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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 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117节

她稍一分心,手脚便被他制住,当下动弹不得。

“啧,都湿成这样了,还要嘴硬?”他笑眯眯地探手摸索着。

怀真喘了口气,猛地瞪圆了眼睛,颤声道:“小、小心点……别碰到我的脚。”

“这么大的事,我怎会忘?”他俯身埋在她肩上闷声道:“你放心,我有办法。”

……

云雨过后,俱都倦极,两人便滚在一处相拥而眠。

谢珺率先醒来,睁眼就看到怀中佳人娇憨甜美的睡颜,云鬓蓬松眉眼弯弯,粉颊上犹隐带着恬淡的笑意,想来入睡前是心满意足的。

他的眼神温柔似水,徐徐淌过面前的娇颜柔颈玉臂香肩,最后停留在薄毯半掩的香软丰盈间,那里的肌肤细腻皎洁吹弹可破,最是美妙销魂。

他看得入迷,正自低头想再体验一把时,却对上了一双水盈盈的妙目。

“以前你陪我做过戏,这次我陪你做。”她刚醒来,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阿史德木措是杀是留,不能再拖了。你碍于杨氏部众不好放人,但也知道杀之无益,才一直下不了决心。”

谢珺的身形微微一僵,哭丧着脸道:“哪有你这样的?睁开眼就谈这么严肃的公事,搞得不像是夫妻,倒像是……”

怀真伸了个懒腰,拉他一起躺下,手掌钻进他衣领内摩挲着,笑道:“像是在做什么权色交易的狗男女吧?那你说说看,谁是权谁是色?”

“我无权也无色,”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温柔的爱抚,“只有一颗赤子之心,永远向着你爱着你。”

怀真的手掌在他肩背上流连,摸索着找到了一处长疤,贴过来吻着他微翘的唇角,手指描摹着窄长的伤痕,感觉到掌下的身躯微微一颤,往她怀里蜷了蜷,奈何他身形高大,无能如何也不能全都钻进她怀里。

“泱泱,那一刀是为救你挨的,你都没去探望过,我好生伤心的。”他带着几分孩子气,嘟着嘴委屈道。

怀真大为惊讶,揉了揉他的脑袋道:“那都多少年了?你也太能翻旧账了吧!”

他哼哼唧唧地往她怀里拱了拱,“旧账也是账嘛,总之你理亏。”他抬手抚向了她的心口,细细揉捏抚弄着,“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那个时候兴许没有吧,”她愧悔道:“后来慢慢长出来的。”说罢,像是安慰一般凑过去吻他的面颊和脖颈。

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怀真忙解释道:“我那些天也很挂念你的,可我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何况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我们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密切接触?这不是往别人手里递刀吗?”

“哎呀,我不想听这些,”他扭了扭身子,不满道:“难道我不明白吗?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回想起往事时,会有些新的感触呢!”

怀真挠了挠头,犯难道:“感触还分新旧吗?还是和当初一样,觉得你太冲动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如若父皇对我的态度未变,咱俩可能要共赴黄泉了。”

他睁开眼睛,痴望着她道:“我愿意陪你共赴黄泉。”

“别犯傻,”怀真笑着揉了揉他的耳朵,“我们这么辛苦,可不是为了共赴黄泉,要好好活着。”

“我听你的。”他柔柔一笑,重又闭上了眼睛。

“咦,”怀真触到他耳后肌肤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刮伤,奇怪道:“你怎么把自己抓破了?”

谢珺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入了枕中,低笑着道:“你的脚趾甲抠的。”

“我……”怀真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咬着唇难为情道:“这不怪我吧,是你想出来的姿势,也是你弄得人家太狠……”

“可是你很受用呀,”他悄悄转过脸,握着她的手掌摩挲着,低低道:“还求我快点、用力点……唔!”

怀真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嗔道:“再瞎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你损失可就太大了。”他笑得簌簌直抖。

“无耻。”怀真耳根子发烫,白了他一眼道。

“可你喜欢呀!”他邪笑道。

怀真不想接话,起身披上衣衫,爬过去捡起他的腰带,在一堆沉甸甸的令牌符节中漫无目的翻检着,皱眉道:“哪一个有用呢?”

谢珺枕着手臂,优哉游哉地瞧着她忙活,笑着指了指自己道:“别找了,你把我带上最稳妥。”

怀真回头望着他,思忖道:“你的意思是……这行不行呀?咱俩合起来骗容娘,有点不地道吧?”

“不然呢?你趁我睡着偷我的令牌,让崔易拿去放人更高明吗?在容娘看来,还是咱俩合谋呀!”谢珺无奈道。

“容娘要报灭族之仇,这是人之常情。可元凶是阿史那罕其,如今已成了瓮中之鳖。她为何非要连赶来救援的阿史德木措一并杀了呢?”怀真颇感困惑。

“她全族几百口都惨死在突厥铁蹄下,最疼她的父亲遭枭首辱尸,她也曾沦为俘虏受尽折磨,劫后余生你还指望她能清醒理智以大局为重吗?”谢珺感慨道。

怀真默然,叹道:“阿史那罕其是突厥可汗之子,他死后突厥一定会有异动,若是有人趁乱夺权引发内讧,于我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如今雍州屏障形同虚设,一旦突厥再次入侵,西北将重陷战乱,我们前面的心血可就白费了。皇叔偏安一隅,只愿坐享太平不愿劳心劳力,你虽有能力,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想要重新整合各郡力量,比登天还难。”

谢珺系好衣带,苦笑道:“还有一事,燕王送来了招降书,想让我们效忠于他,等他登基后,就让我做雍州节度使,接替雍伯余。”

“你怎么回的?”怀真放下腰带,爬过来挽住他问道。

“我懒得回应,去年我们累死累活赈灾时,向他求援他一句话都不说,如今倒想起我们了。”谢珺揽住她安慰道:“放心吧,他的手伸不过来。”

**

黄昏之时,怀真带着一队人马,在谢珺的陪同下,气势汹汹地杀向了后山的密林。

途径山涧时,谢珺招呼了一声,埋伏的暗哨齐齐奔出来见礼。

本以为夫妻俩来视察,没想到一开口就吵起来了。

赵家姐妹如同两尊门神一般,跳下马嚷着要揪出日间拿弓/弩对着她家长公主的暗哨,众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谢珺看不过去她俩的嚣张态度,上去斥责了几句。

怀真便发火了,夫妻俩当众吵得面红耳赤。

“就是你理亏,明知道我朝这边来了,不知道提前示警吗?”

“可你也没伤着啊,”谢珺狡辩道,“脚上那点小伤赖不着别人,谁叫你不小心?那么大人了,还能扎到脚,羞不羞?”

“谢珺,你……”怀真怒不可遏,手中马鞭兜头抽了过去。

众人只听得破空声响,顿时噤若寒蝉,心想着这夫妻俩不会当众打起来吧?看来传闻不可信,他们的感情也没多好。

‘啪’地一声闷响,只听得谢珺吃痛,惊愕道:“你来真的?”

“你敢护着对我不敬之人,我就敢真打你,怎么着?”怀真趾高气昂道。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谢珺捂着手背,策马往后退了几步,吩咐道:“守好前路,任何人不得通过。”

“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我偏要闯一闯。”怀真冷着脸下令清道,崔易一马当先跳过山涧往前疾奔,手中浑铁槊横扫而过,将试图挡道者尽皆逼退。

赵家姐妹也不甘落后,纵马相随。

只听得打斗之声不绝于耳,不到一刻钟,崔易等人便将路两边的暗哨全都揪出,机关尽皆破坏,兴冲冲地奔回来复命。

怀真正和谢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听到喜讯不由眉开眼笑,再也不和他多说一句,打马跳过山溪,往林中奔去。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负责此处的事务官急得直搓手。

谢珺叹了口气道:“还能怎样?她是长公主,你手底下的人开罪了她,本就理亏,她要来兴师问罪,我也拦不住啊!”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赖不着我们吗?何况,此处本就是禁地,凡是闯入者按律一概射、射杀……”事务官有些迷糊了。

“她过前两道关卡时,怎么不拦着?人都睡着了吗?还射杀,你射一下试试?”谢珺横了他一眼道。

“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前边兄弟看到惊风便知道是自己人,就没在意。可是后来长公主没和惊风在一起,这才闹出了误会,好在并未铸成大错。您别怪属下多嘴,您要是真想和长公主吵架还是该学一学,你们这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别跟我在这啰嗦了,她既是长公主,又是我夫人,我吵赢了又能如何?今儿回去哄了半天,结果她突然脚疼,这脾气一上来我也按不住。”

事务官为难道:“您还是亲自去看吧,突厥蛮子穷凶极恶,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间,万一挣脱束缚伤到了殿下,那时候她恐怕只找您一个人兴师问罪。”

谢珺一拍大腿,恨声道:“你为何不早说?”

第115章 .有喜你那个破药,该不会是假的吧?……

虽经提醒,可还是晚了一步,谢珺还没赶过去,就听到杂乱之声。

林子后边有座山洞,洞中关押着突厥战俘。

不知为何冲破了枷锁,正死命突围,原本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但为首的阿史德木措认出了怀真,趁乱冲过去挟持了她,情势立刻大变。

林外火光点点,双方正在对峙中。

阿史德木措原本带了三百人,被俘时只剩下不到三十人,此番暴动又折损了数名精兵,正恨得牙痒痒时,看到宿敌谢珺越众而出,他眼中顿时凶光毕露,手中环首刀紧紧低着怀真的脖颈。

虽知道是在演戏,可谢珺看到这情景还是捏了把冷汗。

怀真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劈手打晕了。

她前世定然掘了阿史德家的祖坟,否则也不至于时隔多年再见,还是被他打晕横放在马背上带走。

醒来时月上中天,眼前似有火光闪动。

怀真吸了口气,鼻端嗅到浓烈的血腥之气,想必为了演地逼真,他们也是拼命激战了一场。

“殿下,您还好吗?”耳畔有女子的声音。

怀真忙睁开眼,看到一名武婢半跪在身边,正要喂她喝水。

“菁菁?”怀真嗓子干哑,艰难地唤出了她的名字,“你怎会在此?”

菁菁道:“驸马让奴婢来侍候您的!”

火堆旁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经年不见,公主愈发娇气了,当年跳臭泥塘的魄力哪去了?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人质还需要服侍,你真是嫁了个好丈夫。”

怀真坐起来,就着菁菁的手喝了几口水,转头打量着周围,只见两堆篝火旁沉默地围坐着十来个黑影,阿史德木措在离她丈许的地方。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我嫁了个好丈夫。”怀真揉着酸疼的后颈,抱怨道:“你下手真重。”

“得罪了,”阿史德木措乱发下的眼眸闪着幽光,“我也是别无选择,您若是开口只会耽误时间!”

“何时放我?”怀真见他目光中不怀好意,忙别过了脸。

“少说也得远离栒邑几百里吧?这些天就有劳公主了。”他带着玩味的笑意,端详着她火光下的面容,虽显疲惫却难掩天姿丽色,不由得想起了她少女时期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怀真懊恼地转过头,把脸藏在了菁菁背后。

“放行之前,你须得再唤我一声阿措叔叔,否则我就把你当年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学给你的驸马听。”他半是调笑半是威胁道。

怀真为之气结,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了几个字,“你大可以试试,看对谁有好处。”

阿史德木措吃了个软钉子,这种情境下也的确没有玩笑的心思,便闭口不言,皱眉思索着逃亡路线。

天刚刚亮,跟在后面的谢珺让人送来一辆小车。

车中备有干粮、清水、寝具甚至果品,虽简陋了些,但可免去风吹日晒之苦。

此一去便是四百多里,直送到了位于陇山东麓、泾河上游的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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