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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忽悠考科举 我被忽悠考科举 第7节

接着余光突然暗下,他还未反应过来,已被盛建宗抱起,顺势还向上抛了两下。

“我家舟儿还是那么乖巧。”

“小心摔着。”盛禺山笑,却并不阻止,任由盛建安将盛叶舟抱在怀中亲了又亲。

盛叶舟生无可恋地任由老爹搓揉。

刚穿过来时,他曾严重怀疑过盛建安也是穿越者。

相比含蓄古人,亲爹的特立独行出现于方方面面,儿子女儿又亲又抱只是常事,就连盛叶钰也经常会被搂个满怀。

但盛叶舟颇感别扭的事却恰恰让其他兄弟姐妹很是羡慕,就在盛建宗亲近儿子时,离开的三个哥哥都是一步三回头,神情看不分明,但周身落寞气息显眼。

“父亲。”逗完儿子,盛建宗终于想起正事,边以一个怪异姿势轻捏着盛叶舟耳垂边看向盛禺山。

“何事?”盛禺山似笑非笑,就这么看着。

直看得盛建宗脚底发麻,半晌后先败下阵来,不打自招:“儿子最近和人合伙做买卖,赚了些小钱。”

“小钱?”

盛建宗:“……”

父子俩你瞧我我躲闪,站在前厅玩起了攻心之战。

第7章

盛叶舟眨巴眨巴眼睛,就这么静静地望着。

不出意外,还是盛建宗不敌盛禺山心性沉稳抢先失守,一阵唉声叹气后刚想开口。

“先回碧涛院。”盛禺山抬手打断,反倒是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了。

盛建安:“……”

“父亲,您先放我下来。”

好歹已经六岁,被盛建安一直这么抱着总有些不习惯,接受了一路仆人的笑容后盛叶舟挣扎着要下地。

盛建安将人放下,故意大声叹气:“舟儿让为父好生失望!一点都不让我这个当爹的亲近。”

盛叶舟:“……”

“没个正形!”盛禺山没好气地伸手拍了下盛建安,而后忽然正色道:“说说吧……”

“儿子就是闲来无事,和几个朋友做些小买卖。”盛建宗嬉皮笑脸地摆手,说着又轻轻捏了捏盛叶舟耳垂:“过几日章爷爷设宴,舟儿与为父同去?”

“你知晓我不是这个意思!”盛禺山正色沉声道。

盛建宗微微点头,忽地展颜一笑,伸手招来冰兰:“先带舟儿去前院,待我与父亲说完话就来。”

盛叶舟疑惑抬头,却只匆匆瞥见盛建宗转身中忽地沉下的脸。

事情不简单!

“五少爷。”

可惜孩童身体限制了许多事,大人说话他是没资格参与的,只能乖乖被冰兰带着往前院走。

大门外已候着架豪华马车。

“我们要去往何处?”盛叶舟有些疑惑,看这架势应该是要出门。

忽地,马车车窗被人推开,一张与盛叶舟有几分相似的圆脸探出,满面笑意大喊着:“五哥”

小弟盛叶翰,刚三岁出头,别看小小年纪,看眼色的功夫可谓是万中无一。

虽和盛叶舟相处时日不多,血脉亲情还是让两兄弟颇为亲近。

“六弟。”盛叶舟露出笑容刚想招手,就见车窗内又伸出只白嫩小手将盛叶翰拉了进去,其中还伴随着一道稚气女童声埋怨道:“热气都进来了,有何好看。”

血脉亲情会使人亲近,但其中总有例外,其中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盛竺倩就是后者,

也不知是怎么惹着她了,从小对盛叶舟就是横眉冷对没给过好脸色。

不过好歹是个大人芯子,他只当妹妹是耍小孩脾气,对她的无理取闹历来都是一笑置之从未当真。

“外边天热,夫人让小厨房备了些糖水解暑,一会奴婢就去取。”冰兰整颗心好似全扑在盛叶舟身上,见他额头起汗,立即把人拉到廊下扇风。

盛叶舟也随着她的动作往廊下走去,不知怎的,体内有股子倦意缓缓涌上。

“哼!”马车里响起盛竺倩的冷哼。

“三姐,我要出去找五哥。”

“找他作甚,小心把病传染给你,让你也变成个病秧子。”

“姐,我要跟母亲告状,你怎能这么说五哥。”听语气盛叶翰好似真有些生气。

“告就告,看娘会不会连你一起罚。”

“三姐!”

冰兰的脸色从那句病秧子起就变得沉闷下来,小心瞟了眼盛叶舟,连忙提高声调笑道:“奴婢这就去取。”

盛叶舟笑着冲冰兰点头,待人走远,这才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马车中两人自以为说话声音够小,冰兰又觉着他没注意,殊不知声音飘得老远,一字不落全吹进盛叶舟耳中。

自带讨长辈喜欢的磁场,但不太招孩子们喜欢。

真是应了那句“有得必有失”

片刻后,盛建宗大步流星走来,看到盛叶舟立在门廊下发呆,笑眯眯地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

“为何不去车上等?”

“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盛叶舟顾左右而言他,好似没听到盛建宗的话,转而抬头好奇问道。

“前些日磨口街来了个杂耍班子,你妹妹听罢吵闹了好几日。我看今天不太热,就一起带你们兄妹去瞧瞧热闹。”盛建宗温和地笑道。

“谁想和他一起去。”马车轻晃,接着就听到阵呜呜声,明显有人生怕她继续口不择言,连忙阻止了下一句。

这回声音倒是压得低,但不无意外盛叶舟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盛叶舟心底苦笑,垂下眸子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舟儿有些疲累,就不随父亲一同去了。”

又不是真小孩,看不看杂耍兴趣不大,再说与其一路上被小妮子冷眼相对,还不如待在家里睡大觉。

况且,他是真觉着累,早上跑去甘禾渊家与方才的一路疾走好像让体力见底了。

盛建宗连忙蹲下身,抬手覆上盛叶舟额头神色焦急地连声问道:“可是受了热气?”

盛叶舟摇头:“就是昨夜没睡好,有些没力气。”

“为父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父亲……”

不等盛叶舟否认,盛建宗脸忽地沉下,不由分说将人抱起,大声朝门外候着的仆从们呵道:“把六少爷和三小姐抱下来,先去医馆。”

“父亲。”盛叶舟挣扎着要下地解释,可这回盛建宗动作极快,抱着他两步就跑下了石梯。

转眼间,人就被塞进车中,只来得及与两张疑惑的脸擦身而过,车帘就已放下。

“快走!”

盛建宗大手使劲一拍车厢。

“父亲,我没事。”盛叶舟哭笑不得地拉了拉他袖子,有些后悔方才用身体不舒服这个借口。

盛建宗神情却没丝毫轻松,马车一动他就掏出怀中帕子塞进小几上的茶壶中浸湿。

“额头这么烫,还叫没事!”

“额头烫?”盛叶舟疑惑抬手。

入手一片滚烫……竟然真的发热了!

“先别说话,闭眼歇息歇息。”盛建宗将湿帕子贴到盛叶舟额头,又连忙将人抱到怀中轻拍。

轻拍中。

盛叶舟脑中竟真昏昏沉沉起来,熟悉的眩晕感逐渐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直至无力合上。

自一岁被吓到后,这具小身板隔三差五就要生病。

虽然回南康县后次数少了些,但一年也总要犯个两三次,哪回不是要遭场大罪拖几天才能好转。

迷迷糊糊中,生病后一些列症状如约而至。

体内股股热浪席卷,热气蒸腾着盛叶舟的四肢百骸,骨头皮肉都好似被热意侵蚀,灼热的疼痛紧随而至。

疼痛很快使盛叶舟变得神志不清,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片刻间就将盛建宗的衣襟也完全打湿。

盛建宗紧紧抱着盛叶舟,心疼地整张脸都跟着颤抖变形。

“舟儿乖,我们马上就能到医馆。”

小小的人儿紧紧咬着嘴唇,双唇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像是被刚从水中捞起,因疼痛一直无意识地哼哼着。

盛建宗只觉心口好似被数把利刃穿透般难受。

可除了抱着孩子轻拍外却别无办法,盛建宗一遍又一遍地换着湿帕子,眸中逐渐溢满泪水,其中夹杂的恨意也就越发明显起来。

“舟儿乖,舟儿乖。”

马车刚走,前来送水的冰兰就得知了这个晴天霹雳。

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到内院,刚进书房坐下片刻的盛禺山同样脸色大变,急忙又让管家备车赶往医馆。

***

碧涛院。

房内烛火摇曳,药香弥漫。

窗外已是深夜,屋内几人却好似完全不知困倦,围在圆桌前静静坐着没人说话。

床榻之上。

绸被下躺着的盛叶舟呼吸平稳,但仍没有要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