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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良缘(重生) 第16节

他看起来很擅长韬光养晦,却在这种事情上这么着急。

但他这种患得患失的样子,让江若茵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心思,“并蒂莲可以,但是为什么送我?”

“因为你值得呀。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了。”他不是第一次对江若茵说这种话,但是不同的场合,意义不同。

江若茵也能从这句话里听出不同的意思,只是她轻轻的挪开目光,总觉得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似乎都不太合适。

“可是我……”

“哥哥!”谢宁心被谢家的家丁抱着,睡眼惺忪,看见了谢迎书就朝他挥挥手,“回家嘛?”

告白被打断了,谢迎书宠了谢宁心一辈子,头一次这么想打死她。

江若茵轻笑一声,把并蒂莲塞进了谢宁心的怀里,“小孩子是应该早点回家睡觉。”

“啊是若茵姐姐!”谢宁心像是才刚刚看见她似的,看见塞过来的那朵并蒂莲惊讶了一下,随即就懂了为什么她哥哥刚才像是要吃了自己,“但是我要跟姐姐说一件事儿,我刚刚看见若兰姐姐跟二殿下在一个胡同里。”

作者有话要说: 好,铁憨憨告白失败第一次。

第24章 纯真

如果江若茵在喝水的话,大概她又没有什么形象的一口水喷出来了。

但是她现在没有,于是她在惊讶之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舌尖在嘴里晃了晃,顶在牙齿上缓解那种痛感。

谢迎书下意识的看她,想问她怎么了,但却在看见她唇间隐隐约约露出的那一点粉嫩的舌尖的时候愣住了。少女因为咬痛了舌头,面部表情失去了控制。

其实朦胧的月光之下,街旁已经都灭了灯,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今天收益不好的摊贩还想多开一会儿碰碰运气——这样的环境下他本应该是看不清的,但不知道是哪种心理作祟,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然后弄的自己脸红心跳,幸好面前的姑娘夜里看不清楚,不然就要丢人丢到死了。

可是安静的夜晚,好像放大了他胸膛里的“咚咚”声。

他怕极了这种心思被江若茵听见,问他怎么突然心跳的这么快,于是赶紧说了些话,掩盖心跳的声音,“没事儿吧?我去看看有没有还在卖的冰摊?”

江若茵对他摆摆手,又小声地“斯哈”了两声,手在嘴边想捂不捂的晃了半天才缓过来,问谢宁心,“你可看清楚了?”

“是啊,一身白衣服的大哥哥,我刚刚看见二殿下穿的就是这一身。”

——

江若茵就着谢宁心说的话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看见江若兰的时候,也没忍住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人身上去打量,看的江若兰心里发毛。

“你做什么?”她一向对着江若茵都没什么底气,之前又被她一提醒,渐渐回到了她还未议亲前,对家里嫡母嫡女都唯唯诺诺的状态。

那个时候江若兰没有本钱张牙舞爪的闹,但自打之前江若茵跟她说的那番话,虽然江若兰还是不喜欢江若茵,但是却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

那些公侯夫人喜欢她,喜欢的是她身后的相府,而不是她这个人。

可那些公候小姐们不用屈尊纡贵的对她一个庶女有什么作派,他们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她,她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关系。

她们找江若茵的麻烦,躲着她,是因为家里人跟她们说要离她远一点,她是个克星,而剩下的则是因为江若茵跟周珩走的近,她们嫉妒。

但是江若兰于他们来说,从头到尾就是个拎不清自己是人是鬼的笑话。

江若兰给自己弄了一身人皮儿,好像自己马上就要飞上名门了,但实际上她还差的远。

江若茵不知道江若兰对她今日这种态度,是因为她想通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她听她心虚的口吻,更像是坐实了他们昨天晚上的会面一样。

江若茵心头提着一口气,但是她没有证据,也不能直接说江若兰什么,最后只能跟她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双双散了。

春荷跟在江若茵的身后,看她家小姐走的飞快,小跑了两步才追上去,“姑娘,去哪儿啊?”

“出门。”

春荷见她家姑娘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只跟她说了两个字,心有余悸的问,“我去备马车?”

“不用,回去换一身衣服,我们走着出去。”

江若茵站定,等着春荷跟上来,然后才抓着她回去换了衣服。

她原是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先下却换成了湖绿色的罗裙,白色的上襦,再配了一件米色的大袖衫套在外面,大袖衫和那天乞巧节出门的时候质地相同,但这一件却绣花更大胆了一些,挂在她的袖摆上。

这一身打扮颜色低调,但却让人并不容易挪开眼睛,不看则已,一看就是沦陷了。

春荷问:“姑娘今日怎么穿的这么好看,是要去做什么?”

“勾引人。”

江若茵看着春荷的眼睛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春荷直接愣了。

“什……什么啊?姑娘,那可要不得的啊。”

但她家姑娘根本没理她,直接提着裙子就要出门去,她没有走正门,不想惊动家里人,但却正好赶上江之年要出门。

江之年看见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也是一愣,“你这是要干嘛去?”

江之年突然觉得自己的兄弟跟江若茵的裙摆一样有点绿,但是他兄弟毕竟还没有追到手,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玩,打着看热闹的心思玩味的说:“怎么,你这是要跟谁去约会啊?”

江若茵朝他没什么感情的干笑了两声,连皮笑肉不笑都没有,就只是在嗓子眼里“呵呵”着,“你管我。”

“我亲妹妹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管。”

“那就不巧了。”江若茵扯了扯嘴角,“我要去管的呢,是我们姐姐的终身大事。”

江之年的眼镜眯了眯,奇怪的看着她,“你是说……二姐?”

“既然出门遇见了你,那你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耳听八方一下,如果听到什么非常不检点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说罢,江若茵便越过了江之年走了,路过他的身边的试试,江若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可能要给江家蒙羞,你明白的。”

江之年听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只闻到少女走的时候留的那一点香气,和随风而起的衣衫了。

他歪了歪头,眼睛往后瞟了一眼,神情严肃。

江若茵没有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而是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酒楼,上了三层,点了个隔间,然后就往里一坐,随便点了些吃的,摆在桌子上就等着人上钩。

三楼的隔间是半开放式的,挡着的不是帘子也不是门,而是一帘轻纱,从外面看去,正好能看见里面的剪影,和随着少女动作而摇曳的衣摆。

楼下刚来的公子抬头看着,那间隔间里只有一个姑娘,瞅着身影身材不错,袖子的摆上绣着大片的花朵,华丽却不庸俗。

便有人起了性子,到她的隔间对面去开了个房间,目光□□裸的盯着她。

江若茵自然知道对面是有人在看她,她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往那边看了一眼。

这上面虽然是一圈,但是长方形的,中间隔着空的,可是对面却也没有很远,不过是两个隔间的距离。

少女的一只眼睛从那纱帘的背后漏出来,背着光,那些公子哥儿们看到她身上被打着一圈儿光晕,而在那背光之间,那只眼睛黑的纯粹,带着独属于大家闺秀的纯真,看见他们之后像是受了惊一样的转过去,只留下几个被撩动了的心脏。

江若茵收回目光后,就冷笑了一声,不过却没叫对面听见。

可对面谈论的声音她可是听的真切。

说起来这招儿她还是在齐王府的时候跟那些想要勾引周珩的小丫鬟们学的,但是她们出身贱籍,又带着不干净的心思,做出来的动作又俗气又让人觉得恶心。

她也只是想试试,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那些公子哥儿花酒也没少吃,见惯了各种万种风情的女人,却很少能见到这样口味的姑娘。

毕竟这样纯粹的姑娘都是被养在大宅院里的,除非是成亲的那一天,他们能见一次少女含春的眼眸,别的时候都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姑娘。

他们丝毫没有掩饰着自己的好奇,“对面那个隔间里,坐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被拉住的小二往那边看了一眼,“那是江家的姑娘啊。”

“江家?哪个江家?”

“还能是哪个江家,当朝中书令江戎家的啊。”

几个公子哥儿听见是江戎家的,顿时表情就不好了,“那个是……几姑娘?”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敢一个人随随便便出门的还能是几姑娘,那自然是五姑娘了。

得到了确认的话语之后,几个公子哥儿就兴致缺缺了,姑娘虽好,但他们消受不起啊。

“唉,虽然说是个克星,但是长的是真的好看啊。可惜了,我们是无福消受,不过齐王世子看上这样的姑娘,还是世子亏吧?”

江若茵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当场差点撅断了手中的筷子。

春荷连忙在她的身边给她顺脾气,“消消气,消消气啊姑娘。”

那头还在继续讨论着。

“什么世子啊,人家可连世子都看不上呢。他家姐姐不是还要肖想二殿下么?然后还跟周城搞的不清不楚的,啧啧啧,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江若茵的筷子这回终究还是没活下去,没有办法,她只能□□荷去找小二给她添一双筷子过来。

春荷刚要出去,听那边又说了:“唉,别说了。你要说那五姑娘跟世子吧,也算是郎才女貌,青梅竹马。虽然世子吃亏了一点,但也是搭配的,可这二姑娘算什么啊?二殿下勾搭不上,就去勾搭齐王庶子?还是她妹妹玩剩下不要的,这也太掉价了吧。”

“说的也是呢,那毕竟是相府啊,要什么的好姻缘没有。庶女就是庶女,上不了台面的,要娶啊,还是得娶嫡女,正房带出来的,这种庶女还是算了吧。”

江若茵送了扯住春荷的手,眼皮垂下,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去,给对面的人点一盘菜,告诉小二跟他们说,是我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太稳定+我吃书吃的太严重改了好多设定所以接下来可能会保持隔日更的速度,偶尔加更~不过稳定不坑,坑品有保障!入股不怕!顺便再求求专栏现言 预收~

第25章 肖想

几位公子哥儿聊着聊着便聊到别的地方去了,突然有小二撩开帘子进来,往他们的桌子上放了一碗梅花汤饼。

公子哥儿们面面相觑,“这……我们没点这道菜啊。”

小二说:“公子几个是没点,是对面隔间里的姑娘给几位点的。”

“这……”

小二上了菜就出去了,留下啊几位对着那碗梅花汤饼面面相觑。

一个个梅花形的薄片儿,鸡汤做底,散发着微微的檀香味儿,怎么想都是道不错的餐后甜点,可偏偏是对面那位姑娘送来的,让几个公子哥儿都不敢动筷子,生怕这里面让人下了什么毒。

江若茵的睚眦必报,那是出了名的,谁坑她一回,她能追着你咬个十回八回。京城里的贵族们虽然都不喜欢她,但后来也都不敢欺负她。

不过是最近觉得她失了势,背后没有那位齐王世子给她撑腰了,他们竟然又动了看不起的心思。

可是传言让他们都忘了,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