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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的沙雕小太阳 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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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下午时,还是打着科学院的幌子,跑来了医院。想他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就有了俩信徒,可不得多关注着点儿。

傅熠炀陪着他。

他对池凛忌惮得很,哪怕叶琢手上带着镌也是不安心,人在身边才放心些,恨不得和他寸步不离。

叶琢一进病房就后退两步:什么味道啊这!

你那个堂弟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探病,他脑子有洞的吧。傅辞轻没好气地说。

是的,叶砜留下的香水味竟然是半天不散,他闻着要烦死了。

哈?叶琢惊,他找你干嘛?

谁知道,有病一样。傅辞轻一言带过。他也不至于跑去跟叶琢说,他造谣你要被你对象扔黑洞了啊。

搞什么鬼,那个家伙,难道是想要背叛我!叶琢自言自语道。

傅辞轻震惊,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会也是你的信徒吧?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小声,生怕被郁星南听到一样。被迫来玩这种古里古怪的游戏真的就很羞耻啊!

怎么可能,你以为信徒那么好当的吗?他就是傅熠炀的手下而已。叶琢无语道。

傅熠炀的手下?傅熠炀为什么有这么个手下?傅辞轻觉得脑壳疼。这几个人关系怎么乱得很。

叶琢还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能当我信徒是你运气好,你赶紧努力转正啊,现在这么废物算什么样子。

不过他这一指指点点,手上的手链就露了出来。

郁星南正在旁边吃葡萄呢来探病的人还是不少的,病房里现在水果最多看到了手链,就道:叶小琢,你那是带了个手链?

是傅熠炀给我的。好看吧。还会自动伸缩的哦。你看,晃了都不会掉。叶琢就噔噔噔走过去,大大方方地给他看,顺便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下。

这个材质好特别。郁星南道。他常在科学院混着,眼力还是有的,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惊讶,忍不住道:不是镌做的手链吧?

怎么了?叶琢就问。

可以啊,头一次见到拿镌做手链的,不过这个手链倒是配你。郁星南笑道,就这么一点儿材料,你这条手链能值个几千万星币。而且这根本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你伴侣哪儿搞到的?

傅熠炀没吭声,只是终究没忍住,伸手就把叶琢的手腕又捞了出来。

他养成了新的习惯,就是握着叶琢的手腕,用拇指去摩挲着那条手链。

难说这种习惯怎么养成的,但是这的确带来了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看着他们两个黏黏糊糊的,郁星南就笑着打趣。几人说着话,门突然被推开了,病房里的声音立即静了一瞬。

一个人颇有些蹒跚地走了进来。是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是傅夫人,傅辞轻的母亲。

她早些时候被傅辞轻送去了边远星系里,这次听说傅辞轻受了伤,硬是赶了回来,甚至没回傅家,先到了医院。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找不到旧时的样子了。

叶琢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那么巧,也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只是那次是傅熠炀的病房。她带着傅辞轻一起,高高在上,用施舍的态度说一些令人厌恶的话。

那时的她,化着淡妆,衣着华贵,佩戴的首饰都是精心挑过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应该在的位置。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头发干枯,目光涣散,皮肤粗糙,脸上浮肿,身上衣服也尽是褶皱,全然没有傅家主母的样子,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饶是傅辞轻,乍一看到她,都惊了一下。

妈。他叫道,起身上前两步。

傅夫人却压根没有看他。她一进门,眼神就已经牢牢锁定在了叶琢的身上。

她踉跄地向叶琢走了过去。

傅熠炀目光微凉,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叶琢跟前,那女人推不开他,只就弯着腰哀求道:让我和他说几句话,让我和他说几句话,我就想和他说几句话。

叶琢戳了戳他,傅熠炀终是让开了些。

直面着叶琢的时候,傅夫人痛哭出声,跪了下去,苦苦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向你认错,你放过我吧!

傅辞轻说着你这是做什么走上前去,想搀扶她起来,可是那女人根本不起来。

傅夫人就抓着叶琢的裤子,一声一声地苦苦哀求。

她就要绝望了。

离开首都星后,她满心的愤懑和怨恨,只想着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明明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就不领情。

只是后来,她就没有精力去恨了。

她彻夜地做噩梦。

被怪物在身后追赶,被巨人抬脚碾碎,一脚踩空从悬崖上跌落,身上的血肉尽数腐烂,化作枯骨诸如此类。

那种惊惧、胆寒以及骨头被折断的剧痛,在梦里太过真实,醒来后也同样深入骨髓。

她去看过医生,开过药,都不管用,医院只诊断说这是她的精神问题。

她开始害怕黑夜,甚至经常不敢入眠。

梦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乱,她在梦里的遭遇也越来越惨烈。

在一个梦里,她梦到自己成了另外一个人,被很多个人用精神力一起锁在地上,然后有人动手,将精神力领域一寸一寸地彻底搅碎,碎到完全崩塌,再修复不回。

好像身上的骨头被一寸寸捏碎掉。

太痛了。她在梦里嘶喊,哭叫,祈求,她想去撞墙,她想了却自己,她想醒来,可是她醒不来,只能承受这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恨不得自己死掉,可是后来她终于醒过来了。

然而那疼痛如附骨之疽,在她醒来也没有离去,她时常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领域也碎掉了,时常觉得碎掉的是她的骨头。

她差点疯掉。

她是知道的,这疼痛或许是属于另一个人。

也是在这时,她恍惚间忆起,上次见面时,叶琢和她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赐予你永恒的黑夜。

叶琢就是这么说的。

傅夫人简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叶琢!

一切都是叶琢!

这是个诅咒!

叶琢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可是叶琢的光脑已经把她拉黑了,傅辞轻根本不让她回首都星,甚至没人相信她遭遇到了诅咒,她的丈夫对她彻底不理,她的儿子对她只剩失望。

她就像一堆烂肉,被扔在不见光的角落里,只等着自己慢慢地腐烂。

听到傅辞轻受伤的消息时,她甚至是高兴的:她终于有理由回首都星了。

她也终于又见到了叶琢。

这个瞬间,她又是痛恨,又是恐惧,又生出了一点希望,只是抓着叶琢的裤子,哀声道:我没害过你,我没害过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受过报应了,我都受过了千倍百倍的苦,你放过我,就解除那个诅咒吧!

她形容憔悴,又说得凄惨,乍一看上去,反而像是叶琢苦苦相逼。

叶琢后退一步,挣开了她的手。

我可没下什么诅咒给你。他说,就是你自己的报应。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梦里可不就找上来了。

他说的是实话。那句话并非诅咒,也并非意识植入,那只是一个暗示,揭开人记忆里的那份阴暗面,那块遮羞布。

没做过坏事的人听了这句话,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做了太多坏事的人自己就会亏心,会越来越怕,越想越多。

夜路走得多,总要见到鬼,怪只怪她坏事做得太多,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白天清醒得时候骗得过,夜里梦境之中也骗不过。

傅夫人继续苦苦哀求着,见叶琢不为所动,那女人脸上的可怜与崩溃瞬间转为狠戾,她狠狠地看向叶琢,眼中几乎淬出毒来:我都受过报应了,那你还要怎么样呢?你要我死吗?你要杀了我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杀我,你凭什么?就为了那个小杂种吗?当初分明是那个贱.人先破坏我的家庭

够了。傅辞轻开口道。

他脑子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未完全知晓原委,但是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傅夫人看着他,好像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这个儿子,立马又扯上了他的腿,嘴里道:辞轻,你帮我求一求叶少爷。他那么爱你的,你帮我一起求一求他,让他放过妈妈吧!妈妈每天都在做噩梦,妈妈好痛苦的,妈妈就要死了!辞轻,妈妈做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她又对叶琢急切地说道:我同意你和辞轻结婚,你嫁进傅家来,这样行了吗?你满意了吗?你还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放过我吧!

她迫切地拿出她还有的筹码。

傅辞轻都只是那筹码的一部分。

那种荒谬的感觉又浮现在了傅辞轻的脑海里。

这一切就都太荒谬了,像一出哑剧。

我带她去看医生。他说。他抓住了傅夫人的胳膊把她拖了起来,拉着她往外面走。

傅母初时还和他好言好语地说一下话,让他去求叶琢,让他去讨好叶琢,见傅辞轻不搭话也不理她之后,就开始咒骂起来。

咒骂叶琢,咒骂傅熠炀,咒骂傅晟明,也在咒骂他。

她反复地说都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还说你也是个白眼狼,你跟你爸没区别。

傅辞轻初时还有些心痛,后面听多了,几乎都没有了什么感觉。

她根本不肯安静,最后医生注射了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

睡梦之中,她一直在打着颤,像是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事。

傅辞轻回到病房中的时候,叶琢和傅熠炀已经走了。

郁星南道:怎么样?

傅辞轻道:打了镇定剂。我叫了傅宅那边过来接人。傅晟明不管的话,就我管着她。

郁星南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要去求求看叶琢吗?

他们都见过叶琢一句话说得蒋绡去裸奔的事。叶琢那般护着傅熠炀,如今这样,肯定是叶琢做了什么。

傅辞轻摇了摇头。

他已经想得清楚了。

我没那个资格。他说,星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可就是经历了他人的苦,也是没那个资格去劝人怎样行事的。

郁星南没说话。

傅辞轻停了停,又继续道:我之前曾经说,我会给傅熠炀一个交代,我说我会补偿他,可是你看,我能给他什么交代?我又能怎么补偿他?我妈就是那样的人,她就是做了那样的事,我还能真的把我妈的精神力领域也毁去吗?把我妈对他做的事情也对我妈做一遍?也不可能。我也是后来才想清楚,我其实也给不了什么交代。当时说那话,无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

现在呢,我可以带我妈去看病,我可以照顾她,劝她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看着她、不让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别的,我也做不了了。让我去求叶琢,我没那个脸。

是个人都知道精神力领域受的伤会很疼。不过我自己受过了,我才知道有多疼。我当时疼得就有一把刀在旁边,我都想拿着那把刀往心口捅。可是我受的伤根本不如傅熠炀当初那么重的。他当初怎么过来的,我不敢想。我挺不好受的。傅辞轻最后道。

在那个废旧的工厂,他中了池凛的招,到处都是激荡着的精神力的时候,意识到叶琢可能会死,他就只身挡了上去。那瞬间的念头未及多想,后面再回头去看,就只是出自他把傅熠炀当成自己的弟弟,自己有所亏欠、且心怀愧疚的弟弟。

好像他冥冥之中也是知道的,那个人身上系着傅熠炀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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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家的管家从医院把傅夫人接回了傅宅。

叶琢就是个怪物!她急切地抓着傅晟明的手臂,断续且错乱地讲述着这段时间的事。

傅晟明就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你在鬼扯些什么,继续吃药吧,不行就换个医生。

不是啊,晟明,不是我有病,是那个叶琢!傅夫人尖声道,他和傅熠炀那个畜生,他们生来就是克我的!他们想害我!

你有这个工夫,不如去管管你的宝贝儿子,你好好地去给我看看,傅辞轻都成什么样子了!傅晟明冷冷地说道,我明确告诉你,傅辞轻是被你养歪了的,他继续跟我做对的话,可以啊,也别怪我不认他。我已经在考虑再生个儿子了。

你在说什么?再生一个?你找谁去生?傅夫人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管我找谁。你可以把话传给傅辞轻。傅家现在,还是我做主。他也觉得翅膀硬了吗?他以为我只有他一个儿子,也非他不可吗?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她跌坐在地上,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迎接她的,又是整个漫漫的长夜。

这种折磨好像钝刀子割肉。

她掩面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叶小琢:你看这个手链,是傅小火为我设计的哦!(骄傲)

郁小南: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像锁链的。

傅小火:(斩钉截铁)你不懂艺术。

傅母属于咎由自取。她梦里的事都是她自己做过的亏心事,才会有所恐惧。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非原创哈,应该是来自郭德纲相声的演化。

叶小琢和他爸的事,大概就是这章前面部分的这样,叶小琢会养成现在这种性格(需要陪伴、需要称赞)基本就是和韶礼完全相关的。而且叶小琢就,其实会需要逼他一下,他纠结的时候帮他做决定就好了,这点上正好是和傅小火是互补的,傅小火属于控制欲强到爆那种的人。

这章感觉不知道怎么拆开,我就二合一了。然后周六晚上九点还有一更嗷!

mua住亲爱滴小伙伴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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