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新皇登基,这已是毫无悬念的事情,然而谁也没想到一个消息如惊雷般在整个东昭炸开,那便是有支队伍一路从边关烧杀而来,已经直奔京都。
由于经过内战,现在正是实力耗损之时,再战恐怕难以应对,便是容墨听闻此消息也是蹙起了眉头。
“墨,我不喜欢你皱眉。”林夕依过去,旁若无人的伸指去抚平他眉间川字,周围的人立即识趣的消失,关上了门。
容墨浅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触手温润细腻,令人爱不释手。
“好,那我便不皱眉,只要你在我便笑着,可好。”
说完,缱绻的吻覆与红唇之上,轻吸慢咬,芬芳馨郁,一种原始的渴望在心底叫嚣,与血液混合,沸腾,流转全身。
渐渐,便只闻不稳的呼吸,和感受愈发纠缠的温度。
“林夕,我不愿再等了。”
情动一刻,林夕也觉得身体里有一种陌生的滚烫在滋生蔓延,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声音被容墨全部吸去。
被翻红浪,绿萝帐,天地之间唯有彼此的温柔相缠,和欲·海颠簸,容墨用他的汗水和驰骋让林夕知道,原来一个女人还能以这种方式被一个男人爱着——
林夕去洗澡时,几个重要大臣被召往御书房共同商量对策,周近雪的建议是将所有侍卫重新整编,埋伏于京都城门外,诱敌深入后再一招剿灭。
另一个大臣却不这么认为,那些贼子异常悍猛,只怕剿杀不成,反而连累现在剩余的侍卫力量大减,所以他的建议是派擅言者前往讲和,暂时安抚,再寻机会杀之。
双方皆有理,一时僵持不下。
而此时的林夕正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看着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不免想起了方才的激烈和缠绵,不免笑了起来,满心都是甜蜜。
一旁的宫女安静的给她擦着背,等她出浴后又取来衣服给她,林夕穿好了衣服在袖囊里摸到一个东西,取出一看顿时一僵,锐眸立即扫向那宫女。
那宫女并不畏惧她,而是淡淡一笑唇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迹:“我是三皇子的人,向来也是活不下去了,三皇子请你务必与他见一面,你若不去将会终身后悔。”
说完就倒地而死。
林夕沉默的看着那具尸体,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窗外的阳光,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转身走向沉水殿。
如今的容月已然不复往日的高雅,却依然一身清贵,他只穿着白色布袍安静的坐在树下看书,整个院子里都是各种看守和暗哨。
林夕是容墨的人,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所以她很容易的就进去了。
书上投下一片阴影,容月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丝洞悉世事的浅笑。
“你来了。”
林夕点头,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曾经的情谊,却又没有,毕竟他们之间横隔了很多的生死。
“我刚煮了茶,进来喝一杯吧。”
两人进屋,暗哨早已将林姑娘过来的消息去禀告容墨了,不过沉水殿较为偏僻,来往尚需时间。
容月毕竟是皇子,虽被软禁于此,吃穿用度却也不缺,林夕却明白容墨不是不想杀容月,只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理由,毕竟容月是皇子不可能跟一众逆贼一样直接杀了,否则便会落下不顾手足亲情冷血之名。
看着推至面前的茶杯,林夕开了口:“你找我来是想跟我说什么秘密吗?”
容月诧异的看着她,然后笑了:“这都被你猜到了,既然这样我不妨直接问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听到身世二字,林夕去握茶杯的手明显一颤,果然她不是林丞相的女儿。
“如果我不想知道呢?”
容月明显不解的嗯了一声,看向她:“为何?”
林夕喝了口茶,直视着他:“因为你选择这个时候告诉我肯定是有所目的,若是真相太过残酷,恐怕我会崩溃,这对容墨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容月一愣,然后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神就深了,深而悲凉:“林夕,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纵然如此我仍要告诉你,你是燕国人,而你的母亲曾害死了容墨的母后,容墨之所以想要那个皇位最大的原因便是进入帝陵查明他母妃死亡的真相。”
林夕蹭的站了起来,手中茶杯哐当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温热的茶水泼洒了一地,散发着袅袅热气,她明明很镇定,手却在颤抖。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也没来过这里。”
容月低头喝茶,声音淡淡:“好,随你。”
林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沉水殿的,当疾行赶来的容墨将她拥入怀中时,她的意识才一点点复苏,然后贪婪的闻着独属于容墨的气息,怔怔的看着他,两行眼泪很快模糊了视线。
“容墨,我好累,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好。”
容墨将她横抱而起去往椒房殿,那是他给她的宫殿,代表了一切女权的宫殿,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入住的。
几个方才争执不下的老臣却是急得团团转,前方情况吃紧,已经耽误不得,他们的皇帝大人竟然抛下一切,美人在怀睡觉去了,一个个杵在椒房殿外干瞪眼。
林夕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哭累了就睡,一个字也不说,容墨也不问,心里却已是心疼的怒火滔天,暗卫早已接了他的密令拷问容月去了。
看着怀中犹挂泪痕的熟睡容颜,容墨一腔怒火,低头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不管曾经经历多少生死和风浪,他现在只想把林夕安全的护在身后。
林夕醒来时已经天黑了,她没有点灯,下床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也没让门外的宫女发现。
安静的坐在黑暗里,思绪翻涌,她怔怔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华贵的房间,心里有个念头愈发强烈,她要去查明真相,只要不是容墨告诉她的,她都不信,对于自己的身世之前她一再回避,然而现在她已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