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慕琅夜这么一指,莫清浅很快就明白了慕琅夜在愁什么。
那座城池周围都是大山,并且树木稀少,岩石居多,非常的陡峭。
原来,这里是东启最难攻陷的城池,对于东启有些至关重要的作用。结果因为南郡王联合南苑国造反,反而便宜了南苑。
现在慕琅夜想要抢回那里,面临的,同样是易守难攻的地势。
无论是地上还是山上,都不利于士兵的隐藏,只要人家在城墙上随意放箭,他们就会死伤无数。
两个人吃完饭,慕琅夜还是一筹莫展,莫清浅躺在床上,也丝毫没有睡意。
现在好不容易粮草的问题解决了,又遇到这么一个大难题。
不但有着易守难攻的城池,还有西丰铁骑的助阵,皇上指给了慕琅夜二十万的人马,如果不仔细安排,说不定下一个被攻陷的,不是对方,而是他们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遍,莫清浅仍然没有让自己睡着,起身披上衣服,来到屏风的另一边。
慕琅夜正在那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吵醒你了?”
莫清浅摇摇头:“没有,睡不着而已。”
说着,来到慕琅夜的身边,扯过白天的地图继续看。
她总觉得,脑子里似乎差了点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看到莫清浅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慕琅夜病没有去打扰她,而是继续自己的事情。
一整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甚至可以说,基本上就没睡。
莫清浅总觉得那座城池的事情应该是可以解决的,但是到底用什么办法,好像就隔了一层雾一样,她就是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莫清浅跟以往一样,去看看伤员恢复的怎么样。刚到伤兵的大帐前面,就看到茯苓正在拿着个风筝教妞妞玩。看到她出来,赶紧过来行礼。
“王妃,你醒了。”
看到莫清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妞妞手里的纸鸢,茯苓一时有些忐忑。
“那是于大夫看妞妞这两天好像不太舒服,而南方最不缺的就是油纸跟竹子了,所以特意做给她玩的。我们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玩乐,但是,妞妞到底是小孩子,应该没事吧……”
茯苓说完,发现莫清浅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而是继续盯着妞妞手里的纸鸢看。想到莫清浅以前在莫家的生活,茯苓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王妃,要不……你也玩会儿?”
王妃真可怜,长到这么大,连纸鸢都没见过……
其实,茯苓说的什么,莫清浅根本就没有听。她的思绪一直都在那只纸鸢上面。
“我想到了!”
莫清浅的眼睛一亮,转回身就跑,留下茯苓跟妞妞互相看了看。
“妞妞,王妃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么?”
看到茯苓摇头,妞妞舒了一口气:“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就我不明白呢。”
“……”
茯苓找到紫苏之后,紫苏也说不出来王妃是怎么了。中午的时候,两个人一块端着饭菜来到慕琅夜的帐前,这里没有门,也只能在门口打过招呼在进。
听到两个人的声音,莫清浅头都没抬,就说了句;“进来。”
两个人掀帘进去,正好看到莫清浅坐在矮桌前面,正拿着毛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发现莫清浅画的东西竟然就是妞妞早上玩的纸鸢。
不过,跟妞妞玩的纸鸢似乎还有一些不同,旁边还有各种各样她们看不懂的符号……
“王妃,您这是……想玩纸鸢了么?”
一想到王妃长这么大,连纸鸢都没玩过,两个人就觉得心疼。就这还大家小姐呢,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对于两个人眼睛里的同情,莫清浅没有看到。不过,刚进来的慕琅夜却看个清楚。
“怎么了?”
他家媳妇是哪不顺心了,竟然让两个丫鬟可怜。
茯苓跟紫苏看到慕琅夜进来,更是觉得他们家王妃可怜。从到王府之后,王爷竟然都没陪王妃玩过这些女儿家玩的东西……
看着慕琅夜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哀怨。
这样的眼神,由自己的下属做出来,慕琅夜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确定这两个丫鬟对他没什么其他心思,对莫清浅也足够忠心,就凭这一副好像他“始乱终弃”的眼神,就足以让他把人一掌拍出去。
“到底怎么了?”
莫清浅正忙到最关键的地方,听到慕琅夜的声音,也没时间抬头。
“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你要是饿就先吃吧。”
慕琅夜的脸一黑。
他先吃?
在结合刚才两个丫鬟的表情,他开始心里开始排除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是不是有哪里惹莫清浅不高兴了。
毕竟,都让他一个人先吃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不会要失宠了吧?
看着自家王爷脸色很不好看,到底是奴婢,哪里敢跟主子置气。
茯苓悄声的把早晨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猜测,为慕琅夜解了疑惑。
“好了,总算完成了。”
莫清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肩膀跟腰都是酸的。
“茯苓,你早晨说,这里的油纸特别多?”
“是的王妃,这里常年都是下雨的,所以油纸几乎是家家常年都要备着的东西。有些人还会在自家的房顶都用油纸,防止漏雨。”
莫清浅点点头。有了油纸,其他的好办了。据她所知,城里的后山那里就有一片竹林,有了这两样,在收集一些麻绳,就足够了。
“紫苏,你去把城里做风筝……就是纸鸢,把做纸鸢做的最好的师傅请来,要快。茯苓,你去收集一些油纸,还有竹子回来。一定要好的,价格高点也没事。”
莫清浅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兴奋,这让三个人都有些意外。
一个纸鸢就能高兴成这样?
不过,既然王妃喜欢,那自然得是得好的。
“是,王妃,我们马上就去办。”
对于莫清浅的命令,就算是不明白,紫苏跟茯苓也不会多问。她们要做的,就只有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