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赵与芮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道:金银财货之物,沈墨从来就不喜欢。升官发财之类的东西,也并非是他所求。
“对了!”当赵与芮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心头猛然就是一亮!
“哈哈!倒是有一件东西,我现在如果给他送到军前,一定会让沈云从如获至宝!”
赵与芮打定了主意之后,就见他脸上的神色也和缓了下来。
接下来,这位天子就打算在朝堂上,给沈墨争取更加优厚的封赏了!
……
一时之间,利州路军前的这封捷报,飞快的传遍了临安。
当时诗酒风流的沈郎君,屡破奇案的沈捕头,如今在外放为官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利州路的战场,而且还带领厢军获得大胜,一战阵斩百余名西夏铁鹞子军!
这个消息霎时间就在街头巷尾开始流传,那些老百姓们听说这次西夏入侵的军队受挫,一个个都是欢欣鼓舞!
而当时吟诵过沈墨留下来诗词的那些文人墨客,甚至是亲眼看见过沈墨在舞台上表演的兴乐楼姑娘,则是全都在难以相信的反复确定,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临安城中双璧、武陵众香之主杀人了?还一次杀了一百多?居然有这种事?
……
且不提临安城中,被沈墨掀起来的阵阵波澜。
此时此刻,在利州东路的汉江谷地,沈墨正带领着自己麾下的部队回师东进,一路向着饶风岭进发。
等到他们到了饶风岭下,汉江对面南岸的一处山谷之中,沈墨这才率兵停不下来。
这个地方是汉江边的一处谷地,地形隐蔽异常。有一个斜向的出口,正好和对面的饶风岭隔江对峙。
从这个出口处一直到汉江的江边,距离将将只有60丈,也就是还不到200米的距离。但是他们只要躲在山谷中,就没人会发现河对岸的谷中,还藏着这样一支队伍。
沈墨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整,然后他登上山顶,用望远镜隔河相望,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对面的地势。
果然,这里的山川河流走向和沙盘上描绘的丝毫不差。这个地方果然是阻击敌人重装骑兵的大好地势!
不过现在,大宋的军队和西夏人都没有到达战场,所以沈墨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休整。
在经过了上一次血战之后,沈墨的这些墨字营战士们终于有机会调养身体,治疗伤势了。
那些轻重伤员们,除了肩上中刀的那名士兵以外,其余的人也都迅速的恢复了战斗力。
在这之后,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沈墨飞快的带领着战士们开始了战后总结,随之而来的战地表彰等等活动,也一项一项的开展了起来。
等到这次,姜瑜馨姑娘看到军营中的这些墨字营战士的时候,这位仙姑的敏感地感觉到,战士们身上的气质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和之前的精神抖擞、一心求战的状态相比。这些战士们现在变得是更加气势沉稳,言语和行动之间也是愈发的从容。
之前那种紧张的气氛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一片稳重如山的肃杀之气!
姜姑娘心道,真不枉费沈墨花了这么多的心血精心锤炼。这支五百人的小部队,居然有了如此厚重从容的气质!这真是在大宋军队中,八十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气象!
要是八十年前的岳武穆到此,不知会发出怎样的感叹?
……
沈墨在一个个连队里面,亲身参加各种战后总结,将战士们反映出的武器使用情况记录下来,准备日后对装备加以改进。
随后,他又带领着奋勇杀敌的有功将士一场场的开会,让他们尽量推广自己的战斗经验,把作战经验教授给其他的战士,并且这些精锐战士甚至还参与了新一版训练大纲的制定。
一项一项的事件,忙得沈墨不可开交。
……
当沈墨坐正在主持这一次连队会议会场的时候,场地中间黑压压一片坐着自己的战士。
而那个粗壮朴实的汉子张铁豪,还在战士中间讲述着自己的作战经验:
“……千万不能老那么绷着!要是还没等开战就紧张的不行,只顾死死的捏着枪,等到真接仗的时候,你就没劲儿了!”
只见常铁豪端着枪,给战士们讲道:
“全身放松、顶住一口气,一直到临敌之前,刺出那一枪的时候,肌肉再猛然收紧!这时候才能刺出更快的速度,发出更大的力量!”
“发力冷脆,不放松怎么冷脆?”
“如果要是始终都绷着,我保证你刺出四五枪以后,浑身就没劲儿了!兄弟们,这可是我老常接连杀了五个铁鹞子,才寻思出来的绝招啊!”
只见常铁豪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对!你还活捉了一个!”沈墨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在旁边接口说道。
“那是个怂包……”常铁豪接着沈墨的话头往下说,却没料想引起了战士们的一片哄笑声。
这个时候,看到会议进行得顺利,沈墨才笑着走出了会场。
随即,他就看见野利结衣和野利麻衣两个俘虏居然也蹲在会场外,聚精会神的在听着常铁豪介绍经验。
这对活宝兄弟,这几天来已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全都告诉了沈墨。他们俩基本上是有问必答,弄的沈墨都没有借口给他们上刑。
如今这俩人在沈独的教育之下,已经对自己的侵略行径大为悔悟。现在他们俩正在向着沈墨的外籍战士的方向发展……不过沈墨还是一听见他们俩的名字,就憋不住想笑。
“下一步就要攻略东瀛,不如有机会把他们俩派去,看看他们俩有没有回家的感觉?”沈墨在心里暗自笑着想道。
……
就在墨字营在这山谷里休息了一日一夜之后,在汉江对面,终于出现了大宋军队的身影。
沈墨和自己的战将师宝瑛、姜宝山、钟与同等人在山岭的后面趴了一排,每人手里拿着一只单筒望远镜,向着河对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