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十几年前，林清玄哪儿还有活路。
默默喝汤的柳湘涵神来一句，“当着小郡主的面，沐清歌怎么可能动手让她见血，沐清歌可是出了名的爱女狂魔。”
爱女狂魔这个名字，也是各国首脑聚在一起谈论沐清歌的时候，给他取的昵称。
能够心疼儿女心疼成这样，让她长成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能力不容小觑，行为也让人很是佩服。
慕元宝从柳湘涵的语气中，察觉了一丝丝羡慕。
他揶揄着朝她开口，“怎么？你羡慕念念有这么好的父亲？你的父亲好像比你还神秘，朕翻阅有关凰国的记录，却从未查到你父亲的事迹，他可是哪位凰国大将？能令你母亲倾心，将你培养成这样的人才，你的父亲想来不会比朕的师父逊色。”
慕元宝开玩笑的打趣，让柳湘涵重重将碗搁在桌子上，丢下一句我不是父亲教养的，便转身进了内殿。
慕元宝一脸的莫名其妙，陆琪在旁边低叹了一声，“哎，戳到娘娘伤心痛处了。”
慕元宝朝他翻了个白眼，“废话，要你说！”
“皇上，您这是明知故问呢！娘娘从未提起过生父，自然是……不想说。”
“陆琪，餐桌你收拾碗你洗，不弄完别来伺候朕了！”
陆琪：“……”嗷！还有比他更冤的大内总管吗？
慕元宝去内殿哄柳湘涵，发现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一支金钗发呆。
这只金钗他记得，柳湘涵身上唯一看起来贵重一些的东西，她从凰国来到西凉，身上只带着这支金钗，用来防身用来刺杀他，被他丢掉过多回了，她每次都会默默捡回来，放在这首饰盒里，却一直没有戴过。
“父亲送给你的？”慕元宝问她。
柳湘涵望着金钗出神，却摇了摇头，“他送给母亲的，母亲戴了一辈子，直到死。”
她永远记得她那叱咤风云的母亲，死的时候眼睛里的遗憾，那种不曾得到的遗憾。
她如愿嫁给了父亲，陪伴他半生，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
直到临死的时候，父亲也不曾说过一句喜欢她。
父亲心中另有所爱，不过因为母亲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用自己来偿还这份恩情罢了。
因为一次救命之恩，父亲被困在凰国一辈子，不能去寻找自己的真爱，也得不到自己真正所爱的女子，他半生都在为那个女子祈祷，默默的祝福她，直到那个女子过上幸福的日子，有和睦的家庭，乖巧听话的子女。
而他的父亲，却什么都没有。
她从小便不喜欢父亲，在她眼里，娶了母亲又不爱她的男人，是不忠的。
可她生死危难之际，救她的，也是她最厌恶的父亲。
慕元宝淡淡看着柳湘涵，她眼底流露出难言的悲伤，他从未见过柳湘涵这么伤怀的样子，仿佛那过去，灼伤了她的心。
伸手揽她入怀，慕元宝轻抚着她的下巴，低声道：“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去想起，反正没有父亲，你也如此貌美，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