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反问,“我问你,你在警局任职期间,没有出过任何错漏,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吗?想必一定有吧,尤其是刚入职时期。可是警局的那些警察,没有任何人,包括萧遥,他们没有说过你任何一句不好。你品品他们,品品自己,不觉得羞愧吗?”
薛明明气得吐血,“我为什么要觉得羞愧?他们不说那是他们无话可说,而我说出来,是因为我的确被欺负了!”
她说了这话没多久,就见a市某实业公司的ceo陆森将这话截图,然后在加了v的微博上反驳:
【不是他们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同事,而是因为他们是警察。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你的同事,我有话不不吐不快。
据我所知,导致强哥受伤那个连环变态虐杀女人案,因为萧遥出了错漏,后来是你负责的,即使萧遥年后回来上班,还是你负责。当时萧遥重整旗鼓,说有了新的发现,你不听不信,坚决按照自己的侧写走,导致又一名女性死者被虐杀,按照你的逻辑,这是你的错吧?后来还是按照萧遥的侧写找疑犯,才把疑犯逮捕了的。
还有之后你一意孤行要独当一面,和萧遥一样负责案子。结果手上的案子堆了几天,人家萧遥全都破案了,你一个都没破,谁的水平如何,谁不知道啊!要是那几个案子里也有连环杀人案,你又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另外,萧遥12月份为什么会精神状态不好,你别说自己不知道,你少和她男朋友搞暧昧,她精神状态会很好!这一点在她分手之后,接连破案就可以证明。】
这段话包含的信息有两个,一是薛明明不信萧遥的侧写,导致一名女性被虐杀致死,萧遥出马马上逮捕了疑犯。二是萧遥专业水平秒杀了薛明明。三是薛明明和萧遥的男朋友搞暧昧,刺激到萧遥,影响了萧遥的工作状态。
薛明明看到陆森的微博,心里有点慌张。
但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和何志成搞暧昧,所以针对这个反击。
可是网友们知道陆森的身份之后,马上信了他,全都涌过来在她的微博下怒骂和讽刺。骂她专业技能差,导致又一名死者被杀,根本不配做警察,骂她没本事却爱装逼,结果被萧遥秒杀,骂她不要脸,跟人萧遥的男朋友搞暧昧。
“卧槽,薛小姐可以啊,自己是乌鸦,反而骂萧遥黑!”
“我算是明白了,萧遥是前辈,薛小姐是后辈,后辈想干掉前辈上位,于是使出种种手段。”
“薛小姐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啊,做了那么多恶心事,还装纯,恶心死了!”
“如果我是那名死者的家属,我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的!强哥受伤了,她骂萧遥,我就想知道,那名死者受害,她会不会骂自己!”
“还是个小三!尼玛难怪萧遥状态不行了,有个跟自己学习的后辈挖墙脚,是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会好啊!要不是薛小姐,萧遥的状态不会有问题,强哥也就不会受伤,所以罪魁祸首其实就是萧小姐自己。她怎么有脸指责萧遥的?”
“这样的人如果都不开除,这个世界都不好意思说公正和正义了!”
“我是a市的人,我不敢让薛小姐这样的人负责我的安危,我希望警方可以解除薛小姐的职务!”
看着种种几乎化为刀剑的怒骂、讽刺和不认同,薛明明浑身都颤抖起来,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想分辨,她想反驳,可是看一眼网络上的唾骂,就觉得万箭穿心,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语言和人争论。
看着网络上的文字,薛明明的脸色越来越白,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上官惟的母亲来到,见她状态很不对,马上送去医院,估计孩子都保不住。
到了晚上,晚间新闻开播,大毒枭比奴斯落网的消息被报道了出来。
班尼先生作为一个侧写师发言,
“侧写师并不是万能的,我听说有人质疑萧遥作为一个侧写师出错,害得一名警员重伤,按照这种说法,我可能要给很多人偿命。不说其他,就说比奴斯,为了抓他,我们有很多国际刑警牺牲,但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是我的错。言归正传,我接触过萧遥,她刚到京城就破了一个杀人碎尸案,是个很优秀的犯罪心理侧写师。她勇于出来道歉,则让我敬佩。”
班尼先生在国际上都是有名的,一发言,就让大家更支持萧遥了。
当天晚上,舆论一面倒地支持萧遥,又一面倒地唾骂薛明明。
到了八点多的时候,a市警方出了新通告,表示由于薛明明给警局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又长期不请假却旷工,决定解除薛明明在警局的一切职务。
网友们表示欢欣鼓舞,认为需要放鞭炮进行庆祝!
“此内容引起极度舒适,我想去放鞭炮庆祝一下,哈哈哈……”
第59章
萧遥晚上九点多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陶贺。
陶贺问完有没有事,确定萧遥没事之后,就皱起眉头有点生气地道,“我给你发了信息,你为什么不等我来再面对?”
“等你来,还是一样的流程啊。”萧遥道。
陶贺摇摇头,坚持道,“那不一样。我来了,可以支持你。”
萧遥一怔,心微暖,“陶贺,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希望,你以后可以想到,我会在你背后支持你的。”陶贺认真地说道。
萧遥点了点头,“好。”
陶贺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萧遥,以后你负责侧写,我负责抓人。被你点了名的疑犯,我都会逮捕归案。我们约定,好不好?”
他坐高铁过来的时候,问过发小怎么说情话,发小发过来的都腻死人,他一个都不喜欢,一路上都在想。
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了。
她负责给疑犯画像锁定疑犯,而他负责去把人逮捕归案。
萧遥点头,“好啊!不过我希望,别人锁定的疑犯,你也要逮捕归案。”
“我会的。不过优先你的。”陶贺笑着点头。
第二天萧遥一大早就去找班尼先生,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学专家。
班尼先生知道萧遥的打算之后,当即就笑了,“我有个心理学家好朋友要来看我……”说完看了一下手表,“很快就到了,你跟我一起去接人吧。”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萧遥很高兴。
接到了人,萧遥说了自己的请求,班尼先生的好友戴维斯点头同意了,末了好奇地问,“你总是这么充满正义感的吗?”
戴维斯先生多次来往华国,热爱华国的文化,不时上网,所以知道萧遥昨天的事。
萧遥心中一动,说道,“第一,我讨厌权势干扰司法。第二,这个死者和我的人生经历比较像,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帮她。”
陶贺家里虽然有权势,但在干掉张厅长、朱局长和上官惟的时候,全是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走的,并没有滥用权势迫害人。
“你这样,倒不像个冷静理智的侧写师。”戴维斯耸耸肩,“不过我欣赏你的诚实。你提前通知我一声,到时我会出席去给东条志做鉴定的。”
萧遥笑道,“谢谢你,戴维斯先生。”
“不用客气。”戴维斯摆摆手,“东条志也曾在我国犯下这样的罪行,我当时不在国内,不然我也会亲自鉴定。”
萧遥因为此事,专门和现在的直属上司申请了多留一天。
第二天东条凛就来了,要求保释他唯一的儿子东条志。
萧遥邀请了戴维斯先生和班尼先生一起来到现场,看着双方的律师唇枪舌剑。
钱领导和王警官也在,看着东条志一脸无所谓地玩着手指,发现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就装无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看两方律师辩论了一会儿,又有人在当中施压,问题渐渐聚焦到东条志是不是有精神病。
钱领导适时提出,“关于这一点,我方存在异议,先请求重新给东条志先生进行精神鉴定,确保他真的患有精神病,不然引渡的事不用提。”
既然没病,也犯了杀人碎尸并吃人肉的罪行,那就得在华国接受华国的法律制裁!
东条凛说了一堆话,他身边的译员翻译过来,意思是,现在谈的是引渡的问题,精神鉴定是回到日本再进行的事,在这里没必要再提。
支持不引渡的代表当即沉下脸,“既然不愿意在华国鉴定,那么可以当做没有精神病判刑。”
“我们有证明。”东条凛把东条志之前的精神病鉴定证书拿出来,“我儿子是有精神病的,在日本请过不下三位专家鉴定,这些文件都具有法律效应,不是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双方继续论战,互不相让。
东条凛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在东条志第一次犯案并拿到精神病鉴定报告之后,他的律师再去别的国家谈引渡这种事,交涉一两个小时就成功了,完全不像华国这么麻烦。
所以,他的语气强硬起来,“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就算不能引渡,你们也得保证我儿子的安全。”
“他可以接受终身监禁!”钱领导说道,“而且必要时候,我们需要再次对他进行鉴定,如果经过鉴定他没有精神病,我们会以正常人对待并进行量刑。”
萧遥冲戴维斯先生点了点头,站出来,“这位戴维斯先生是世界上著名的心理学家,他是美国人,他和华国并无特殊的交情,由他鉴定,我想你们都会觉得公平。”
东条凛看了一下己方的人,见当中一个心理学专家微微点头,便和那心理学家走到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当得知戴维斯的名气和能耐,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决定绝对不能让戴维斯鉴定。
很快,东条凛回来,“我儿子每次出事都进行鉴定,目前已经有三次的鉴定书了,我认为并不需要再次进行精神鉴定。”
支持鉴定的华国代表由于被挡住,看不到东条凛的神色,但见东条凛拒绝,就知道有猫腻,所以一口咬定要鉴定,“我方对你们的鉴定表示怀疑,要求重新鉴定。”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大家对彼此都非常不满意。
两个律师是被请回来办事的,不能像萧遥他们这样想不说话就不说话,很快重新据理力争起来。
转眼到了午餐时间,事情没解决,大家带着一肚子气去吃饭。
钱领导很生气,“看东条凛死活不肯鉴定就知道,东条志一定没有精神病!该死的,当人命是什么,可以由着他们践踏吗?这次绝对不能让东条志被引渡回去!”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可是事关国际关系,也只能这样按程序走了。
下午又吵了三个多四个小时,大家都气得面红耳赤。
即将下班时,上面传来了批示,大概意思是东条志符合引渡的规章制度,建议准许引渡。
这个“建议”用得很妙,既表现了态度,又没有太过得罪反对引渡这一派。
但钱领导和王警官还是气得怒目圆瞪,王警官怒骂,“谁特么批的,杀了人还符合引渡的条例,是不是比奴斯也能这么操作了?东条凛是他大爷啊,这么听话!”
这话十分不好听,可是钱领导没有阻止他,因为他也被气着了。
陶贺皱着眉头,低声对萧遥道,“我家在这方面没有人,不过我已经拜托我爸帮忙了,他那里需要找人。”
萧遥的目光冷冷地看着露出得意笑容的东条志,“只怕来不及了。”
东条志看到反对引渡一派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心里十分高兴,露出一个嗜血又得意的表情,“我是有精神病的,我杀人也是情不自禁,你们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话说得还不算十分过分,但是语气十分挑衅,大家就算听不懂他的日语,看了他的神态和语气,还是被激怒了!
东条凛还笑吟吟,“谢谢大家的支持了。”皱了皱眉,似乎想起被为难了一天,又道,“大家早知道这一点的,何必以卵击石,给自己找不愉快呢?我要保我有精神病的儿子,没有谁能阻止。”
王警官听了他的语气,看了他的神态,就已经暴怒,再听翻译过来的话,更是暴跳如雷,一下子揪住东条志的衣领,“你这孙子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别以为东条家能保你一辈子!”
东条志露出变态一般的微笑,“我家有钱保我,我还有精神病保我,我永远不用担心报应……反而是你们华国的女孩子,人长得美,味道也很好,我很期待哦……”
“你说什么?”王警官看向一旁变了脸色的译员,“翻译!”
那译员的脸上带着愤怒,一字一顿地将东条志的话原封不动地翻译了过来。
“曹尼玛——”钱领导勃然大怒,几步上前,就想给东条志一拳。
可是拳头即将打到东条志脸上的时候,钱领导死死地忍住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就连那些同意引渡的华国人脸色都很不好了,特么已经得逞了,还放狠话,真当他们是软脚虾吗?
萧遥盯着东条志的笑容,手背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眼前一片血红。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用仅剩的理智在大脑里计算着得失,目光不时看向身边同样握住拳头想上去打人的陶贺。
戴维斯先生走到萧遥身边,“这么看来,他还真像有心理疾病。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激怒你们的,如此卑劣的胜利者,连小丑都不如。”
东条志似乎很满意众人被自己激怒了,嘟囔道,“我好怕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