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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 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 第107节

有种一路上山都是需要用力攀爬的山坡,突然有一节可以乘坐缆车的轻松和惬意。

他反正也写完了,就将答纸上压着的镇纸拿开,将答纸递给丁夫子。

“学生已经答完。”顾璋直接交卷。

他坐在前排, 夫子问话也不会无礼地东张西望,自然没注意到后面有多少人抬头。

如余庆年这等提早接触过算学, 并不觉得太难的学子,听到顾璋已经答完, 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前方。

余庆年看向自己的答纸, 他还在解第二道。

这还是家中聘请名师, 早早给他提前授课过的结果。

“答完了?”丁夫子严正的表情也出现一丝裂纹。

低头一看,确实有三块均匀的笔墨,简练端正地排列在答纸上。

他连忙将答纸翻转过来。

一眼扫过去。

三道题答案均准确无误!

丁夫子闭眼, 捏了捏眉心,不留痕迹地揉了下眼睛。

再睁眼。

他不自觉头微微前倾, 手里捧着的答纸也往眼前凑了些。

顾璋原以为他拿收了答纸就会离开,没想到自己整理完了书案, 丁夫子还站在自己座位旁。

“夫子?”顾璋轻声喊。

丁夫子已经从头到尾,看完了三道题每一步的解题过程,和最后的答案。

他很确定, 这是自己昨夜在家中才临时出的题,没有任何人看过。

任凭有再大的本事, 也不可能提前知道题目,准备答案。

他张开嘴又闭上,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原本的认知受到巨大的冲击,丁夫子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红。他有些暗暗庆幸,自己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有些尴尬的抿住唇角,他看着顾璋已经收拾好的书案,连笔都挂起来了,不知怎么问了句:“不需要检查一遍吗?”

“应当是不需要的,难道有错吗?”顾璋有些诧异的问。

需要检查的都是能力边缘的题目,有谁会去检查1+1=2呢?

顾璋回忆了一下,这题真的挺简单的,他用方程算了一遍,誊写的时候转化为一个个步骤,其实也算是检查过了。

应当不会有问题才对。

“咳咳,”丁夫子被顾璋回答呛到,不仅写得快,还对答案有如此信心?!

他平复呼吸,努力保持师长威仪道:“没错,但还是要养成复查习惯,谨慎些好。”

来时气势汹汹的步伐变得更快了,只是多了几分仓促。

一炷香燃烧到了尽头,同时教舍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锣鼓声。

“交上答纸。”丁夫子面无表情地宣布。

他目光扫过下面学子,经过顾璋时,飞快挪开,又忍不住回来瞧他在看什么书。

学堂顿时哀声一片。

“这么快吗?”

“我很快就能得出结果了!”

有人低头抓紧时间写,有人忍不住左右看看,想知道旁人的进度。

顾璋还听到有人小声道:“是63斗吗?”

他莞尔,还对答案呢?

看来无论古今学子,面对数学都没什么太大差别。

丁夫子脸色黑下来:“十息之内不交,就不用交了。”

许多学子慌忙起身,拿着答纸就往前跑。

黎川也紧皱眉头,将答纸放到前方高大教案上。

他余光撇到单独放在旁边的答卷,看不清答案,但能看清三块整洁不乱的黑色笔墨,没有一丝犹豫凌乱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余庆年交完卷,也看到被单独放在一边的答卷,他目力好,一眼就撇到最后一题的答案和自己不一样。

他想起刚刚那句,“没错。”

所以是他出错了?余庆年压眉,回去的路上,又忍不住看了顾璋一眼。

顾璋:“……”

虽然他写得快一些,但也不至于,每个交答纸的人,都要来看他一眼吧?

他又不是猴子!

他收好书袋,起身往外走。

才刚刚走出教舍,教舍里就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他到底是怎么解得那么快的?”

“我就算从稿纸上直接抄答案,都没这个速度。”

“我觉得他早上在文□□的课上,口头对的策论也挺好的,我都没往那上面想过,还用了《谷梁传》里的典故,这史书晦涩难懂,我至今都还没读完。”

有一道微小的声音,试探问道:“你们说,他那篇文章,不会是认真的吧?”

教舍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深思,教舍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顾砸!”

“我之前看榜的时候见过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会真得了那个怪病吧?”

“我听和他同住一个院子的说,最近都很少听到他说话了,话都少了很多。”

顾璋才刚刚走出教舍,就遇到跑过来堵他的项门。

“是泥做的吧?”项门口齿不清,面色难看,眼圈也有些黑黄。

顾璋看着他道:“项兄何出此言?”

“当然是因为,”项门怒从口出,但脑子还没糊涂,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当然是因为心中愤恨,恨他在榜前,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奚落,以致颜面扫地。

要不他怎么会恰好从那天开始,越来越严重,直至近日,满口溃烂,口齿酸痛难忍,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当然是因为从那天开始,嘶——,我就有了这毛病,嘶——,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项门边说边疼得忍不住抽气。

顾璋轻笑:“那项兄可真是误会我了,不知项兄可记得我所描述的医理?不如项兄好生回忆一下,自己那日是否符合?”

项门疼得不敢再说话。

但附近围观的人一个比一个记得清楚,圣贤书可能要背好几遍才能记住,但是八卦、怪事,倒是听一遍就能记个七七八八。

“我记得那日,顾璋说那个怪病发作后,满嘴燎泡,口齿酸痛?好像还真的是!”

“医理是什么来着?”

许多人模糊的记忆,都断断续续地浮现。

心有腌臜、整日为其所扰、肝气郁结、以言倾泻、郁气上行……

越想越觉得符合,越想越觉得,指不定就是那日“郁气上行”,引发了如此病症。

连项门都忍不住这么怀疑起来。

他最近看了好多郎中,府城医馆都要被他跑遍了。

各个郎中都说他没病,身体没问题,也没中毒,看不出异样来。

口中燎泡可能是心火太旺,要他静气养神。

顾璋望着他,问道:“是否越着急,越生气,口中情况就越严重?”

项门呆住。

确实如此,他看郎中要钱,便回家找家里要,可居然个个都百般推脱,说拿不出钱来。

吵了几次,第二天口齿愈发疼痛难忍!

不会他真的得了那怪病吧?

项门表情变化,看起来十分明显。

顾璋叹口气,一脸惋惜道:“看来项兄确实得了那本医书上记载的怪病。”

顾璋绕过他,往下山的方向走。

项门已经快被这个折磨疯了,疼起来真要命,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碾他的脑子,抽抽地疼。

他都顾不上周围人落在自己身上异样的目光,也顾不上承认这个病也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品行有亏,见顾璋要走,慌忙地想要拉住他的胳膊。

“那医书可有说怎么治?”

“有倒是有。”顾璋淡淡道。

项门布满血丝的眼睛都亮起来。

“可时间太久,我已经不太记得清了。”顾璋可不想浪费积分给他买,反正一两个月也就代谢掉了,“项兄还是尽快找高明的郎中看看吧。”

顾璋说完就上了马车,钻进马车车厢内。

项门张口,却疼得捂住嘴:“嘶——”

***

顾璋这日散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