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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 分卷(41)

被掠婴蛊诅咒出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心志不坚?

青啼出生便知自己是怪物,在被山中野兽咬死前,是鬼王救了他。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一只婴鬼罢了,值得你大吵大嚷让我过来看看?无漾打了个哈欠,捏着荼弥的脑袋,杀意顿显,知道打扰我睡觉的后果吗?

脑袋被无漾抓出了红痕,荼弥依旧面无表情,他看向地上狰狞扭曲的婴鬼,语带哀求,大人,救救他吧。

无漾松了手,理由。

荼弥在婴鬼身前蹲下,他将脏污的小怪物抱进了怀里,回答道:他是我的同类。

无漾掀起眼皮,冷冷扫了眼小沙弥怀中的婴鬼,他嘴角倏地咧开一个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得弯了腰。

你小时候可没这么丑。无漾在小沙弥身前蹲下,他双手支腮打量着荼弥,语带恶意,你当初要是长成他这样子,我会杀了你。

荼弥对他的讥讽无动于衷,毫无感情的回复,谢谢大人饶我一命。

无漾大人就是喜欢吓唬小孩。

他娘亲长得好看,他自然生得好看,有错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无漾大人真笨。

婴鬼到了荼弥的怀中就停止哭泣,荼弥的反应太过扫兴,无漾兴趣骤减,他嫌恶地撇过视线,淡淡道:你要留他便留着,我是不会帮你带小孩的,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荼弥:谢谢大人。

他哪敢劳烦鬼王帮他带小孩,九幽那么多恶鬼,随便抓几个过来都能帮他带了。

荼弥没给这只婴鬼起名,婴鬼怨恨太深,没过多久就求到了鬼王面前。

无漾觉得有趣,同意了婴鬼的请求,将他塞进了青绵的肚子里。

青啼没有告诉晏离舟,青绵作恶太多,她肚子里怀着的其实是死胎。

无漾让他选择一具死婴,他得知青绵要与无尘宗联姻,他害怕会被无尘仙尊发现秘密,选择投胎进了男婴的身体里。

一念之差,他和晏离舟的缘分就此错开。

如果当初选择了女婴,那他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绑住晏离舟?

晏离舟会不会也像拒绝青葵的婚事一样拒绝他?

从初见晏离舟那日,他便重复的在想这个问题,执念深到招来了心魔。

心魔想要蛊惑他,反而被他哄骗着谈了一笔交易。

连翘死后,青绵强忍着蛊毒,想要等晏离舟他们离开后再杀人,他会让青绵如愿吗?

黑雾用那邪祟的犯案手法帮他杀了船夫,青绵害怕被瀛朝雪发现,不得不牺牲白芨,让白芨成了她的替死鬼。

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如晏离舟所说,以瀛朝雪的聪明,一定会发现尸体的不同

*

远处传来轰隆巨响,明亮的室内霎时变得一片漆黑。

瀛朝雪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和秦兆一同出了门。

苍鹭宫被浓重的黑雾遮盖,空气里弥漫着烟尘与硝烟的气息。

瀛朝雪蹙眉,第一反应便是汤池出事了。

他身随心动,就要往汤池奔去,中途却被一道无形结界拦住了去路。

跟在身后的秦兆消失了踪影,四下无人的庭院布满鬼气。

阴风撩起瀛朝雪的衣袍,他握紧勾雪,冷声喝道:谁?

身侧传来异动,瀛朝雪快速转身,刀刃被强力阻挡,勾雪悬在半空,瀛朝雪保持出剑的姿势,身体同样被束缚住。

来人的修为比他高,他一招未出就被制住。

银铃骤响,红衣少年出现在他另一侧,他嘴里含着一块饴糖,微笑时左边的脸颊被饴糖撑起,甜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轻声唤道:大师伯。

不是阿祀又是谁?

瀛朝雪没有放松警惕,他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到底是谁?

阿祀的浅眸在黑雾裹挟中散发出莹莹幽光,像是地狱中攀爬上来的恶鬼。

身体被困,瀛朝雪用神识扫视周围,整个庭院都被无形的细线缠绕,他如同落入蛛网的虫子,无法挣脱。

不用对方说明,瀛朝雪已经猜出来了,这是鬼王无漾的千丝线。

瀛朝雪:你接近离舟有什么目的?

无漾欣赏着瀛朝雪的愤怒,反问道:有只老鼠趁我不在闯进了我的地盘,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一向温润的眉眼覆上寒霜,瀛朝雪怒道:你对朝漉做了什么?

无漾耸耸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弃你的小师弟了?

瀛朝雪不理会他的挑衅,强忍怒意质问道:离舟从没有伤害过你,你叫他一声师父,你为何要这么做?

无漾腰间绑着临别时晏离舟送给他的零食袋子。

袋子在行走间晃动不停,外人看上去只觉得滑稽可笑,他却视若珍宝。

我不过是想请他做客。

无漾勾起笑意,声音含着丝丝暧昧,九幽太冷,顺便让他帮我暖个床。

你敢!

我怎么不敢?我就是要他成为我的脔宠。

第49章

千山月切断不了心魔,它是由人的执念所化,它挡在晏离舟身前,提醒道:阿离,别被它蛊惑了。

千山月不担心晏离舟打不过青啼,它担心的是晏离舟会被心魔蛊惑。

青啼神态自若,面上挂着与平日相同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暴露了他内里的疯狂。

晏离舟在那眼神中找到了答案,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会害怕青啼。

因为青啼的眼中写满了贪婪,这是晏离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青啼的贪婪来自自己。

青啼给足了千山月说话的时间,等千山月说完后他才再次开口。

他朝着晏离舟靠近,近乎痴迷的赞赏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可惜不属于他。

为了报复青绵,他答应了鬼王一个条件

晏离舟将盲眼少年解救了回来,当晚,盲眼少年闯进了他的房间。

少年露出真容,他不是来索命的恶鬼,而是来向他收取当初的回报的。

婴鬼也能招致心魔?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还真是怪物呢。无漾低低笑着,语气不带嘲讽,却比任何讽刺更能激起他的心火。

青啼压下心中的愤怒,向面前的人跪拜行礼,恭敬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无漾把玩着白玉茶盏,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晏离舟是我看上的人,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杀了你。

他的猎物不能被任何人偷窃,分一口都不可以。

青啼低头不语,那一刻,他生出了想要违抗面前人的念头,这个念头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无漾强势的威压给震碎了。

你和心魔做了交易是吗?你让它再做一件事吧,那东西应该会喜欢的。

在角楼时,无漾看到了晏离舟周身似有若无的黑气,那是被心魔附身的气息,片刻后又被晏离舟压了下去。他没料到,晏离舟也会有心魔,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发现晏离舟的弱点了。

无漾笑道:找个机会降低晏离舟的防备,让心魔去吞噬他的内心。

在这种气氛下,晏离舟还能想到一个冷段子

青啼不是第一个夸奖他眼睛漂亮的人,上次这样说的是连翘,但是连翘死了。

这次是青啼夸奖了他,那青啼是不是也要死?

你的眼睛很像我死去的娘亲,虽然我只在幻境中见过她,她也有一双跟你一样漂亮的琉璃瞳。

所以他总是看着晏离舟。

青啼说话间,一步步朝晏离舟靠近。

千山月挡在身前,晏离舟谨慎地往后撤退,双眼盯着青啼的一举一动。

青啼:泷月君,你终于敢直视我了。

只有兵戎相见的时刻,你才能正眼看着我吗?

青啼道:如果我说,我没有乱杀无辜,我有意引导白芨,她杀的都是为非作歹的恶人,你会相信我吗?

你会原谅我的过错吗?

我信,但是有用吗?

话落,晏离舟的视线转移到了包围着青啼的黑雾上。

青啼站在黑雾身边,就足够证明他的立场。

青啼面色难堪,苦笑后话锋一转,问道:你还记得修罗珠的作用吗?

晏离舟不懂青啼怎么突然提起修罗珠。

青啼眼中划过一抹异色,肯定道:那颗珠子,现在就在你的身上吧。

晏离舟脊椎窜起冷意,这件事他没告诉青啼,青啼怎么会知道的?

他下意识去摸袖中的修罗珠,指腹蹭到一片滚烫,他疼得缩回了手。

修罗珠会幻化出每个人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它编织出来的记忆都会变为真实。

珠子掉在地上,随着青啼话落,透明珠壁猝然漫出浓到化不开的黑气。

这颗修罗珠是他从白芨身上捡到的,他曾在珠子内见过白芨的记忆。

晏离舟脑中警铃大作,这东西是青啼故意让白芨落在那里的?!

等晏离舟意识到青啼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被那颗珠子卷入了幻境之中。

*

浓重雾气化开,场景倏然变幻。

天地一片萧瑟,晏离舟置身于荒芜雪原之中,他全身冻得僵硬,血液却在急速沸腾。

细雪落在长睫上,晏离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他跪在洒满鲜血的雪地里,他的双手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血与雪在两人周身散开,天地仿佛只剩下了这两种颜色。

这具身体像是自己的,又不像是自己的。

他被困在枷锁里,只能透过这幅身体的双眼窥视外界。

唔那人的嘤咛传进晏离舟的耳里,晏离舟想要松手,身体却不受控制,手指越发收紧。

霜雪覆满头,那人掩埋在雪堆里,呼吸间的雾气模糊了晏离舟的视线。

明明是那般近的距离,晏离舟睁大双眼也无法看清那人的容貌,只能凭借声音与身体辨认出,他似乎是个体格瘦弱的少年。

少年颈上挂着一串串繁复的银饰,银铃在动作间发出清澈声响。

细长的手指剥开层层霜雪,晏离舟的后颈被少年的掌心按住,身体被迫向对方靠近。

即使在受威胁的状态下,少年也没狠心推开晏离舟。

沉重的呼吸轻抚面颊,少年眼眶被泪水模糊,哭泣的喘声在晏离舟耳边炸响。

痛我好痛,你松手好不好

阿阿祀

我、我死了谁还能救你你该怎么办?

晏离舟在一瞬间恢复意识,鼻尖的血腥气逐渐淡化。

他感受不到少年的温度,他痛苦地松开手,颤抖着,轻轻拂去盖在少年脸上的碎雪,沾满鲜血的指腹在少年脸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皑皑白雪下,少年停止了呼吸,晏离舟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琉璃瞳,那双眼睛不会眨动,瞳孔没有任何光彩。

啊这具身体像是才恢复意识,浓烈的悲伤情绪席卷晏离舟的全身,他尖叫着将自己蜷缩成团。

温热的泪水流过冻僵的脸颊,转瞬冻结成冰,他泣不成声地抱着少年的尸体。

我、我死了谁还能救你你该怎么办?

他脑中回想着少年的临终之言,双眼也在这痛苦中结成寒冰。

从山顶奔腾倾泻的厚雪将两人无情淹没,也淹没了那一声声极悲的低吟。

暖阳初升,金光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刺目的光彩。

浓烈的雾气笼罩着整座苍鹭宫,白狼在瓦檐上来回奔跑,他累得气喘吁吁,依旧无法穿过这道浓雾。

白狼的爪子疯狂抓挠着瓦片,他焦急地在原地打转。

师尊,晏离舟,你不能有事!

狼耳耸动,他似乎听到了晏离舟痛苦的低吟。

嗷上古凶兽的怒吼响彻整座苍鹭山。

眨眼间,鲜红兽纹在白狼身上浮现,他的体型增加了数倍,琥珀瞳在金光下逐渐染上赤红颜色。

众妖齐齐捂住耳朵,趴伏在地,惊叫求饶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它们在向狼王叩拜,白狼却充耳不闻。

苍鹭宫内阴沉的天幕裂开一道口子,白狼冲破结界,急速朝着晏离舟的方向奔去。

师尊!白狼远远瞥见站在晏离舟身前的青啼。

晏离舟被黑雾锁住,他在梦魇中眉头紧锁,面上浮起痛苦神色,青啼正抬手抚摸着晏离舟的脸颊,仅那一眼,就足够激起白狼的满腔怒火。

青啼被白狼撞得退后半步,他收敛外漏的情绪,凝眸看向暴怒状态的白狼。

白狼怒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青啼笑而不语,抬手指向白狼身后,白狼往后闪躲,劲风割断他颊边的狼毛,他后怕地喘了口气,若不是他躲避及时,那东西就要刺穿他的头颅了。

师尊转头的瞬间,白狼瞳孔倏地睁大,半截话断在了惊愕中。

晏离舟挣脱黑雾束缚,他手持千山月,银色剑身被浓重煞气侵蚀,他掀开眼皮,浅色的琉璃瞳中布满冰冷杀意。

凉意席上心头,白狼全身震颤,这熟悉的感觉

眼前的晏离舟似乎变回了从前的模样,那个提剑毫不留情割断他筋脉的冷漠剑尊。

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黑气凝聚成浑浊的水珠悬在剑尖上,仿佛在效仿昨日场景。

不、不要恐惧烙印在心底,白狼的脚步不自觉就往后退。

那一次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再次面对,白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抵抗,他跌倒在地,狼毛被水濡湿,双眼褪去猩红,他可怜地眨着眼,像个哭泣的孩子不断哀求道:师尊,不要

若是在之前,在他刚重生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撕咬面前的人,可现在不行。

他喜欢晏离舟,他不能对晏离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