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绍辰皱了皱眉,谁传播的他和闻录关系不好?关系不好他俩能做十多年的朋友吗?关系不好他能留着闻录在身边吗?关系不好他能允许闻录随便碰他的东西吗?
“少听外面胡说八道,你记住了,闻录是我盛绍辰的铁哥们儿,找他的麻烦就是找我盛绍辰的麻烦。”
赵少爷深呼吸一口,这话说得可不是一般的重,看来耳听为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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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录全然不知自己被造谣了,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封漂亮的请柬,清秀飘逸的字体格外赏心悦目,写请柬之人必然是位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姑娘。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是位姑娘,目光移到右下角,陈可欣。
再看看具体时间,这周日。
细长的手指拿起白瓷勺在银耳羹中轻轻搅动,分明很寻常一个动作,由他做来却尤为赏心悦目,叫人看怔了去。
似是想到什么,闻录唇角微微上翘,将请柬合上递还给郑阿姨,“请柬应该是盛先生落下的,您放到他卧室去吧。”
郑阿姨打扫卫生时,无意间在茶几底下发现的,顺手捡起来放桌上,闻录一下楼她便问了一嘴,是不是他的东西。
“盛先生的东西,那可不能丢。”郑阿姨顿时变得紧张,万一是盛荀彰工作上需要的东西,弄丢可不得了。
普通人丢个东西顶多几百上千块的损失,再高点也就几万块,换成盛荀彰就不一样了,随随便便百万千万,甚至上亿。
喝完银耳羹,闻录给鹿仁发了条消息,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
鹿仁:我最近一直沉迷练舞,随时有空。
闻录:周日我能去参观你们舞团吗?
鹿仁:好呀好呀,正好咱们一起练舞啊。
闻录:ok.
跟鹿仁约好时间,闻录换了身衣服出门,今天他得去咖啡厅做兼职,希望别再碰上主角受,怪晦气的。
然而,他运气一向不太好,刚走到咖啡厅附近远远就瞧见童双白在擦玻璃,耳朵里戴着蓝牙耳机,嘴巴开开合合。
闻录盯着看了会儿,懂了。
童双白应该在跟练法语。
脑中灵光一闪,朋友似乎提过,主角受是法语专业的学生,成绩貌似挺好,努力上进,自立自强的小白花人设。
这种人设难道不是十年前流行的吗?他朋友一铲子把什么古早文学挖出来了。
猝不及防隔着玻璃与童双白对视上,闻录成功演绎一位盲人,目光既不闪躲也不移动,直勾勾朝着那个方向,却“目中无人”。
开玩笑,这时候谁先转移视线,谁先认怂。
闻录的胜负欲不允许他认输。
渐渐察觉不对劲的童双白意识到闻录竟然把他当做空气,手里明明早已拧干水分的帕子愣是被他挤出不少污水,顺沿玻璃往下淌。
“双白,快清洗一下帕子,千万别被客人看到,多倒胃口呀。”小冰扯了扯童双白的细胳膊。
童双白阴测测的表情瞬间消失,换上惯用的笑容:“抱歉小冰姐,我马上洗。”
走到水池前清洗帕子,童双白估计把帕子当做闻录在搓,劲儿可大。
嘀嘀咕咕碎碎念:“等着吧闻录,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使这么大劲儿只会把帕子洗坏,练不出肌肉的。”
童双白的脸霎时绿了,怒气上头一摔手里的帕子,哪料帕子吸足了水分,他使劲儿一摔,水花直接溅了他一脸,“啊呸呸呸!!”
“哈哈哈哈哈——”目睹事情发生全过程的闻录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
缺德大发地掏出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
童双白没料到他的骚操作,眼睛瞪得溜圆,闻录他怎么敢!?
“发生什么事了?”同事关切地走近询问。
童双白正要哭唧唧卖惨,就见闻录兴高采烈地把手机递过去分享快乐,“快看,童双白洗帕子把自己洗成了花猫。”
照片上童双白被溅了一脸泥水点子,一些还溅到了嘴巴上,他五官扭曲地呸呸呸,加上毫无预兆被闻录偷拍,表情相当之精彩。
“哈哈哈哈哈——”
同事没忍住哈哈大笑,招来更多同事,然后店里所有人都看到了童双白丢脸的瞬间。
错过最佳表演时机,童双白坚韧善良小白花的人设,因为闻录的抓拍照片彻底塌了,逐渐有朝喜剧人发展的风向。
闻!录!
童双白藏在柜子下的手紧握成拳,他迟早要让闻录还回来。
于是当晚回家,关上门往他水桶里又装了些水,这才站在穿衣镜前嘿咻嘿咻练起来,身上汗水越多,他的眼睛越发锃亮,等着吧闻录,早晚有一天你得跪下来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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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来到周末,因为工作和命案整日连轴转的盛荀彰靠上 椅背,捏了捏山根缓解疲惫。
秘书上前提醒他今日行程,“盛董,晚上您有个宴会需要参加。”
盛荀彰闭上眼睛休息,“什么宴会,没必要就推了。”
秘书为难地看了眼不远处的严助理,严助理挥挥手让她下去。
办公室剩下两人,严助理细心提醒:“是陈小姐的欢迎会,您答应过老爷子会去。”
男人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流露出野兽般的凶光,不过很快就被掩去,“礼物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