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通和张德旺都性格急躁,是有遇事火烧眉毛的主。
现在老大有难,所率领的金鹰寨人马拼了命的赶路。寨兵体力虽然不错,但这样远距离急行军也有些吃不消,只是人人心中都担心马三宝,一个个都咬牙硬撑,只一昼夜就赶到难江县。
派出去的哨骑却没打听到马三宝的行踪,反而碰到了展玟留下的人。展玟和窦通两人说了马三宝的安排,两人才明白一切都在马三宝掌握之中,又知道马三宝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再往巴州行军的时候就没那么着急。
巴州府西北十里,一处关隘叫着双叉口,驻扎着一支衣甲鲜明的军队。这就是来送粮款的押解队伍,蜀王府的侍卫部队。带队的是一个姓黄的将军,中午从路东赶来一个千人队,是守护巴州的另一个卫所的兵丁,由马三宝的手下卢斌带队,前来接应粮款的。
卢斌拿出了公文和马三宝的印书,并说明变故情况。黄将军公事公办,对于马三宝在与否并不关心,他查验公文和印书无误后,就和卢斌交接,先交银钱。然后带着他,一车一车的交接粮食。
“卢斌,这些赈灾的钱款和粮食已交接无误,务必送到百姓手里。遇灾多难,功德在心,拜托,我任务完成,这就启程回去复命。”
黄将军随即拔营起寨,踏上回程。
这时已经是傍晚,卢斌押解着钱粮为免有失,不能趁夜赶路,只好就地扎营。安顿布置妥当后,卢斌又亲自一车一车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去回营休息。
连天赶路,,卫所士兵都人困马乏,三更时,都已休憩,就连营门口放哨的兵士也都有些昏昏欲睡。
从黑暗的角落突然钻出几个人,这些人敏捷的到了上风头,对着营门,吹出了一些白烟。不一会,营门口放哨的士兵纷纷倒地不起。
那群人中的一个朝着黑影里学着夜枭长短叫了几声,黑影里又钻出一大群人,这些人蹑手蹑脚,向大营里摸去。
一边走一边继续吹出白烟,大营寂静,连那些巡逻的兵丁都瘫躺各处。
这群人来到后营,找到存放粮食的打车,打开一袋子,都是上好的稻米。确认无误后,这些人就在周围撒下许多引火之物。最后四处点火,不一会儿,后营就燃起熊熊大火。
这群人潜伏四处,等火势起来了,立即敏捷的向营外撤走。
他们刚走到中间就听有人喊:“着火了!快起来救火!”
大营立时灯火通明,还清醒的人都涌了出来。
“什么人,敢来这里放火,休走看箭!”正急逃的人被发现,就围成一个圈向外冲杀,但并没有兵丁来围攻他们,漫天的利箭射出,如暴雨一般。
“啊呀!”有人中箭倒地,口里惨叫不已。
“分撤不挡!”带队的人一刀砍死身前中箭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往外逃。
嗖!嗖!嗖!弓弩的继续发射,放火之人纷纷中箭倒地。
火势越来越大,已成燎原之势。更多的兵丁清醒后围了上来,大营的两侧都出现了手举火把的军士。
放火的人变得更加凶悍,挥刀劈砍着,朝西狂逃。
追击的士兵并不靠近他们,都紧跟着不断放箭,那群人又跑出四五里路,看到前方一片山林,立即就更加加速,只要逃进山林中,可以避开利箭,他们逃生的希望就更大。
“恶贼,我们等候多时!”那群人刚逃到林边,就听林子里梆子一响,随着一声厉吼,本来黑漆漆的山林瞬间亮起一片火把。是之前已经拔寨回程的蜀王府侍卫。
前后三千人夹击百十来人,战局完全一边倒,再亮如白昼的火光照耀下,一个都没跑掉,全被抓了。卢斌记得马三宝的叮嘱,过来一个个卸了下巴,省的自杀。
“多谢黄将军援手!”卢斌拱手施礼。
“不必客气,没想到真的有人竟敢打粮款的主意。还好马大人早就料到做好准备,不然真让这帮匪人得逞。老夫也得跟着吃挂落。匪人既已全部抓获,这回真的告辞了!”
“多谢将军,一路顺风!”卢斌拱手告别,护送黄将军一行出了三里多地,然后才带人回营。特卫队已经把那群人一个个单独捆绑审问。
金鹰寨的几套逼供刑具一上,很快有了结果。
看着审问记录,卢斌非常气愤:“狗改不了吃屎,老大说的对,有些人就是见利忘义,为了个人利益连王法都不顾。”
稍后,大营里几只鸽子飞出。
莲花岭上铜铃山寨,乱哄哄的一片,一群人正在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
五天前,铜铃山寨二当家领三百人出去打肥羊,晚上只回来十几个,每一个还都挂彩带伤。
打羊打到了狼,这次撞上的是巴州府的一个同知,这官就是个闲差,本没什么权势,但这同知的另一个身份是金鹰寨寨主。
消息查实后,铜铃山寨幸存的人胆都吓破了,金鹰寨的这帮家伙,是从关中来的一帮马匪,寨主一把骷髅锤,进川的时候就踏平了好几座山寨。
都怪主事的那几个当家,被利益蒙住了眼睛,竟然去搞这个煞星。搞清楚情况后,大当家毫不迟疑,立即下令山寨赶紧撤。
“铜铃山寨的人听着,我们是巴州府卫所的士兵,你们二当家犯事。追杀官差等同谋反。明白的赶紧下山投降,否则都和你们二当家的同罪!”一个非常响亮的声音突然从山下传来。
大当家顿时就懵了,怎么来的这么快!
山寨的人惊慌失措的,都把眼光看向铜铃山寨大当家童文远。
童文远心里发苦,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一次打羊风险极大,但挨不住诸位当家被袍爷派来的人说动,又是几家山寨一起做,他才敢出手捋一捋这恶狼的毛。
“此番祸事,是我这个大当家一开始太轻率所致,你们想去投降就去吧,我不拦你们。”童文远说完,扫看一圈寨中的人。
几个喽啰听了这话,就想投降,刚迈出一步,童文远跳出一步,就将那几个人砍翻在地,然后他厉声说:“都是兄弟,怎么能这么贪生怕死!平时酒肉都白吃了,事已至此,还想着投降苟活!”
铜铃山寨本来还有些动摇的人,被大当家这一震慑,都纷纷表示不愿意投降。
“拿酒来!”童文远让人抬出酒来,让山寨的人都饱饮一碗。
这时,山下连喊三遍,变得寂静。
童文远带个头,摔了碗就带人冲了出去,但迎面接住他们的不是人,而是漫天的箭雨。
接到马三宝命令让攻击这山寨的是展玟,他刚才让人用铁皮喇叭喊完全是迷惑这些人,一边喊,一边已经让人占据了铜铃山寨两边的制高点。
看着这帮喝了烈酒开启狂暴模式的匪人,弓弩齐射,一个个都变成了刺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