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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 分卷(30)

正因为这样,晏离舟才不想让瀛朝雪为难。即使害怕,晏离舟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晏离舟悄悄挨近瀛朝雪,低声道:师兄别怕,我身体好了点,更何况还有千山月护着我呢。

这次他牢牢吸取教训,要将千山月时刻揣在身边。

瀛朝雪眉头舒展,被晏离舟的安慰逗笑。

他这个做师兄的,怎么反倒被小师弟安慰了呢。

别怕吗

*

狼崽乖乖被小瞎子抱着,他们坐在廊檐的长椅上,气氛异常和谐。

晏离舟回来的时候同他们说了要下山的事情,他特意叮嘱两人要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我会给你们带好吃的。晏离舟颇像个出门买菜不放心家里孩子的长辈,嘱咐完后,才去找了青啼。

这个孩子是青瞿抓回来的,他无父无母,唯一照顾他的师父也死了,大皇子能否替他找一户人家安置?

青啼看向晏离舟,笑意浮起,点头道:既然是泷月君的意思,青啼定当照办。

想起阿祀身上的臭毛病,晏离舟讲话也没了底气,吞吞吐吐道:他双眼失明,还有一点惰性,如果可以,尽量帮他找一户富庶人家吧

青啼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晏离舟被他太过专注的眼神盯得不太自在,避开了视线。

我没有命令你的意思。晏离舟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理所当然,赶紧补上,若有需求,大皇子尽管来无尘宗找我。

祁白茶缩在无漾的怀里,眯着眼睛,看上去格外惬意。

就在刚才,他还在为无漾说的那番话生气。

可听了晏离舟与青啼的对话,他顿时什么气都散了。

他相信无漾同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无漾说晏离舟想要上他,开什么玩笑,就晏离舟那副弱不禁风的身体,想要压倒比他强悍数倍的鬼王?

祁白茶不是鄙夷,而是事实。

他压抑住胸中翻涌不息的醋意,将无漾的挑衅排除在了意识之外。

这老东西仗着有一副天生的媚骨,就想要勾引晏离舟。

说什么晏离舟对他有欲望,简直是做梦!看吧,晏离舟都迫不及待想要送他走了。

真当他愚笨,以为他就那么好骗吗?

狼崽轻声道:听到了吗?晏离舟想要送你走。

小瞎子双眼空洞,嘴角却漾起与之截然不同的讥笑,哦。

狼崽像个胜利者般宣示着主权

就算晏离舟将我当成宠物看待,至少我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

他破例收我为徒,在众人面前护我周全,他替我挡过刀剑,替我亲自疗伤,替我挑过葱花

你吃过他烤的糍粑吗,你能让他在寒冬腊月,一大早就等在门外,只为给你送一碗馄饨吗?

你不可以,但我可以。

狼崽的声音渐渐变弱,他的目光落在晏离舟腕间的纱布上,晏离舟的血液仍然缠绕在他的唇舌里,似乎永远都化不开了。

他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我当他的宠物又如何。

如果晏离舟想,他便心甘情愿。

无漾的双手被白毛掩盖,他狠狠掐住祁白茶的小腿骨,冷声道:是吗,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你马上要有新主人了。

祁白茶顺着他的话,重新往晏离舟那看去。

青啼似是特意压低了声音,答非所问道:泷月君,之前我就说过,你叫我名字就好。

晏离舟的眼睛落在了青啼的耳饰上,碧色琉璃盈满光泽,珠壁倒映着他的面容,红色流苏随风飘荡。

晏离舟看着青啼抬手解下了左边的耳饰,碧玉流苏带着青啼的请求,送到了他的面前。

泷月君可否收下这样东西?

晏离舟一怔,没有伸手去接,推辞道:这是你的贴身之物,我怎么好意思拿呢。

青啼笑了笑,执拗地举着手,像是晏离舟不去碰,他就不罢休。

晏离舟询问了千山月,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千山月表示不知。

就在晏离舟犹犹豫豫是否要接过的时候,一只通体雪白的狼崽闯入了两人之间,他用鼻尖撞开了青啼的手,碧玉流苏落在了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晏离舟终于敢直视青啼的眼睛,却撞见了他一闪而逝的失落。

对不起,小白太胡闹。晏离舟揪住狼崽的后颈皮,瞪着做完坏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狼崽。

祁白茶冲晏离舟吐吐舌头,全身团起缩成颗圆球,往晏离舟的腿边蹭了蹭。

祁白茶知道,晏离舟最应付不来他这种撒娇。

果不其然,他感觉到了晏离舟身体的颤抖,晏离舟根本对他生不起气来。

青啼看着两人的互动,晏离舟的眼睛自始至终不愿落在他的身上,他笑了笑,轻声道:无碍。

东西没收成,晏离舟反倒松了口气。

他宁愿与青葵待在一起,也不愿意跟青啼单独共处。

青啼给他的感觉太奇怪,或许是初见时的气氛太过尴尬,以至于到现在,他一见到青啼就会想起汤池的事情。

晏离舟抱着狼崽回到瀛朝雪身边,他斟酌台词,将流芳城与祁白茶身上那阵诡异的黑雾告知给了瀛朝雪。

瀛朝雪阴沉脸色,眼刀横扫晏离舟怀里舒舒服服打着哈欠的狼崽,冷声甩下一句。

瞧你选的好对象。

晏离舟:重点是这个吗?!

怀里的家伙动了动,晏离舟甫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含满探究的琥珀瞳。

对象?瀛朝雪说的是什么意思?

晏离舟眉心一跳,耳廓渐渐红了。

他还没来得及跟小白商量这件事,怎么就让瀛朝雪说漏了嘴呢!

狼崽用爪子刮挠晏离舟的衣襟,他满脸求知欲,只差没写上告诉我三个大字了。

晏离舟被他闹得全身僵硬,偏偏怀里那道视线太过灼热,盯得他口干舌燥,将他胸口烧得滚烫,脸颊也浮起诡异的绯红。

好在,关键时候有瀛朝雪救场,瀛朝雪彻底偏离重点,骤然发问:青啼想要将他的耳坠送你?

晏离舟点点头,瀛朝雪眸光复杂,问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什么?

妖族的人,不管男女都会佩戴这种耳坠,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若他们看中一方,想要与对方结百年之好,就会摘下一只耳坠赠与对方。瀛朝雪看着一脸痴傻模样的小师弟,叹了口气,伸手拂开他的碎发。

晏离舟回忆在宴席上见到的那些人,当时没仔细注意,现在回想,他们之中,大部分有家室的人确实只佩戴了一只耳坠。

你不收是对的,那耳坠上有他们的心头血,你若是收下了,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会被他们迷惑。这耳坠是他们的贴身之物,送出去了,便再也没有第二件,是他们极为珍贵的东西,青啼给了你

后面的话瀛朝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估计又陷入了自我脑补中,就差没说一句你怎么又招惹了一朵烂桃花?

晏离舟倒吸一口凉气,青啼为什么要给他这种东西。

青啼难道喜欢他?!

可是他们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啊,而且他还一直有意避开青啼。

*

瀛朝雪要去准备一些东西,晏离舟特意支开了阿祀,抱着狼崽回到了自己卧房。

祁白茶变回了人形,一身黑衣的少年陡然出现在晏离舟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祁白茶扶住晏离舟,两人站立着,晏离舟发觉,祁白茶比初见时长高了不少,从前还能平视,现在他要仰头才能看到少年的眉眼。

祁白茶眼眸低垂,不肯放开晏离舟,或者说,他怕一松开,晏离舟就会躲起来,不告诉他答案。

师尊,大师伯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晏离舟能坦然告诉瀛朝雪,他以为自己也能用平常的语气告诉祁白茶,可瀛朝雪的调侃将晏离舟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莫名觉得心虚,更多的是,自己也不清楚的害臊。

他明明对小白没有那种心思的。

晏离舟尽力稳住心神,他一紧张就忘记了对面的人才是徒弟,他这个做师父的在徒弟面前露了怯,变得畏手畏脚。

好在祁白茶认定了晏离舟的转变,倒也没觉得晏离舟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喜欢现在的晏离舟,不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晏离舟,而是在他面前像只小兔子一样的师尊。

晏离舟躲避面前人的压迫,低头将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

妖后曾在我身上下了连心咒,主咒现在在青葵的身上我这次来,是想在妖族内选个心仪之人带回无尘宗的。

晏离舟不知道自己哪句台词出了问题,他说着说着,明显感觉到头顶那股视线变得愈发灼热,祁白茶的呼吸开始乱了。

晏离舟说,想要选个心仪之人。

那他是不是可以心存妄想?晏离舟有可能会喜欢他?!

窗户半开,房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晏离舟的呼吸也跟着乱了。

祁白茶就像个火炉,他有意往后撤退,祁白茶却逼近他,大腿抵上了身后的桌子,晏离舟彻底退无可退。

晏离舟侧着头,耳廓的红蔓延至脸颊,手肘被祁白茶抓住,被白狼咬破的伤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晏离舟咬住下唇,将痛呼吞回进嘴里,他借着这阵疼痛唤回他所剩不多的冷静。

我、我之前说过,我会帮你,只要我娶了你,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插足妖族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晏离舟的声音骤然卡顿,他自说自话那么久,却忽略了一点。

他自认为的相互帮助,祁白茶是否愿意呢?

晏离舟急忙找补,当然只是形式而已,你今后遇上喜欢的,我绝不会阻止

不用。祁白茶扶着晏离舟的手腕滑下,他抓住晏离舟缠着纱布的手腕。

晏离舟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清瘦,只虚虚握着就能圈住他的整个手腕。

为什么有人的声音会那么动听,每一个字都能戳进他的心窝。

他不需要晏离舟帮他讨回公道,他只要晏离舟平平安安的。

晏离舟低着头,不敢与祁白茶对视。被对方太过专注的目光凝视,晏离舟全身像是浸泡在汤池里,从头到脚都红透了。

他想求祁白茶不要这样看着他,抬头的瞬间撞进了那双深邃的琥珀瞳里,少年心事一一写在了脸上,不加掩饰地传递给了自己。

潋滟的桃花眼含着委屈与惊惶的水光,长睫抖动,晏离舟重新避开了那道滚烫视线。

心跳像是亟待破土的嫩芽,稍不注意就要将他撕裂。

这是祁白茶不曾见过的晏离舟,却比任何一面都要令他心动。

他收紧手中力道,将掌心灼热的温度贴近晏离舟,语气坚定道:没有今后。

阿娘被那个男人中伤了也不愿离开苍鹭宫,就算心死了,也仍然死守着苍术宫。

是因为她还爱着那个男人。

他是阿娘的孩子,与阿娘一样倔强,也与阿娘一样,认定了一个人便不放手。

或许是从他咬上晏离舟开始,晏离舟的血液进入他的身体,从此之后他就带上了晏离舟的温度,晏离舟的味道。

也或许是从月色下,晏离舟幼稚地吹着气帮他挑出木刺开始,或许更早

从晏离舟为了护着他,不惜被重伤开始,冬日清晨的那抹微笑,一碗滚烫清香的馄饨,垂眸细心的轻抚,长阶之上的对视

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知道,他的目光落在晏离舟身上,便再也无法离开,心脏只会为这个人而跳动。

从前没有,现在与今后,他只喜欢晏离舟。

这是他做出的选择,哪怕晏离舟再伤他一回,他也绝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摇尾巴):你吃过他烤的糍粑吗?

阿祀(冷漠):

小白(骄傲脸):你能让他在寒冬腊月,一大早就等在门外,只为给你送一碗馄饨吗?

阿祀(怒气值+1):

小白:他替我挑过葱花,你能吗?

阿祀(怒气值+10):

小白:他替我挡过刀剑,你能吗?

阿祀(怒气值+100):

小白:他替我亲自疗伤,你能吗?

阿祀(怒气值+1000):

小白:他破例收我为徒,在众人面前护我周全,你能吗?

阿祀(怒气值+10086):今晚杀狗!!!

第40章

出发去荇洲城的路上,青啼将得到的信息告知给了众人,昨日关押在地牢里的只是那只女妖的分/身。

想要捉住她,必须确保她的真身在哪里,不然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青啼满脸愧疚说道:昨夜忙到了寅时,我想着休息一夜,今天再审问也来得及,却不想就这样被她逃走了,这件事是我的过失。

瀛朝雪淡声道:大皇子不必自责,既是分/身,审问再多也撬不出她的来历。

瀛朝雪与那只女妖没有太多交锋,也说不出她的底细。等他从苍鹭宫赶到荇洲城的时候,那女妖踩中陷阱,已经自动落入他的锁妖铃中了。

青啼从袖中掏出一个袋子,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晏离舟往他的手心一看,是几缕白毛,和小白身上的毛发相似,却比小白的柔软。只单纯看,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

青啼:她中过一次陷阱,这两天可能会暂时收手,我们不知她的动机,想要引出她,难度会有点大。

霍擎坐在马车外,他一直听着他们说话,闻言不解道:妖就是妖,能有什么动机,单纯想要作恶不是很正常的吗?

话落,马车内的众人集体噤声。

青啼和几个忠心侍卫变了脸色,瀛朝雪甩给霍擎一个眼刀。

晏离舟冷声开口,霍擎,不会说话就闭嘴。

霍擎是他的人,他若是现在不教训,只会生出没必要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