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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我为人类社会做贡献[动物快穿] 汪:我为人类社会做贡献[动物快穿] 第2节

等再睁开眼,她已经重新投胎,成了新西兰一家牧场里新出生的小奶狗。

骆芸:那时候的心情,简直艹了狗。

她浑浑噩噩在牧场里奔跑,跟着犬妈妈学习圈羊、牧羊。

三个月前,牧场来了一群华人,站在牧场边对它们指指点点,骆芸听到那竟然是祖国来选牧羊犬的同志,高兴得都快疯了。

变成狗本来就很惨了,背井离乡更是惨上加惨,这里的景色虽美,但哪儿有祖国的山河壮丽。

为了争取到名额,骆芸简直是踩在兄弟姐妹的脸上奋勇直冲,圈着羊群一会儿排成圆圈形,一会儿排成一字形,简直把毕生所学全部都在祖国同胞面前展现出来。

老天不会亏待努力的人,她果然被一眼选中,打包好送上轮船,飘洋过海来到了祖国的东北部。

临别前,犬妈妈眼含不舍,一只只舔过来,好像知道即将要骨肉离别,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告别自己的孩子们。

骆芸有片刻的伤感,但很快被归国的喜悦冲淡。

犬妈妈:不孝女ヽ(#`Д)!

骆芸甩甩头,将犬妈妈愤怒的表情甩出脑海。

老村长牵着黄牛终于赶在天黑前进了村,他把骆芸抱下来,直接走到晒谷场。

晒谷场里坐满了人,一眼望去灰扑扑、蓝朴朴,正是七十年代独有的面貌,大家的衣着朴实无华,每个人的脸上却朝气蓬勃,等村长抱着骆芸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骆芸身上。

“村长,你抱得是个啥东西?长得咋这么好看嘞?”

“是不是新品种的羊?它身上的毛可真亮。”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脖子更是伸得老长,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村长将牧羊犬放在地上,拍了拍狗头,对大家伙说:“乡亲们,这是组织分配到我们村的狗。”

秦冷赶紧上前小声纠正:“村长,是犬,这是工作犬,不能说狗。”

老村长一愣,赶紧改正:“对,是犬,这是组织分配给我们宝山村专门放羊的犬,以后它主要负责咱们村上放羊的工作,也是我们革命同志的一员,希望大家以后在工作中配合它、照顾它,如果遇见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反映,不准难为它。”

嗡嗡声骤然停止,村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珠子恨不得在骆芸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人群里有人实在忍不住,站起来质疑道:“村长,从来没听过狗会放羊的,您这不是开玩笑吗?”

老村长看过去,发现是管放羊的刘老汉,村子里有五百只细毛羊,是组织投放到他们宝山村试养的,这是国家给的任务,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然而村子里从来没养过羊,冷不丁接触这个新品种还有点无从下手。

羊不能圈着,要放到山上去吃草,可大家伙把羊放出去了,却往往很难再赶回来,不是跑丢了几只,就是一盘散沙,几个月下来虽然摸索出点门道,但是一个人能控制的数量也就二三十只,五百只羊放出去,得用十几个人来牧。

那些羊还特别不听话,放一天下来,人都得累脱水,鞋底几天下来都能跑掉了。

老村长对骆芸寄予厚望,刘老汉的质疑也是全村人很多人的质疑,毕竟这些羊关系着大家的工分和评比,老村长干脆宣布明天就让牧羊犬试牧,也让大家伙能够放心。

当天晚上,老村长把骆芸领回家,看着躺在毯子上的大狗,掏出背包里的笔记本翻开,在油灯下一边看,一边叨咕:“找,命令牧羊犬寻找羊群并看住它们,等待牧羊人到达。圈,命令牧羊犬将羊群聚集起来。回,命令牧羊犬给羊群空间,不要让羊群过于紧张……”

“大晚上的,你自己个儿在那儿叨咕啥呢。”

村长老婆端着纳鞋底的工具坐在油灯下,好奇地看着老村长手里的笔记本,虽然看不懂上面写什么,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晕。

老村长叹了口气,对老婆子说:“你说这外国狗,能听懂华国话吗?”

村长老婆姓吴,没有名字,因为在家排行老二,大家伙都叫她吴二丫,吴二丫听到老头子这问话,把目光投向角落里乖巧爬着的大狗,小声说:“这真是国外来的狗?听说还会放羊,你说国外的狗咋能比咱们自己的狗能干呢?”

老村长:“这是专门培养出来放羊的,国家引进的新品种,放在咱们村看效果,若是效果好,兴许咱们自己也能培养出一批放牧的狗来。”

吴二丫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哎呀,这是不是就是偷师?”

老村长笑了笑,看着角落的大狗笑得一脸褶子:“所以呀,咱得好好养着它,把它会的那点东西全都学过来,这也是为国家发展做贡献。”

老两口看着骆芸的目光闪闪发光,嘴角的笑带上让狗背脊发凉的味道,骆芸忍不住坐起来,老村长两口子看起来淳朴和善的,没想到心眼子这么多。

那眼神,大有偷师成功,就把骆芸甩了的架势。

虽然骆芸很乐意为国家培养出一群牧羊犬,但前提是得先保住自己的饭碗。

晚上骆芸的伙食跟着老村长一家吃,没有多少油水,盐也放得少,但却意外符合狗狗的健康饮食标准,在骆芸大口干饭的时候,就见老村长掏出小本本,蹲在她身边边记边说:“牧羊犬妞妞,吃粗粮饭一大碗、大白菜半大碗,拖欠一工分。”

干饭的狗嘴瞬间顿住,骆芸不敢置信地看向老村长:卧槽不是吧?吃口饭也要记账?

老村长笑眯眯地撸着骆芸的狗头:“小家伙,在咱们宝山村想吃饭,就得干活赚工分,一顿饭都不能欠,咱们村可不养闲狗。”

骆芸目瞪狗呆:Σ(⊙▽⊙"

来到宝山村头一天晚上,骆芸便背上负债,她一心回国报效祖国,还没开始就被现实当头棒喝。

老村长拍了拍狗头,声音温柔:“赶紧吃饭,吃干净,不准浪费食物,明天咱就测试测试你的能力,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老村长走了,饭盆里的饭却不香了。

老村长温柔话语里的威胁简直赤-裸-裸地摆在骆芸面前,如果明天测试失败,她在宝山村的处境可想而知。

骆芸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那毕竟是一群从来没有接触过牧羊犬的陌生羊群,第一次见面双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老村长这番话下来,属实让骆芸倍感压力。

怀着沉重的心情将饭盆舔干净,得到吴二丫一句夸赞后,骆芸走到角落的狗窝卷成一团,很快便睡了过去——为了明天良好发挥,充足的睡眠十分重要。

吴二丫洗漱回来爬上炕,就听到角落里传来打呼噜的声音,她扑哧一乐,小声对老村长说:“这是累了,都打呼噜了。”

老村长也笑了笑,掀开被窝把老婆搂过来,也压低声音说:“明天给它煮个鸡蛋,让它好好表现。”

“好!”

两口子窝在一起腻味了一会儿,便搂在一起睡下了。

夜里,角落里的大狗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睡得昏天暗地,脖子都扭到屁股那儿了,四肢小爪子有节奏地奔跑起来。

梦里,骆芸被一群膘肥体壮的绵羊追着跑,她的犬妈妈站在边上着急地跳脚,疯狂狂吠:“大闺女别跑,赶紧回头,用眼神唰唰它们!”

骆芸立刻回头,用牧羊犬独有的驭羊之术眼神杀唰唰羊群,以往只要她露出这种眼神,不管多难训的羊群立刻变得服服帖帖,然而她与头羊一对眼才发现,对方眼珠子都是红色的,别说唰唰它们了,自己反倒被对方唰唰了。

梦里的头羊一头将她顶飞起来,骆芸一个激灵吓醒,睁开眼外面已经天亮,厨房里飘来浓郁的饭香。

又吃了一大碗要扣一工分的饭,临走的时候却意外得了一颗水煮鸡蛋。

骆芸犹豫地不敢吃,这一颗鸡蛋得扣多少工分啊。

老村长仿佛猜到她心里,意外之余拍着她的脑袋说:“这是提前奖励你的,不扣你工分,到时候好好表现。”

吴二丫掩嘴乐道:“你咋还跟狗说上话了?它还能听得懂啊。”

结果刚说完,手里的鸡蛋就被叼走了,吴二丫惊讶地看着大狗吃着鸡蛋,“哎呀,它还真听得懂?”

老村长嘿嘿笑道:“好狗子,通人性,最重要的是能听懂咱们华国语,注定是咱们的狗子,哈哈哈。”

刚到门口的秦冷小同志立刻矫正道:“村长大叔,又错了,是犬!”

老村长:=。=

老村长:“你咋这么讨厌。”

秦冷一脸懵逼:???我咋了?

第2章 七十年代牧羊犬

羊儿们也向往自由

*

“不好了,村长!”

舔着嘴角的骆芸抬头看着跑来的少年,嘴巴里鸡蛋的味道刺激着口腔分泌出大量的口水,但少年天塌了一般的绝望让她无暇回味鸡蛋的美味。

少年冲速太快,跑到院子里也没刹住,直接跪在老村长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起来:“羊跑了,羊全跑了!”

院子里的人都被惊着儿了,老村长揪起少年厉声道:“你说啥?啥跑了?”

“羊,咱们养的五百多只羊都没了。”少年声音嘶哑,恐惧让他浑身都发起抖来:“羊圈根部被雨水泡烂了,塌了一半,今早大家伙去羊圈,里面一只羊都没有了。村长,这可咋办啊,咱们村是不是要受处分?”

“处分算个屁!”老村长吼完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在发抖,他握紧拳头,克制着不断发抖的身体,立刻往羊圈方向跑,秦冷立刻跟上,少年擦着眼泪,也跌跌撞撞跟上去了。

没有人注意院子里的狗,这时候它的存在都被抛到脑后。

生产队的羊丢了可是大事,宝山村作为试养点,羊群就是国家财产,若是羊群出现问题,从上到下受处分是小事,国家前期投入的资金打水漂,宝山村无法发展起来,这才是大事。

七十年代,百废待兴,损失一点,都是痛处。

在吴二丫的惊呼中,骆芸冲了出去。

羊圈周围乱作一团,村子里已经组织人手出去找,但外面山大路远,一晚上羊跑多远都有可能。

而且,山上有狼。

晚上是狼群出来狩猎的时候,细皮嫩肉的肥绵羊往山上一站,就是活脱脱的美味,村民们一想到那个后果,慌得六神无主。

老村长的出现让大家伙立刻有了主心骨,纷纷围了上来,很多妇女同志哭了出来,不少大老爷们也红了眼眶。

“安排人手去找了?”老村长声音稳重,立刻安抚了慌乱的人心。

有人立刻答道:“刘老汉带着管羊的知青们上山找去了,他说羊群会按照放牧的路线走,他们路熟,先上山去找。”

平时都是刘老汉带着下乡来的知青们放牧,他们最熟悉平时放牧的路线,所以没等村长来就出发了。

老村长点点头,也十分认可这种判断,但是那么大一片山林草场,就十几个人肯定找不过来,他立刻让今天轮休的村民和知青组织起队伍上山去找,其他今天有工的按照原定计划去做工。

羊重要,其他工作也同样重要。

等人群散开,老村长站在羊圈前,手心都被指甲掐出血了。

他看着羊圈前一大片峰峦起伏的草场,他们这里的山长满了青草,形成一大片山峦式的草场,远处有高山树林,风光十分秀美,因为草肥地广,才被选中养殖东北细毛羊,可如今满目的绿草地,却没有一片白色的羊群。

老村长嘴里咬出个大血口子,肩膀沉重极了,他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组织的信任,他怎么就忘了让人检查羊圈,排除隐患?

如今羊群走失一晚上,但凡少了一只,都是他工作失职。

老村长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揉揉湿润的眼睛,再抬头时,突然看到翠绿的草地上飞奔过一只黑白圆点,像一个阴阳太极,飞快地消失在天地一线间。

老村长不敢置信的揉眼睛,若是刚才没看错,跑过去的不就是刚到他们村的外国狗吗?

“天老爷啊,狗跑了,狗也跑了,快来人啊。”

……

在村民围着老村长的时候,骆芸跑到羊圈前仔细地嗅闻了一遍。

羊圈的清洁度不够好,羊的体味过重,显然没有剪尾,造成粪便污染羊毛,才会出现这么重的味道。

也幸亏味道够重,才让它们的行动轨迹在山峦中留下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