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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国宝级科学家 夫君是国宝级科学家 第44节

英国公这阵子面如菜色,虽然无人在他面前说什么,但是私下总会议论,正三品,皇帝跟前的红人,独一份的士农司,天子近臣……

英国公怎么说把儿子赶出去就赶出去了。

有人分辨那不是英国公赶出去的,是裴殊自己连夜出府。

那重要吗,结果不就是裴殊守着小庄子,裴靖当了世子吗。

裴靖不差,正年轻,还进了翰林院,又是世子,可没立过什么功,比起裴殊就有些不够看了。

英国公这么大岁数,怎么鱼目混珠啊。

这样的儿子不哄着,真是糊涂。

这些话难免传进国公府,裴湘听了心里不免嗤笑,怎么出息的儿子才是儿子,不出息的就不是。

第四十二章 存款一万两晋江文学城独……

对于英国公府,人们也拿不准个态度,所有人都观望着。

徐氏忍不住问英国公,三公子那边怎么办,她心底是期望英国公说按原来的办,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英国公坐在书房里的楠木椅子上,眉头皱着,从大年二十九那天知道裴殊做官到今天二月二十三,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英国公就像换了个人般,瘦了,眼里藏着心事,活像老了十岁。

他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却没看进去几行,“他今儿刚回来,就进宫了,颠簸数日,以前哪儿受过这种苦。除夕那日,我去安定侯府,碰巧看见了永康伯,他带着厚礼上门为他儿子走动……我当时心就缩在一块,难受得很,裴靖为官时我也想着给他上峰备礼,让他的官路好走一些,裴靖寒窗十年,才有了今日的好光景,裴殊那儿,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他去西北,他怎么做的官,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外人说他年少有为,对啊,他才十九,裴靖十九的时候还在读书,他为何不再等等,当日为何非要裴殊低头。

徐氏心下大惊,公爷这是后悔了,他后悔了,后悔把裴殊赶出去,后悔没早点接裴殊回来,兴许还后悔让裴靖做世子,只是他没说出来。

天家威严,怎可让他废了又立,立了又废,兴许他也怕裴靖伤心,不管他这个父亲。

徐氏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这就是她争了一辈子的男人,争了一辈子,什么都争到了,就因为裴殊出息了,他后悔了!

徐氏还得做良善样子给英国公看,“公爷若是不忍心,舍不得,就去看看三公子,就怕三公子心有芥蒂,不愿见您,他在外头吃了苦,兴许记恨……妾身和二公子,公爷若是没立咱们靖儿为世子就好了,还有转圜的机会……”

徐氏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公爷,靖儿心里也不好受啊,他从不想这些,只知道读书,他没想过裴殊心里有芥蒂,三公子要拿走世子之位,他拿好了,您别为三公子伤心了,还有裴靖裴远等着孝顺您……”

这是徐氏一贯做法,装大方扮可怜,最后什么好处都让她占去了,她却最无辜。

裴殊未成亲时喝酒赌钱,花的都是宁氏的嫁妆,他被英国公骂,她就劝,说三公子还没长大,等以后就好了,她还是人人称赞的好继母。

这回不管用了。

英国公扭过头看她,眼里有犹疑,有后悔,却不是对她的,他还没见裴殊,不知裴殊是什么意思,倘若裴殊开口要世子之位,英国公会给的。

那裴靖怎么办。

英国公不知道,但徐氏说的没错,他不止裴殊一个儿子,若是裴殊铁了心不回来,他还有裴靖。

可给不了裴殊世子之位,那还能给他什么。

英国公怔怔地看向窗外,草长莺飞二月天,一片生机融融之景,他不明白,为何好好的父子闹成这样。

英国公开始清点府中产业,庄子铺子,田地,还有银两。

徐氏问他要做什么,英国公道:“当日分家,分得并不公平,你也说了,他从前赌钱喝酒,用的是宁氏的嫁妆,裴殊离开,什么都没拿。”

徐氏心一紧,想说什么却无济于事。

英国公道:“分家就按御朝律法来分。”

三个儿子,除去给几个女儿的嫁妆,剩下的应该世子裴靖占五成,嫡子裴殊占三成,裴远二成。

英国公清点家中产业,和徐氏重新商议分家之事。

现在想想,才是哪儿哪儿都不公平。

徐氏抿着唇,她不愿意,原来定的是裴远二成,裴靖八成,这下好了,给了裴殊三成。

徐氏看英国公写的,给裴殊的都是好的庄子,带温泉的,有水有良田的,看着是五成三成,其实是对半分的。

她怎能愿意。

英国公道:“我没帮过什么忙,爵位给了靖儿,田产多分一些,等过两日裴殊回来拿东西,把这单子给他看看。”

徐氏只能把这苦咽下去,“妾身知道了。”

裴靖这几日心情也不好,他倒不担心当不了世子,只是那些闲言碎语听着心烦。

说裴殊年少有为的是他们,当初说裴殊不知所谓,玩物丧志的也是他们。

好话赖话全让他们说了。

徐氏喊他过来是为了家中分产一事,原定他的东西分给了裴殊一半,裴靖只问:“这是父亲的意思?”

徐氏:“……公爷觉得有愧于他,所以想方设法地弥补,要是能重修于好,把国公府拱手让人都行。”

裴靖点头表示明白了,徐氏眼角流出两行泪,“靖儿,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啊,裴殊会不会报复咱们,他肯定是记仇的……咱们可怎么办啊。”

裴靖脸色铁青,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法子也有,比裴殊能耐就行了,也当三品大员,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可他在翰林院,只能熬资历,想要升官,只能等十年,二十年后。

他的那些同僚都是怎么看他的,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用那种眼光看他。

徐氏低声啜泣,“早知如此,当初就不给裴殊定平阳侯府的姑娘了,你说,就因为娶了顾筠,他才这般,早知道随便娶一个就好了。”

裴靖心烦意乱,没成家前裴殊什么都不是,成了家后什么都好了,“母亲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早不知道顾筠是什么样的人吗。”

名声好,重情义,什么都会,样貌好,盛京少有比她好看的姑娘,差就差在家世。

徐氏想到之前和徐嬷嬷说的那些话,一个小姑娘,她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全怪顾筠。

百姓议论时也说,裴殊成亲之后什么都变了,娶妻得擦亮眼睛,娶个徐氏那样的做续弦,啥都没了。

这些风言风语顾筠听白氏说了一些,白氏过来给顾筠送贺礼和这几个月饺子摊的利润,也是想攀个亲戚的缘故。

裴家发达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赵家就做鸡犬就好,绝不好吃懒做,眼高手低。

贺礼也不多,赵家家境摆在这儿,就是一些山货,木耳,野蘑菇,还有两只野鸡。

说是给顾筠补补身子。

利润有一百六十两,是抛去铺子的租金的。

白氏捡好听的说:“夫人这回也是苦尽甘来了,当官夫人了,以后是要进京住,还是仍旧住在庄子里?若是进京,这儿的屋子我们给您看着。”

这个顾筠还没跟裴殊商量,得以后再说,“若是进京,院子啥的有劳您了。”

皇上赏的院子还没看过,离英国公府极近的,住哪儿再说吧。

白氏笑了笑,“夫人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但我知道夫人公子连夜来庄子,就挤在三间屋子里,住了一个多月。那时苦的很,要是我,当初没来送炭,现在也不好意思沾光。”

顾筠点了点头,“若是人人都像您这般,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白氏笑出几道褶子,等她走后,徐老太和李婆子也来了,徐老太拿了这几个月利息过来,铺子合的一间,但账分开走的,利润有一百八十两银子,两人说了会儿话,留下不少东西,这才离开。

顾筠把银子记账上,裴殊欠的只剩四千四百两。

公中银子也是这么个数,她嫁妆银子攒回来了,有五千两银子。

除了裴殊还的,还有铺子的利润,家里的银子有一万两。

手里拿着银子就踏实,可以看看宅院,置办家财了。

晚上,顾筠问了裴殊的意思,是搬新家,还是就住在这儿。

裴殊想了想,“这院子是咱们俩成亲后一起盖的,别的宅子再大,那也只是冷冰冰的宅子,咱们家人又不多,不过庄子离得远,干啥都不方便,唉,房子多了就不行,烦得慌,都不知道住哪个好了。”

顾筠抿了下唇,然后伸手捏了一下裴殊的腰,“没个正形,这话只能咱俩偷偷说……”

裴殊在炕上舒舒坦坦地躺着,顾筠掐的一点都不疼,她舍不得让他疼,知道心疼他,“我才不往外说,我只跟你说,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挑房子住。”

顾筠低声道:“我也没想过。”

她只会做最坏的打算,只要日子比最坏的好一点,她就知足了。有地有宅子,手上还有余钱,菜卖给朝廷,虽然卖的便宜,但能为百姓做点事,背靠天家,也是值的。

“盛京的宅子肯定住的舒坦。”顾筠拉拉裴殊的手,“咱们先去看看,这处是老家,是根,两个院子就两个,换着住能住的过来。”

两人也没急着去国公府拿赏赐,次日先去新宅子看了看,比不得国公府大,但胜就胜在小巧精致。

按照江南宅子的样子建的,里头有水榭楼阁,一个小池子,占地两亩,中间有个湖心亭。

院子不多,总共三个,过了圆月形的前门,穿过水榭,就到了后院。

地是黑砖,也很干净,他们小家住着很是合适。

裴殊道:“搬过来吧,虽然冷冰冰的,咱们过来了就暖和了,庄子那边常回家看看,以后咱们宅院肯定更多,不能光住一个。”

顾筠笑了笑,“夫君光说歪理,直说这个院子好不就行了,赶明让人打扫打扫,给妹妹递个帖子,就不用贺礼了,一块儿过来热闹热闹。”

裴殊道:“还有侯府的五妹,你自回门后就没见过你娘,现下正是好机会。”

平阳侯府没走远,当然也没走近,顾筠不想侯府占裴殊的便宜。

白氏说的不错,不来送炭的人,不能沾光。

英国公府如此,平阳侯府亦如此,她不会拿着裴殊拼来的东西贴补娘家。

第四十三章 春种晋江文学城独发……

若说心里没有怨那是假的。

那是相处十几年的家人,家中一切由父亲做主,他不许来往就不能来往,姨娘出不来,只有顾槿送些东□□木难支,倘若娘家能帮一把,绝对比现在好走的多,

可是没有,顾筠虽怨却不怪,也不恨,父亲以利益为先,和英国公没有分别,他觉得这个女儿无用,是死是活他就不管,可毕竟养了她十几年,以后就当寻常亲戚走动。

顾槿不一样,雪中送炭的情义难得可贵。

顾槿是真的高兴,她就知道,知道顾筠的日子不会差,这回没人说什么了,也不会有人说她识人不清。

顾槿先去给李姨娘送信,然后去了正屋,顾夫人神色温和,“你四姐姐是个有福气的,日后可多走动,就是你父亲那里……”

顾槿道:“父亲那里得依着四姐姐的意思吧,四姐姐虽然孝顺,却不是傻的,女儿看着,四姐姐不会帮侯府。”

顾夫人叹了口气,顾筠主意正,幸好女儿去过几次,“李姨娘那边你常去看看,还有八郎该去私塾了,都是一家人,什么事都不能做的太过,不然失了人心,也失了本分,你祖母向来疼她,四姑娘最听你祖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