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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第1114节

夏侯卿也道:“婆婆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婆婆,请!”

聂婆婆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苏小小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演的好!

聂婆婆:老身是真的不想去!

一行人前往夏侯仪的院子。

苏小小与卫廷是晚辈,二人跟在后头。

苏小小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城主对这个叔叔还挺不错的?”

卫廷想了想,说道:“毕竟是亲叔叔。”

他们从宫主娘与裘老那边了解了不少夏侯仪的事,前任城主因病去得早,还留下了庶子。

是在夏侯仪的帮助下,才让夏侯卿稳住了城主之位。

苏小小嘀咕道:“一个如夫人,一个亲叔叔,这个城主四面楚歌了都不知道。”

“到了。”

夏侯卿说。

苏小小与卫廷立马停止了对话,一本正经地停下脚步。

夏侯卿的心腹叩响了紧闭的院门。

一名小厮从里头将门打开,见到是城主带人过来了,忙躬身将城主几人请了进去。

苏小小检查了一下卫廷的易容。

没问题。

昨夜千山岛下了一场暴雨,今早放晴,碧空如洗,院子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湿润气息。

夏侯仪坐在前院草坪的轮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眼神宁静地望着远方。

他形同枯槁,脸颊凹陷,看得出饱受病痛折磨。

他放在轮椅上的手,苍白得宛若白骨,不禁让苏小小想到了刚从矿井出来的宗政徽的样子:

虚弱、无力、濒死。

“二叔!”

夏侯卿叫了他一声,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夏侯仪迟缓地扭过头来,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苏小小的脸上。

苏小小只觉自己被一个死人给盯上了,顿时不寒而栗。

第1032章 1032 夏侯家的秘密

卫廷往前迈了几步,将苏小小挡在自己身后,并神色冰冷地迎上了对方死亡一般的凝视。

夏侯仪的目光也在卫廷易容过后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二叔。”

这时,夏侯卿也来到了轮椅边,躬身将他身上微微有些滑落的厚毯往上拉了拉,“外面这么冷,您怎么出来了?”

苏小小自卫廷身后打量夏侯仪。

他怕冷。

不过身体虚成这样,怕冷也不奇怪了。

见夏侯仪不回答自己,而是扭头望向百花宫的端木云,夏侯卿于是介绍道:“二叔,他是端木云,云霜的儿子,后面站着的是他夫人。”

他说罢,对苏小小与卫廷道,“他便是我二叔。”

卫廷拱手行了一礼:“二太爷。”

他态度端正,语气温和,仿佛适才的眼神交锋并不存在。

苏小小也过来打了招呼。

夏侯卿对二人道:“我二叔说话有些困难。”

其实他没必要跟苏小小与卫廷解释的,二人心知肚明,他是看了凌云的面子。

“二叔,我推你进去。”

夏侯卿亲自推着夏侯仪进了屋。

这是卧房,空间很宽敞,并不奢华,处处散发着古朴的木香。

进门是一扇宽大的山水屏风,他的拔步床在屏风后。

右手边是充作书房的地方,有书桌与书架,还挂了几幅海岛的风景画。

苏小小的目光落在了墙壁上挂着一把大弓上。

聂婆婆状似无意地说道:“二太爷年轻时,是个不错的弓箭手,极擅骑射。”

夏侯卿听到此言也点了点头:“没错,只可惜自从生病之后,二叔便再也没碰过弓箭了。”

夏侯卿将夏侯仪推到了屏风后,夏侯仪却并不愿意到床上躺着。

“就这样把脉吧。”

夏侯卿对裘老与聂婆婆说。

裘老先去给夏侯仪把脉,同时也检查了他的身体。

其间,需要褪去他的衣物。

夏侯仪似是早已麻木,并未因自己毫无尊严地袒露在人前而感到羞耻。

苏小小是大夫,自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倒是夏侯卿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苏小小。

千山岛与大周等国的民风不同,这里多江湖门派,女子不拘小节者多。

但像苏小小这般年纪,能做到如此镇定的委实罕见。

夏侯仪的年纪也就五十出头,比裘老和聂婆婆小,可看上去却仿佛已到行将就木的年纪。

苏小小来了异世后,头一次见到如此枯瘦衰败的身体。

很难想象这样一副身体里,藏着对付卫家的巨大野心。

莫不是自己弄错了?

苏小小暗暗嘀咕。

不。

不能被表象蒙骗。

但自己还是想不通,他为何对付卫家人?

换个思维,对付卫家人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苏小小想不明白。

她不经意地侧目看向卫廷,却发现卫廷正在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墙壁上的风景画。

这时候,苏小小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她一脸乖巧地来到夏侯卿身边,轻声说道:“我大哥很喜欢收藏古董画作,没想到二太爷也喜欢。”

一切皆可凌云!

夏侯卿顿时来了兴趣:“这些画并非古董,我二叔年轻时喜欢出岛游历,沿途遇到好看的风景便会画下来。”

苏小小余光瞄了瞄卫廷,一脸钦佩:“原来是二太爷的画作,画得真好!”

卫廷不是大夫,不必守在床前。

他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画像跟前。

夏侯卿没说什么。

裘老检查完后,轮到鬼婆婆了。

“过来。”

聂婆婆对苏小小说。

“是,婆婆!”

苏小小将医药箱放在了凳子上,拿了一块帕子垫在夏侯卿的手腕下。

聂婆婆把了脉,对苏小小道:“你也来看看。”

“是。”

苏小小蹲下身,指尖搭在了夏侯仪的手腕上。

她明显感觉到夏侯仪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股被死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苏小小面对过不少强大的敌人,却没有任何人给过她这种如此凉飕飕的感觉。

她摒除杂念,专心致志为夏侯仪把脉。

他的脉象无不展示着此人已是油灯枯竭,再多的药也只是勉强维持他的命而已。

他的衰竭是不可逆的。

或许这才是这种病的可怕之处。

一旦发病,就只能活活等死。

而更折磨的是,这种病会令人浑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