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懊恼。
不需要多想,就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好了的事实慕琅夜已经知道了。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说不知道也不可能啊。她只能暗恨自己经不住诱惑。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跟慕琅夜解释这件事呢?总不能说,她审美扭曲,觉得这样就是美吧。
对于莫清浅纠结的头疼,慕琅夜一点都没感觉到。镇静自若的在床上坐了起来。
“找好理由了么?找好了就过来服侍我穿衣!”
莫清浅正为着自己的脸好找理由呢,听到说话声本能的就想回一句,“自己不会穿啊”?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发觉了不对劲,立刻转头,正好看到慕琅夜坐在床沿上,正看着她。
“你……你……你……”
莫清浅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竟然能动了?这怎么可能!别的不敢说,对于药物,莫清浅有些足够的自信。
可是,明明最少半个小时都动不了的人,现在也就才五六分钟,竟然坐起来了……
这不合理好么?他的身体是什么构造,完全不符合科学依据好么?
慕琅夜皱了皱眉,不明白她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自己不应该坐起来?指着她那个小身板来扶他么?
感觉自己大腿到现在还麻酥酥的,慕琅夜还是挺承认莫清浅的本事的。
他的腿上有这个世界上最烈的剧毒,任何毒药到他这里,都可能被以毒攻毒的特效给化解。
虽然莫清浅用的不是毒药,但是麻药,迷药,他曾经都试过。就连上次开刀,麻痹的也只是上半身而已。
对于有毒的下半身,那些药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显然,莫清浅也慢慢想通了这一点。因为除了这个可能性,在不可能有其他了。
这下莫清浅不但没有从震惊变成了然,反而变本加厉,脸上的惊讶表情更厉害了。
如果说那个时候慕琅夜没有被麻药控制,那么,他是有多能忍,动脉被割都没有喊疼……
不过,慕琅夜是不会给她继续发愣的时间的。他举着胳膊可是很累的。
“过来,帮我穿衣。”
没有催促,没有不耐,只是简单的,没有任何情绪的重复。
莫清浅翻了个白眼。着急不会自己穿啊。
不过,她刚才想着找借口的事却不觉得那么紧迫了。
既然对着这样的自己都能下得去口,可见慕琅夜并不是非常注重外貌的一个人了吧。
而且,他们现在已经算是男女朋友了,那么,给他知道,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这么想着,莫清浅反而不那么急着找什么借口了。大大方方的从柜子里找出亵衣,还有一件黑色长袍。
不是她不想换个颜色看看,实在是,满满一柜子的黑色,根本不给她任何其他的选择。
看到慕琅夜配合的抬起手臂,莫清浅只当是提前体会养儿子的心情了,耐心的给他穿衣服。
“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你本来的容貌,要化成这样?”
女人向来注重自身的容貌,身材这些东西。慕琅夜不明白,莫清浅到底是怎么想的,要给自己化那么丑的妆容。
如果他跟那些男人一样,很有可能因为那一张脸就冷落她了。
还是说……她就是希望自己因为这样的样貌看不上她,独善其身?
这么想,他又觉得莫清浅心里是有他的。难道是他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么?
也只有在面对莫清浅的时候,慕琅夜才会患得患失,失去了以往惯有的冷静。
“呃……我怕你一时不习惯……”
这算是一个理由了吧?貌似还挺合理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莫清浅心里觉得还不错的理由,差点把慕琅夜的鼻子给气歪了。
在她心里,自己的审美就是这样?
当然,他是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心意的,但是,能够好看一点,当然也好了。
最后,慕琅夜也只能深吸一口气:“算了,等你想给我看的时候在看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总会有主动说出来的一天。
就算她一辈子都是这样,也别妄想从自己的身边逃走。
谁让他认定了她,那么,她就得为他负责一辈子。
穿好了衣服,莫清浅把面纱重新戴好,整理了下衣服。打开门,让人打水进来,说要洗脸。
刚才离的近了莫清浅才发现,慕琅夜嘴巴周围一圈的颜色都好像深了一些,似乎跟他的肤色不太一样。
而且,还有一点浮粉的感觉……
用手摸了摸,莫清浅才确定,原来是自己脸上化妆脓包的颜料。
嘴巴周围那么多,还不知道被吃进去多少呢。不过好在,不是真的脓包,也没什么毒性,对慕琅夜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莫清浅的反应则是,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啃了。
水打了进来,莫清浅扶着慕琅夜到轮椅上,然后去外间洗脸。
下人还算贴心,打了两盆水。
说实话,平常带着面纱,脸上又敷着那么厚一层颜料,莫清浅并不觉得感受。
现在被化成脓包的颜料更是被慕琅夜蹭的更加均匀了,整个脸上哪哪都是,就更是难受了。
反正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时候在不给看,似乎就有些矫情了。
所以,莫清浅也就不在意身边还有慕琅夜的存在,直接在他身边,用另一盆水直接洗起了脸。
慕琅夜发现后,就一直在盯着莫清浅看。
他不是多注重外在的人,只是,对于莫清浅,多了份好奇。似乎她的身上永远有他发掘不完的秘密。
而且,他们是夫妻。如果他连自己妻子的模样都不知道,那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莫清浅洗完脸,直起身后,就对上了慕琅夜的眼睛。
她不闪不躲,直接把毛巾从脸上拿下,一张白净的小脸出现在了慕琅夜的眼中。
虽然脸上还有一些淡淡的印记,却已经很淡很淡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那精致的五官,却足以让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