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珍子过得异常忙碌。
因为她不仅要准备设计萧遥,还得继续完善东瀛名正言顺对华出兵之事。
不过,珍子虽然忙碌,但是心情很愉快。
她觉得这种忙碌非常充实,自己就像秋天收获前那些忙得来不及擦汗的老农,由于知道丰收的果实有多丰足与甜美而毫无怨言,甚至多了一种奋进的亢奋!
一想到萧遥将要成为三井太太,会被三井家族要求在家里生下三井的继承人,不大可能出来行走,珍子甚至兴奋得浑身颤抖。
石原对珍子这种亢奋很不解:“三井家族一直想为三井娶门当户对的贵族家大小姐,根本不会接纳渡边这种出身华国的贫民。即使渡边与三井在一起,最多也只能成为三井的情人。”
珍子笑了起来:“三井先生对渡边一片痴心,与渡边在一起之后,是不会再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三井先生也不年轻了,三井家族不接受也得接受。不过,不管渡边是做三井太太还是三井的情人,她都会被要求生下三井家族的继承人。”
石原十分不解:“你从何处得知,三井先生对渡边小姐痴心一片?”
珍子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道:“我就是知道。”
有些东西,女人最为敏感。
“我认为,这种没有证据的东西,不能拿出来当作计划的一环。”石原说道。
珍子目光一闪,点点头“这自然是。不过,冲着渡边保守派情报员的身份,作为扩张派的井上家族,也会物尽其用的。我想,他们和我们一样,也希望废了渡边。”
石原露出笑容:“这一点的确如此。”
若是他得了渡边这样的女人,也会让她给自己生孩子,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是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
至于情报员,世上的人那么多,总能培养一个同样出色的。
不过想到珍子努力的方向,是把萧遥这样的美人推到三井怀中,石原心里涌上一股无法抑制的嫉妒。
萧遥毕竟是掌管了东瀛情报部门一段时间的人,对许多分支的情报部门都进行了渗透,效果不错。
所以在会议结束之后,她便知道,珍子为了逼迫三井同意让她回南方,曾经提出过,愿意想办法让她成为三井太太。
拿到这个消息之后,萧遥马上让渗透到珍子身边的情报员密切关注着珍子的行动。
在时间一天天过去时,萧遥收到源源不断的情报,不仅包括针对她的算计,还有东三省计划的改进与完善方案。
萧遥一边写小说即时传讯,一边思索该如何将计就计,直接废了珍子。
到了8月末,东营两派的高层大会召开。
萧遥由于已经做到高级情报员,是情报部门管理者,与珍子平分秋色或者说稍胜一筹,所以也可以列席参加这次会议。
她清晨出门时,多方乔装,悄悄来到开会的小四合院里。
会议开始,谈了接下来东瀛一些具体的军事行动,便开始商议两派有争端的问题。
商议到最后,土原看向井上:“井上先生,我们认为,让渡边小姐与珍子小姐一起在北方效力,属于资源浪费,所以我们希望,如果珍子小姐把东三省的事办妥,渡边小姐退一步,回金陵去。事实上,渡边小姐的才华,也更适合在金陵施展!”
井上与萧遥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珍子小姐这次行动失败了,会如何处置?”
石原没想到井上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笑了起来:“珍子小姐是不会失败的,我相信她能办好这件事。我也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办这件事。”
一直懒洋洋地托着腮的萧遥开口:“可是,我觉得,我比珍子小姐更适合办这件事。”
珍子看向萧遥,脸上没有面对萧遥时的阴鸷,反而满是笑容:“渡边小姐,有些事需要办妥才能说的。”
萧遥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摇了摇,美丽的眸子水光潋滟:“不,我觉得更应该参考办事的成功率。在这方面,我认为我比珍子小姐更值得信赖。”
在场的男子看到她那慵懒娇媚的样子,心中都不由叫一声“妖精”!
土原叫完之后,心中的嫉妒再次翻涌,然后下意识看向三井。
此时此刻,他有点相信,三井对渡边小姐痴心一片了。
这样的渡边小姐,他相信没有男人能够抗拒,看田中那个蠢货差点流口水的蠢样就知道。
珍子看了一眼与会人员,见许多人都被萧遥勾得会不过神来,不由得暗生闷气,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心情又重新愉快起来,看着萧遥说道:
“不如这样,我立下军令状。如果办好这事,渡边小姐退回金陵城。如果办不好,我回东瀛,永远不参加华国事务,如何?”
萧遥听到这里,摇摇头:“这也太严重了,我看不必如此。”
珍子道:“这事应该的,我对我的计划有足够的自信。”
萧遥柳眉微蹙,似乎觉得为难,便看向扩张派的其他成员:“你们与珍子小姐一个派别,不如你们劝劝她?不然,她真的得回东瀛养老之后,少不得埋怨我。”
石原笑笑:“渡边小姐,你放心,在场的人都是见证。珍子小姐既然敢做这样的保证,那就表示,她承受得起失败带来的后果。”
萧遥点了点头:“随你们,反正是你们的人,你们不心疼,我担心什么呀。”
石原问:“那么,渡边小姐,若珍子小姐的计策成功,你愿意退回金陵城么?”
萧遥挑眉问:“如何才算计策成功?”
石原一愣,想到萧遥也属于高层,必定是可靠的,便说道:“我们进军东三省,成功占领东三省。”
萧遥一下子笑了起来:“你们逗我玩的罢?就凭珍子,能做成这样的事?少给你们扩张派脸上贴金了。我也不与你们装模作样了,这件事我半点不相信,若珍子愿意起誓,我便答应了着赌注。珍子赢,我退回南方。珍子输,她退回东瀛!”
珍子输掉之后由谁掌管东瀛这件事,萧遥没有提。
目前最有地位的情报员是她和珍子两个,珍子退下去之后,她上位的可能性非常高。
所以,根本没必要额外提出。
珍子听到萧遥的话,马上站了起来:“好!我答应了!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
石原看了三井一眼,担心三井娶了萧遥之后架不住枕头风,出来帮萧遥打压珍子,当下提议:“口说无凭,不如我们立字为据?”
三井看向萧遥,见萧遥满脸都是赢定了的欣喜,心中暗叹一声,最终没有说话。
他是扩张派的中流砥柱,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可能在会议上当中提点萧遥的,所以,只能让萧遥撞这一次南墙了。
珍子和石原几个心中大喜过望,似乎已经看到萧遥被赶到金陵城或者嫁给三井只能留在家中生孩子的情景了。
井上与泽北都是老狐狸,看出石原与珍子的神色,知道他们胜券在握,连忙出声阻止萧遥。
萧遥一脸自满与自负,对两人道:“你们不用担心,珍子骄傲自满,这次我赢定了!”
扩张派听到萧遥这话心情都一言难尽。
看看珍子的脸,再看看渡边的脸,到底谁才是骄傲自满的那个啊?
从前听说这位渡边小姐因为美貌出色,十分自大,如今看看,这都不是“自大”可以囊括了,他们甚至觉得,她自大得可以搬动地球了。
会议结束后,萧遥被三井找去说话。
她便跟他到放慢了冰盆的房中,一边小口吃着冰镇西瓜一边问:“三井先生找我有何要事?”
三井道:“金陵城是华国政府所在地,你在那里,会安全很多。”
他虽然不愿意萧遥南下金陵,与钱行至太近,可是形势如此,他也没有办法改变。
与大东瀛帝国的宏伟基业相比,其他都可以委屈一些。
萧遥咽下口中的西瓜,很不以为然:“难不成,你以为我输定了么?”
三井道:“我仔细看过珍子和石原的计划,这次成功的几率很高。”
事实上,珍子提出的是炮制一个事件先发制人,让东瀛军队有理有据开战,之后是扩张派各将军的共同行动,已经经过无数次战术探讨了,失败的几率极低!
鉴于华国积贫积弱,虽然人多,但是各势力一直在混战,又没有好武器,东瀛这次行动失败的几率只有10%!
萧遥不以为然:“那是你们对珍子盲目自信!我才不相信,没有行军打仗经验的她,这次真的能赢!”说完见三井还要再说,一下子沉下脸,“好了,三井先生也不用企图说服我。我是保守派的,你是扩张派的,与珍子小姐又是最难忘却的初恋,偏向珍子小姐很正常,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洗脑。”
说完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开。
三井跟了出去,见萧遥带着心腹直奔大门口,已是不可能回头,只得目送她离开,便回到房中来。
他的心腹端上一杯茉莉香茶:“渡边小姐性格比较张扬,又不愿意看见别人的优点,和百合子小姐比起来,的确——”
三井的声音带上了寒意:“你心悦百合子小姐?”
心腹连忙躬身:“请三井先生恕罪。我只是很不明白,渡边小姐除了美貌,并没有什么优点。她读书不多,人又肤浅虚荣,听不进别人的劝——”
他的话在三井的冰冷的目光中,渐渐失去了声音。
三井淡淡地道:“她是个优秀的情报员。”
心腹微微弓着身体,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三井先生都不会听进去的。
只是,他是真的不明白,三井先生为何会对一无是处的渡边小姐如此另眼相看,甚至超过了少年时代相识的珍子小姐。
萧遥上了车之后,便闭目养神。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她睁开眼睛:“在烤鸭店停下,去买些烤鸭。”
说完见四周居然是荒芜的郊外,顿时沉下脸,用力拍打前面的驾驶座:“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然而前面的车夫不仅不回答,反而一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萧遥的两个护卫看见,连忙拿出枪,但是却手脚发软,只能坐在位置上。
萧遥见状大惊,动了动身体,也感觉到身体开始变得无力,她惊怒交加地厉声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谁派过来的?是不是珍子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可惜听在司机耳中,却很小很小,如同蚊子在嗡嗡嗡。
司机看了车后座的萧遥一眼,见她渐渐躺在车上,眼皮慢慢往下搭,连忙加快了车速。
珍子一脸恭敬地引着三井先生走向一个房间,又备上酒水,先饮为敬,对三井道:“三井先生,这个世界上,最变化无常的,就是时间。10年前,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们今日坐在一起,说的是国家大事。”
三井也有些感慨,端起酒喝了一杯。
珍子的眼睛微微泛红起来:“三井先生,你会做梦梦到从前的事吗?”她不等三井回答,就道,“我会,我总是梦见。那时,我的肩膀上还没有那么多任务与重担,我还是青春年少、无忧无虑的我。”
三井听了这话,脑海里也浮现出自己张扬恣肆的青春年华,与珍子不同,他那时深刻地知道,自己的肩膀上担着重担,他要肩负起三井家族的荣辱兴衰。
珍子继续说道:“我很想回到过去,我很想后来的一切没有发生,和你无忧无虑地在校园里生活。”
三井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他并不想回去,他还是愿意按照现在的轨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在走过的这段路上,他经历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还遇上了一个没有缘由就能牵动他的心的女人。
珍子一边说一边倒酒,既给自己倒酒,又给三井倒酒。
喝了几杯,三井便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隐隐有失控的症状。
这时,坐在她对面的珍子红着脸站起来:“三井先生,我先失陪一下。”
三井看过去,见珍子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往外走,显然与他一般,都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