刚入夏,正是蛇类交/配的季节,你妖身暴露,它们自然馋了。

晏离舟:我怕蛇。这个馋字也太诡异了吧?

千山月:你原身也是蛇,为何要害怕你的同类?

晏离舟:

千山月:无尘仙尊说过,他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蛇堆里抓着它们编麻花呢。

晏离舟:

千山月越说他越心慌,等于说,他现在就是一只诱人的猎物,特别招蛇喜欢。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晏离舟想起什么,立马甩开千山月,你砍完蛇后,有没有擦干净自己?

千山月横在空中,银白的剑身看不到一点污浊,它道:蛇血被我吸收了,我很干净呀。

意思就是,它根本没擦。

晏离舟迅速脱掉被千山月碰过的衣服,将它丢到床下。

他大病初愈,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这要冻着可怎么办?

千山月急了,刚靠过去就被晏离舟躲开,来回几次都被拒绝,它也是有脾气的。

千山月怒道:你嫌弃我?

晏离舟抬眸,薄薄的眼皮已经覆盖了一层红,他改抱住枕头,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蛇。

千山月听到他的服软瞬间消气,它想要安慰晏离舟,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千山月把裹着死蛇的被子丢到外面,再将自己彻头彻尾洗了一遍才回来邀功。

晏离舟看模样已经恢复正常。

千山月:阿离,我真的干净了。

晏离舟还在消化他的招蛇体质,闻言也只是看了它一眼,哦了声就没再说话。

千山月想挤进晏离舟与枕头之间,又怕这么窄的空间会伤到晏离舟。

千山月不开心了:你抱着它做什么,你抱着我呀!

晏离舟:抱着你我嫌硌得慌。

千山月想了想,和他打商量:你抱着我,来一条蛇我就帮你砍一条。

晏离舟一听到蛇,眼眶又开始泛红。

千山月立马改口:长虫,是长虫!砍完长虫我帮你收拾,保证一点影子都不让你看到。

晏离舟眨掉睫毛上的湿润,不敢确信:真的?

千山月:真的!

千山月摆动着身体,像只邀功的小兽,他以为这次晏离舟会松口,却听晏离舟道:你身上被蛇碰过。

千山月:?

晏离舟:你早就脏了。

千山月:

第5章

晏离舟醒来后就让人去唤霍擎,他不会梳头,也不会什么术法,废了半天力气才给自己扎了个歪歪斜斜的高马尾,如墨长发只用一根白绳系着,至于匣子里的血玉簪,鹊尾冠等,全被他无视了。

素点好,反正都会乱的。

晏离舟用指尖轻触自己的颧骨,蛇鳞已经接近肤色,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那块皮肤似乎变得更加光滑,只是,那额上妖冶的红印还在。

【真好看】

千山月不喜欢待在外面,晏离舟又不肯抱它,它无奈之下只能回到晏离舟的身体里。

晏离舟得到它的夸奖,再一看镜中头发凌乱的青年,默默无语。

没有眼睛就可以乱夸吗。

师尊。霍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晏离舟走到门口,问他:你把药送到了?

霍擎点头,目光落在晏离舟乱糟糟的头发上,一时恍惚,顺口补充:弟子将话一并带到了。

晏离舟有点紧张:他什么反应?

霍擎:他没有反应。

晏离舟哦了声。

霍擎见晏离舟没什么精神,山风吹动他头顶几缕没扎紧的碎发,他看上去非常失落,还有点蔫蔫的。

五大三粗的壮汉重重咳了声,改口道:他、他虽没有回应,我看他面色红润,想必是在暗喜。

霍擎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要是师尊能关怀他,哪怕没有药,他也是开心的。

晏离舟立马来了精神,抬头仰望比他高出快两个头的壮汉。

真的?既然是开心的,那就是消气了,祁白茶应该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吧?

师尊失忆前从来不会这么仰视他,在他反应过来前,师尊总会先提醒他。

霍擎,蹲下。

霍擎受宠若惊,又觉得自己糊涂,明知道师尊脑子坏了,还站那么直干什么?

晏离舟不懂霍擎说着话,怎么突然蹲起马步来了,不过这样更方便交流,他也没问。

晏离舟:那他用过早膳了吗?

霍擎:他一早就被仙尊叫去了应炔峰。

晏离舟眉头紧蹙:发生什么事了?

霍擎:仙尊知道了他冒犯你的事,说是要严惩他。

晏离舟面色陡然发白,无尘仙尊又不是朝漉,他肯定能看出祁白茶的真实身份。

师尊是怎么知道的?

霍擎:好像是二师伯说漏嘴的。

晏离舟:朝漉你个大嘴巴。

【我就说他是长舌妇吧】

晏离舟绕开堵在门前的壮汉,径直往院外走去。

金光高悬于天际,他推开山门,入眼只见烟波缥缈,层层山峦直冲云霄,被冰凝结的巨大锁链淹没在翻腾的云海之中,锁链震动的回音在山谷中盘旋不息。

千山月解释。

无尘宗共有十三峰,无尘仙尊身在主峰应炔峰,其他侧峰由锁链连结,只有外门弟子居住的翠竹峰有能通往山下的道路,其余人想要横跨山峰之间,只能走这条锁链桥。

晏离舟用肉眼测量这座山的高度,却只看得到浓稠云雾,连飞鸟都不见了踪影。

这一脚踩空,怕是只有一个死字。

晏离舟:那我要怎么过去?

等他一步一挪抱着锁链爬过去,祁白茶恐怕早就变成凉茶了。

脊骨滑过一片冷意,千山月从他体内钻出,寒剑悬浮空中,稚嫩声音在山巅回荡。

阿离,抓着我。

千山月丝毫没有怀疑晏离舟失忆后,除了性格变了外,怎么连一身本领也给忘记了。

晏离舟半信半疑碰上剑柄,千山月只顾享受这失而复得的宠爱,不管晏离舟抓没抓紧,直接兴奋地蹿了出去。

啊飞剑速度太快,晏离舟感觉自己手臂都快脱臼了,他一张嘴便塞了满口的冰雪,完全没法阻止千山月。

手臂撕裂前,腹部传来一股热流,顺着他的经脉往四肢百骸扩散,手臂的拉扯感减轻,剩下全是呼啸山风与冰渣子打在脸上的疼痛。

等晏离舟落在应炔峰山地上,他辛苦扎的头发早就散开,脸颊被冰凌刮出几道口子,轻薄罩衫也褪到了手肘处。

守门弟子远远就看到一身狼狈的白衣剑尊,两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无尘仙尊说的没错,泷月君果真被劈坏了脑子,连行为都变得这般古怪。

晏离舟太阳穴上还有未干涸的泪痕,他来不及生气,迅速从乾坤袋里翻出帷帽给自己戴上。

通往议事殿还需跨过百级台阶,应炔峰不得使用术法,千山月没再任性地带着晏离舟往上赶。

晏离舟刚跨了两级台阶,远远瞥见侧面广场上架了一座红漆云台,一群穿着素袍的青年修士鱼贯而出,纷纷往这边赶来。

晏离舟觉得稀罕,问千山月:那是什么地方。

千山月解释:这是登云台,还未到筑基期的弟子不敢跨越锁链桥,坐登云台的飞梯就可以直接上来。

晏离舟:

寒剑摔在地砖上发出叮当脆响,像是冰块碎裂的声音,还挺好听。

晏离舟揉揉自己酸疼的胳膊,撕裂的剧痛感仿佛还烙印在身体里,刚才那点委屈因为千山月的解释而延迟升起,后怕席上心头。

晏离舟:有捷径可以走你不早说!?

被拽着飞真的很疼,他很少生气,这是真的疼怕了。

千山月委委屈屈趴在地上,不肯自己起来,有我在你不用和他们挤云梯,我想让你碰碰我嘛。

晏离舟:这个理由不能安慰他。

白纱遮住晏离舟的脸,千山月能感知晏离舟的愤怒,声音减弱,你这不是已经过来了吗!

晏离舟:

千山月说的无关紧要,却在火上浇油。

千山月终于察觉自己说错话,去蹭晏离舟的小腿,想要他别生气了。

晏离舟不想理它,一步三台阶就往议事殿走。

千山月跟在他身后,不停拿剑柄撞他小腿,试图哄他。

只是,这种哄人的方法似乎用错了。

小腿被撞得发疼,晏离舟深吸口气。

忍,他不要和一把剑吵架,那样太幼稚了。

广场上聚满了来参加弟子大选的修士们,奇怪的一人一剑想不被注视都难。

隔着轻薄云雾,他们只看到白衣青年像头骡子,正被寒剑抽打着往山上爬。

一名小修士拉住身边同伴,问道:那是谁?

晏离舟戴着帷帽看不到脸,同伴被他身后的寒剑吸引,千山月你都不知道?

千山月认主,那么那个人就是泷月君了。

传闻中冷情冷性,仪态端庄的剑尊私底下竟然是这副模样?

小修士:剑尊这是做什么?

同伴:你不懂,剑尊曾落入魔物盘踞的寒窑,三年苦修意志坚定,从未走火入魔,自那后过去六年,剑尊每时每刻都不忘约束自己,我猜测,千山月定是听从剑尊命令,帮他锻炼耐力。

小修士目睹那把嚣张的剑打在剑尊皮肉上,不禁叹道:剑尊这等胸襟,我等望尘莫及。

第6章

前几日那场声势浩大的天雷惊动了整个修真界,剑尊渡劫失败,身体一直抱恙,守门弟子看到晏离舟迅速行礼,连头都不敢抬。

白衣轻晃,皂靴跨过门槛,头顶传来剑尊清越的声音,平时不喜言语的泷月君竟然在与一把剑争论不休。

晏离舟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走到议事殿时,他的气也消了。

晏离舟主动抓起千山月,后者得到教训,立马乖乖不动。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晏离舟说话的语气,像是为了一颗糖争得头破血流的小孩。

千山月得了便宜不敢卖乖,老老实实在晏离舟手心化成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

【离舟,我错了】

它不唤阿离的时候,就是在心虚。

千山月生来便没有剑鞘,晏离舟就是它的剑鞘。

传说中削铁如泥,一剑开山的寒剑在晏离舟面前乖得不行。

晏离舟没再说话,将它系在了腰间,白纱遮住旁人投来的好奇视线,这名修士哪来的大胆,在几个长老面前还要戴着帷帽。

巍峨大殿围满了人,来拜师的人太多,防止接下来的考核出事,他们先要测试自身修为。

一群人排着队轮流触碰验灵石。

朝漉跟无尘宗的长老们坐在一起,他稳坐高台,绯衣墨发,神情肃穆,丝毫不见昨日的轻慢。

晏离舟略微诧异,主持弟子大选的竟然不是无尘仙尊。

朝漉支着腮,目光落在晏离舟身上,晏离舟似有所感,往高台上一望,朝漉的视线仿佛能穿过轻薄白纱,与他无障碍对视。

朝漉没有出声,晏离舟妖纹没有全褪,最好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只不过

朝漉使用隔空传音,声音在晏离舟识海里响起。

【我保下了你的心上人,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心上人?他哪来的心上人?

朝漉扬起一抹善意的微笑,眉眼一挑,给晏离舟传去了讯号。

晏离舟往朝漉指的方向看去,人群之中,身量高挑的黑衣少年尤为亮眼。

这个角度能看到少年瘦削的面颊,侧颜线条流畅,下颌骨清晰,薄唇没有一点血色,脖颈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还在淌着血。

晏离舟蹙眉,霍擎不是说把药送到了吗,祁白茶还很开心,那他为什么没有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