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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强国,向秦始皇直播四大发明 科技强国,向秦始皇直播四大发明 第108节

教授半晌无语,最终支吾道:“我觉得这是因为我们现在习惯穿窄裤子,所以腿骨才变直了。盖仑的时代,穿的罗马式长袍,自然是弯的。

盖仑怎么会有错?!

这次轮到维萨里无语了。

正在观看仙画的人都忍不住提起自己的腿,看了看腿的位置。李世民同样。

他觉得自己的腿挺直的:“这看着就是直的,为何西方的百姓们还对此深信不疑,甚至相信了上千年?

在战场上经常可以看到死人,也可以看到骸骨,他很确信腿骨的确是直的。按照仙画所说,西方也经常有瘟疫和战乱,难道他们的医生和民众竟然没有见过腿骨?

或者说,教会的威压就这么恐怖?可以让人扭转自己的认知。

魏征道:“这就是仙画所说的迷信权威。秦朝时期,赵高指鹿为马,若是秦非二世而亡,赵高也一直还在,经过几十年之后,或许鹿就真的变成了马。

长孙无忌也忍不住道:“但这只是换了个名字,鹿还是鹿,变不成真正的马。”

两人对望一眼,又若有所思。

李世民也想到了:“所以,这维萨里的出现才是有意义的。也唯有亲自解剖,才能找到真实。”

魏征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保守,开始有点跟不上仙画的潮流,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陛下,若日后设立医学院,难道也要设立解剖课?”

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甚至一开始在看到解剖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点心梗。

李世民也怔了怔,最终头痛的摆摆手:“一切等孙道长来了长安再说吧。”他现在也不好回答。

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吧。但看来,设立医学院已经是贞观君臣们的共识!

【维萨里胆子很大,自己一个人跑到当时的圣婴公墓去研究尸体。那时候的公墓和现在不太一样,可能也就比咱们古时候的乱葬岗要好一点。他可以看到很多裸露在外的骨骼。】

【但是呢,教会虽然势弱了却也还没死,因此,维萨里的这种对盖仑学说的挑衅行为让学校很不满,于是他被巴黎大学开除了。】

【他又转到了比利时当地的鲁汶大学。然后开始偷绞刑架上的尸体来做实体解剖。】远远的绞刑架上,一具尸体正被高高的悬挂着,在风中摇荡。

一只乌鸦停在了绞刑架上。

维萨里注视片刻后,偷偷的对自己的同伴说:听着,我有一个不错的主意……

… …

看到这一幕的王清任喃喃道:“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招?”不过,他打了个寒噤。

不确定自己面对一具尸体,是否真的能下去手。想到这里,他也就更佩服这位同行的勇气。宋朝。

跟着自己的外祖母张娘子学医的王小娘子也打了个寒噤。

张娘子处理的都是一些疥疮之类的东西,虽然可怖,但还在可以接受范围内,王小娘子一开始也害怕,但学了一段时间之后也习惯了。

这一期的仙画她看得越来越心惊。

如果以后的医学,所谓的“外科”,需要解剖尸体,自己能够撑下来吗?王小娘子咬紧下唇,有些不确定。反倒是秦朝的公主赢阴嫚,脸色如常。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世面也见过,见过被执刑的人,也见过战争过后的城池。对她来说,死人可没有活人可怕。

【就这样,维萨里积累起来了很多的关于骨骼和人体方面的经验,也发现了盖仑理论中越来越多的错误。】

【1543年,这一年,塞尔维特还在被通缉,正在外流浪,而身在威尼斯帕多瓦大学的维萨里出版了自己的著作《人体的构造》!】

一本厚重而古老的书籍出现了。

古人看不懂拉丁字母,但是能看得懂里面的插图——维萨里坚持聘请了画家为自己研究出来的人体构造做了非常精美的插图。

那是绝不同于东方式意境美的写实插图。

从骨骼到肌肉,再到血管,栩栩如生。

有一些胆小的甚至直接晕了过去,惹起一阵慌乱。

也有大夫如获至宝,贪婪的记忆下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们目前还不清楚这些知识能派上什么样的用场,但知道在往后肯定能引起天翻地覆的变化。那现在能学多一点就学多一点。

最高兴的莫过于宋慈和华佗。

这正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插一句,1543年,是嘉靖二十二年,这是一个在华夏历史上毫不出奇的、普普通通的年份。但是在世界科学史文明史上,却尤为的重要。】

【哥白尼在这一年出版了《天体运行论》,认为太阳才是宇宙的中心,认为地球是圆的,是绕着太阳在转。】

太阳系的运行安静而宏大。

亘古不变。

【而维萨里的《人体的构造》为近代解剖学奠定了基础,从而也推动了生理学、胚胎学、细胞学等等学科的建立和发展,在世界医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人体的骨骼图、再到血液的流动、再到胚胎细胞就如同宇宙大爆炸一样变幻。

【维萨里本人却因此被教会判了死刑,在国王腓力二世的干预下才被免于死罪,但是教会要求他去耶路撒冷赎罪,最后死于归途。】

刘彻能够听得懂后世女子在提起1543年时流露出的惋惜之情。

这一年很好,但和华夏无关。

他姿态慵懒的靠在榻上,眯起了眼,算了算现在和1543年之间的时长——这是落下闳根据仙画里透露出来的一点一点线索,大概推算出来的纪年换算法。

刘彻冷冷道:“还有时间,还来得及。”他不太能容忍华夏竟然不再是“天朝上国”!

嬴政、李世民等也不太能接受。

朱元璋也能够听得懂。

但他更关心的是教会居然和君王拥有同样的权力,竟然可以判一个人死刑!这让他想起了远在曲阜的某个人,某个泥像。朝代更替,但这家却屹立不倒,倒是颇有些“教会”的意味。

朱元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和西方相比,华夏在几百年之后才出现了王清任,而且唯有一人,实在是太晚。】【而且,一人的醒悟还不够,还需要全社会自上而下的醒悟

才行。】

【可惜的是,华夏那时候的环境和西方的文艺复兴截然相反,对权威的迷信,对前人的圣化,对思想的禁锢,不仅是医学,更是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而现代科学中没有单独独立的学科,医学的发展不仅需要解剖学,更需要物理化学生物学甚至是机械学材料学等等各方面都得到发展才行。不然,显微镜从哪儿来?试管从哪儿来?麻醉剂从哪儿来?】

【好了,关于华夏古代的中医up主就讲到这里。半个月后,我们再见。】

第72章 后续

仙画戛然而止,天幕也黯淡了下来。

聚在家门口或者是街道上的人却还舍不得散去,不停的和周围的人,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津津乐道着仙画里的内容——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古代,仙画这样的话题足够他们谈论好几年,甚至可能一辈子。

他们津津乐道于解剖”、 心脏、 “血液循环”、 “偷尸体”、 “手术”这样有着强大冲击力的话题。想象着在地球的另一端,有人竟然如此大胆,想象着在几千年几百年后的华夏,人们治病的日常。

就连最热闹的勾栏瓦肆里,都停止了享乐,每个人都在谈论着仙画和医学。有人意味深长的感慨道: 或许以后,这医家的天就不一样了!无数的文人们将这一晚的故事记录在册。

甚至有很多戏班和说书人,将仙画里的各种小故事抄录下来,编成戏。或许在不远的一天,就能看到秦朝版的“王清任”,唐朝版的“塞尔维特偷尸体”等等百戏。

最辗转难眠的可能就是帝国的上层设计者,以及和自身息息相关的大夫们。

夏无且很高兴。

他虽然是太医令,但其实秦朝是没有太医署的,他虽然得到了嬴政的宠信但并没有实权。

如今陛下打算效仿后世建立太医署,他将拥有实权。

据说陛下还有意在咸阳也建一所学宫,将仙画中提到的一些科目全都放进去。各郡县已经开始在选拔举荐一些会种地的人来咸阳了,农学的搭建已经崭露头角,

虽然这个学宫的层次肯定是不如之前讨论国之大事的稷下学宫,但即便如此,依然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甚至连阳滋公主都想要拜师学医。夏无且觉得医的地位以后会越来越高。

他和太医丞一商议,打算照抄后世范仲淹的做法,在各地选拔医工来太医署,将其中优秀的送去咸阳宫学深造,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机会,让秦医摆脱之前的困境。

当然,他也遇到了一些烦恼。

比如有些医侍害怕以后会需要去迁疠所,或者是去解剖尸体,提出了请辞。

夏无且一拍桌子,气恼极了: 让他们走!堂堂太医署还怕找不到优秀的医生吗?不知不觉,他也被仙画影响了,开始以“医生”自称。

现在正是刚成立的太医署最忙的时候,这些请辞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上了夏无且的黑名单,以后就算是他们来求他也别想要再进太医署!

正好过来的赢阴嫚好奇的问: “果真要学习那解剖之术吗?”

夏无且连忙向她行了一礼: “确然。陛下已命咸阳令将死刑犯的尸首与太医署交接,待到太医署全部建立妥当之后,就会着手进行。

赢阴嫚好奇的问: 有哪位太医会解剖之术?

夏无且轻咳了两声:……还有几位负责行刑的吏目也会来太医署。嬴阴嫚懂了,这是自己还不敢动手,需要刽子手先来示范。

公主殿下不用担心,”夏无且见她无言,以为她是害怕,便道, 您随微臣学诊脉和针灸之术即可。

谁敢让公主真的碰尸体这些东西?

赢阴嫚却笑了笑:“太医令无需顾忌我的身份,其他的医工和学徒需要做什么,我也做一样的就是。

她学医术,可不是只为了好玩而已。

葛洪看完仙画之后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内,一天一夜没有出来。鲍姑知道他是在思索事情,恰巧她也在想事情。

到了第三天,葛洪终于出现了,狼吞虎咽的喝了一碗小米粥,他对鲍姑说道: “我想好了……”你等等,先别说,鲍姑打断他, 让我猜一下,你想要出山收徒?葛洪惊讶的看着她,然后佩服的拱拱手: 知我者,鲍姑也。

鲍姑一笑: 因为我也想要出山收徒,将我的针灸之术好好的推广开来,再好好的传承下去。

看了这么多期仙画,鲍姑为医学史上那些求道并且给后世留下宝贵遗产的大医名医们所感动,为人类频繁遭受到的苦难而揪心。

同时也有些惋惜,这里面竟然没有提到一位女医生。

鲍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针灸心得也要好好的传下去才好,说不定后世之人也能在自己的针灸术上得到一些灵感和精进。

葛洪哈哈一笑,果然俩人又想到了一起。

他环视了一下自己隐居的地方,唏嘘道:本以为可以在这

儿得道成仙……鲍姑噗嗤笑出声来。

不提了,不提了。葛洪道, 这次我不打算只收几个弟子,我打算开学堂!

他左想右想,觉得收一两个徒弟没有用,现在这时局,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场战乱就人没了。这么些年,他经历过的离散惨剧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