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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失忆了 和离后前夫失忆了 第66节

沈清月这时才知太后迁移母亲坟冢以及大哥护送母亲坟冢去京城的事情。

“母亲的坟冢被迁移,作为女儿我理应该去一趟的,大哥怎的不告诉我呢?”沈清月疑惑道。

“我听孟将军和李通判说,太后身边的一位安总管也在那里,这位总管一直想要找出姑娘你的下落,所以孟将军才不想姑娘你去凌州,免得被那位总管看见,将你也带回京城去……”

“那这玉佩……”

“是李通判从那位总管手中哄骗来的……”

沈清月微怔,有些意外,又觉得没那么意外,眸中神色复杂些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崇枫的病在名医的诊治下已经稳定了下来,名医给他开了药方,嘱咐了事项,便让他回家吃药调养,每隔一个月过来复诊一次便是。

薛崇枫一直惦念着家中的生意,毕竟自从父亲去世后,这么多年都是他在经营这些生意,不晓得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母亲和弟弟可还应对得过来?

可若是真要离开许州,他又觉得舍不得。

他在许州治病的这段时间,与沈清月相处的时间颇多,两人的关系也有了很大的进展,若是此时他回了凌州,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先前他因为自己这病而不敢同沈清月表白心意,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他甚至想着,自己还有两三年的寿命,而沈清月身上的毒,万一医治不好的话,她便只有这一年的时间了。

既然两人都命短,若能相互扶持着走完余生,总好过现在满腹遗憾回凌州。

或许沈清月会接纳自己的心意呢?

薛崇枫这样猜测着。

许州的冬日来的早,薛崇枫来花溪镇找沈清月这日,恰逢今年冬日花溪镇的第一场雪。

初雪不算太大,两人在山间小路上踏雪赏景,各自诉说着彼此病情的进展。

沈清月这边还未有头绪,江凌游试了许多种毒,总是对不上她身上这七心丸的毒。洛杨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沈清月便暂时叫停了江凌游,让洛杨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再谈试毒的事情。

“你不着急吗?”薛崇枫问她。

“着急的,”沈清月唏嘘道,“我和绿竹都中了这种毒,我自是希望江神医能早日找到解药,救我们主仆二人的性命……”

薛崇枫听她这样说,喉中那句万分想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沈清月察觉出他似乎有话要说,便主动问道:“怎么了,薛公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薛崇枫含糊应了一声,说道,“医师说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可以回老家调养。”

沈清月听罢,由衷地替他高兴:“这是好事,恭喜你。”

“可我回到许州,就不能时常见到你了。”薛崇枫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挽留的神色。

沈清月微微顿愕片刻,眸中果然如他所愿流露出几分不舍来的意味来。

便是这几分不舍,让薛崇枫终于鼓气勇气,将藏在心窝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清月,其实我心里有你……”薛崇枫紧张地不敢看她的脸,兀自低着头去看自己脚下那层薄薄的积雪。

空中雪花散漫,悠悠落在他的黑靴上,还未消融,便听见沈清月轻柔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呀。”

薛崇枫猛地抬起头,撞进对方温柔的眼眸里。

“那你是怎么看我的?”薛崇枫满目希冀,“只当做是一个朋友,还是……还是我在你心中,也有几分特殊?”

他问得这般隐晦且小心翼翼,是因为他怕一旦对方拒绝了自己,两人日后见面尴尬,怕是连朋友都不好做了。

沈清月还在思索着如何回答他的话,不过是须臾的片刻,又听见他抢先一步开口。

“沈姑娘,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是唐突了,倘若你不想回答便不用回答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对吗?”

沈清月见他一脸局促,殷切又无措的样子,明明前一句还在唤她“清月”,后一句又改称她为“沈姑娘”,明明以前是那样高大自信的人,如今却在自己面前如此胆怯,让她不由心疼起来。

“薛公子,你不必妄自菲薄,我若只当你是普通朋友,当初又何必苦口婆心劝你来许州看病……”

薛崇枫眸光一亮,隐隐泛起波动。

“你回凌州好好调养身体,待大哥回来,我就去凌州看你……”

第77章 .欺侮·?

雪后初晴,天高云淡,孟氏的坟冢抵达京城的这天是个好天气。

太后早早地在京郊等着,目光沉痛。

孟氏的棺椁被放入公主陵中,众人哀悼。

太后在孟氏的陵前坐了很长时间,低声叙述自己的思念与自责,期间似乎也提到了沈清月的名字,大抵是在后悔先前不该那样对待沈清月。

李君屹用余光窥了一眼孟清云,见他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若非他有足够的理智和忍耐,以太后对沈清月做的那些事情,他恨不能冲过去将太后生吞了。

时间过去两个多时辰,太后已然悲痛地不能起身,宫人上前将太后扶起,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太后上马车之前漫不经意地看了李君屹一眼,安总管立即会意,找到李君屹,让他随同太后一起进宫。

孟清云朝他的方向看来,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和担忧。

李君屹为防着被太后和安总管察觉孟清云的存在,便没有回应孟清云的目光,与安总管一起跟着太后的马车走了。

皇宫。

太后询问李君屹关于沈清月兄妹二人的下落,李君屹不肯说,太后也并未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只是同他幽幽地道起宫里的一些事情来。

她说陛下的病情一直不太明朗,如今已离开皇宫,去郊外白云寺中调养身心,现在邹国暂由太子监国,执掌朝政大权。

“当年你的姨母李氏在宫中专宠多时,风头一度盖过皇后,惹得皇后和太子不满。你少时曾做过几年太子伴读,太子当初没少针对你,你应该知道太子的性格,并不是十分大度之人,如今也是……”

太后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停顿了片刻,让他领悟自己话中的意思。

李君屹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不安,却仍沉默不语。

太后见他这般,便又将话再挑明了说:“你初从凌州回来,怕是还不知道你父亲如今的境地。你父亲手中的军权已经被太子讨回了大半,如今不过虚有太尉头衔,手中的权力已大不如从前。你姨母李贵妃如今陪皇帝在白云寺养病,可也只能避得了一时,若皇帝真到了那个地步,太子和皇后想必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你的姨母……”

李君屹脸色微哂,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太后要说的话。

“太子对你们李家心存芥蒂,有意刁难,但他向来敬重哀家,若哀家替你们说话,太子总能听进去一些,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哀家这个人情了?”

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让他说出沈清月兄妹二人的下落作为她保全李家的交换条件。

“你是个聪明人,”太后循循善诱道,胸有成竹,“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可李君屹却只是道:“微臣惶恐,确实不知沈姑娘的下落,请太后见谅!”

太后脸色一变,怫然而怒:“不知好歹!”

李君屹面色恢复往常的淡然,道:“太后若没有别的事情,请容许微臣告退。”

太后见一时从他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气急道:“滚!”

李君屹浅浅一拜,转身离去。

太后的话并不会让他心中有所动摇,因为他早就知道,一旦太子登基,必然会针对他们李家,就算是太后也无力阻拦太子。

纵然父亲已经做到太尉这个位置,几近朝堂中最高的官阶,可面对更高的权力时,却依然没有足够的底气,约莫是因为他官职的步步高升,有一部分原因与在姨母在陛下吹的枕边风分不开。

父亲对权力的遵从让他深信不疑“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君臣道义并为之恪守。

李君屹幼时便是受父亲这样的教导,可越是大些,越觉得这份君臣之道太过极端。倘若是陛下要他死,他并无异议,可若是太子这般,他却是打心眼里觉得不愿的。

一旦太子登基,李家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担忧之后,李君屹心里却也觉得有些轻松。

他不愿为太子这样的君主效力,远离朝堂对他们来书也是一种解脱。

李君屹从太后的宫苑中出来没多久,便遇到了陆卓。

原本无意理睬,对方却将他拦了下来。

“李大人,”陆卓眼中泛出血红之色,目光也带了几分愤怒,“听说李大人将嘉和公主送去了襄国,可是真的?”

李君屹淡淡道:“嘉和公主去襄国这件事,是陛下的旨意。”

原本便是让嘉和去襄国,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做错。

李君屹说完这句话,便要绕过陆卓离开。

“李大人好狠的心,”陆卓咬牙切齿道,“公主是那样的喜欢你,你却对她这般铁石心肠。”

李君屹没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只是觉得这个陆卓好生奇怪,明明嘉和对他并不好,他却对嘉和着了魔一般死心塌地。

李君屹还未走出皇宫,又被一位公公匆匆追上,说是太子殿下听闻他进宫了,特来邀请他去东宫小叙。

李君屹打心底不耐烦,太子定又想耍什么手段来羞辱自己。如今形势已经明了,就算他对太子卑躬屈膝,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们李家,他又何必去自讨羞辱?

“请这位公公转告太子,微臣还有事要处理,今日就不过去了,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李大人,”那位公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约莫在想他怎么会有胆量拒绝太子的邀请,随即又道,“衡阳王世子也在太子殿下那边,李大人您真的不打算过去吗?”

听到这个,李君屹才恍然想起,苏御也早在先前就进宫了。

许久未见,不晓得他如今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李君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苏御。

公公将李君屹引到了东宫的偏殿里,太子苏铭正与苏御一起喝酒,旁边有一个姿色娇艳、身姿曼妙的女子给他们斟酒,动作有些僵硬,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苏铭一脸愉悦,仿佛很享受的样子,而座下的苏铭面上却染了几分阴郁。

明明应该很轻松的氛围,却多了几分古怪。

苏铭看到李君屹进来,便乐悠悠地招呼他过来坐下。

李君屹满是戒备地行礼坐下,便听见苏铭吩咐身边的那名女子:“汀若,这位就是你一直很好奇的李君屹李大人,去给他斟酒……”

李君屹听到“汀若”这个名字,便觉得有些熟悉,应该是在哪里听过。

对面的苏御闷着头喝下一杯酒,李君屹便立即想起,当初苏御去凌州找他时,喝醉了酒同他诉苦,说自己的世子妃将侍妾生的孩子给扔了……

世子妃的名字,好像就叫“汀若”……

李君屹诧异地看向苏御,苏御并没有回应他。

姜汀若笑容牵强,走过来给李君屹斟了一杯酒。

李君屹喝不下眼前这酒,他的胸膛中翻滚着怒火,是为苏御感到愤怒。

苏铭抢了苏御的女人,践踏苏御身为男人的尊严,还特意将他叫来观看,在苏御的痛苦之上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