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容墨一句话就把他给堵回去了,他悻悻的抿了抿唇,突然转了话题:“皇宫动静如何?”
“装病,太子侧立在即,正是多事之秋。”
容墨说的很轻淡,沈欢却蓦然静止了,片刻,似喃喃道:“原来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听说你告病休假,在我看来你这病也不会休的太久吧。”
容墨冷笑:“当然不会太久,那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他们先出手。”
沈欢不解,等对方先动手那不是成了被动了吗?但是这些年容墨羽翼丰满,恐怕那些人所谓的动也不过是试探,不禁也挽唇笑了:“冷面王爷突然韬光养晦了,是不是近雪出的主意,就属他最婆妈胆小,当年那个位置还是你让的,怕他个球。”
容墨抬头瞟了沈欢一眼,沈欢立马闭嘴噤若寒蝉,当年那场让位背后的鲜血和悲恸依然如巨石压在心上,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
“那天很多人看到了她,也难保有人认出我们,舆论虽然止于智者,但当今智者昏聩,估计很快就会有麻烦来了。”
沈欢猛地抬起了头,恍然大悟:“你是说”
容墨忽然少有的叹气,目光幽冷如剑:“本王这些年杀过不少人,但是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这手上的血唯一不能沾的便是无辜百姓的。”
他的话突然停住,微微一笑,问向沈欢:“若是你的妻子背着你与其他男子公然寻欢,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把那对奸夫淫妇大卸八块挂城墙。”
“那悠悠之口呢?”
“自然是来一双堵一双。”
“你堵的了一双堵的了天下吗。”
沈欢僵住不动了,眼神微有流光转动,他惊讶的看着容墨,容墨却低头看茶杯,似乎那茶水今天有些不同。
此时静雪院里一片欢腾,林夕泡了杯茶,魔音灌耳的唱着超越时代,超越空间的最当红歌曲《小苹果》喝一口花茶,想着今晚的行动,她就心里无比的畅快,花美男靠不上她就靠自己,虽然胸口还有伤,但是王府的药还真不赖,现在已经好多了。
“王妃,大夫说了你要静养,您伤的是内里,表面看着无碍,但是”
林夕瞟了秋桃一眼:“别叽歪,再叽歪我把你扔到容墨那去。”
“主子,奴婢是你的人。”
“那你更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秋桃果真闭了嘴,识趣的退到一边,心里发苦,眉间一抹酸涩,她知道无论如何短期内王妃是不会再轻易相信她的了。
一天很快过去,半夜,装睡的林夕忽然醒过来,猫着腰,揣着匕首,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静雪院,她找了个空屋子,换上了被她改装过的衣服,然后慢慢向容墨的房间走去,容墨的房间紧挨书房,半路上她几次深呼吸让自己不要紧张,好歹人都杀过了。
一路上遇到巡逻的侍卫,都惊讶的看着她,瞬间面庞羞红,林夕穿着改良过的衣服,暴露却不色情,都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些诱人的白,紧致却不庸俗,凸显玲珑身段,但这打扮出现的时机不对,大半夜的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勾引。
一想到府里对王妃不受宠的流言,很快有人脑洞大开,想到这是王妃誓要翻身把歌唱,准备大下血本来个生扑猛擒啊。
有人哗啦啦的一管鼻血流下来了,尴尬之下赶紧一抹擦掉,装作没看到继续往前走,毕竟皇室情事向来乱七八糟,各种争宠狗血更是跌宕起伏。
顺利来到容墨卧房门口,两个冷脸侍卫手执冷剑挡住了她,一声低喝:“谁。”
林夕面上一片焦灼,眼睛水蒙蒙的:“我是王妃,今天王爷约我会面,可我的耳环方才掉了,那可是王爷最喜欢的,快替我找找。”
两人侍卫互看一眼,王爷睡前明明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又怎么会跟王妃相约,正要继续盘问,房门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响动,两个侍卫立即眼神一变,恭敬道:“原来是王妃,您稍等,属下这就给你去找耳环。”
“你们去前院找找,或许落在那里了。”
两个侍卫果然很听话的去前院了,林夕冷笑,蠢货,容墨的近身守卫原来这么好糊弄。
调整呼吸,轻轻推门,居然没锁,她像猫一样轻盈,哧溜钻了进去,然后轻轻关门将一线月光拢在了背后,床上躺着一个人,很安静平和的睡姿,房间里一股香气,微凉,又似带着甜,很特别。
她走过去,屏住呼吸,淡淡月色下,那张沉睡的脸没了白天的凌厉和冷幽,反而生出一股如仙之感,似山似雪,安静,清宁,仿佛带血的青松忽然抖落一身沉重悠悠开出繁花。
林夕有一瞬间的痴,似要被吸引过去。
“哎,其实你长得挺帅的,符合我的审美,但是你太冷,像冰山,而我喜欢阳光温暖,今晚姐要逃走,不得已要带你一块,等我研制出了对付你那刁钻之毒的解药自然放你回来。”
她絮絮叨叨了一会,才想起时间很紧张,那两个侍卫找不到耳环说不定很快回来,于是便爬到了床上去搬动容墨,手一触碰,才发现他的身上似乎出了汗,黏在身上,摸上去一片冰凉,容墨人很高,所以很沉,她咬牙扳了几次,才勉强搬动,刚要起身,结果床单是丝质的,脚一滑,她摔了下来,手没来得及松开,容墨跟着她一起滚了下来。
咕噜噜,几个翻身,林夕疼的直翻白眼,而容墨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压得她气都喘不过来了。
该死的,她咬牙推容墨,人却纹丝不动,好像入定在她身上了,衣服穿着少,容墨的丝质衣服也很单薄,隔着衣物,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容墨冰冷的皮肤,很紧密的贴着她。
太累,就干脆躺着喘会气,容墨的头正好搁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微微一侧,她几乎就能触到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