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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第229节

苏小小打手语:“让二狗帮你送。”

钟山比划:“不用麻烦苏小公子。”

苏小小手语道:“不麻烦的,反正二狗也要去春风楼送货。”

苏二狗拍拍胸脯:“对呀对呀!我反正是送货,一家也是送,两家也是送嘛!”

钟山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比手语:“多谢。”

苏二狗带上点心,上了钟山的马车。

不多时,苏陌来了。

苏小小与他一道出了门。

“我方才看见二狗了。”马车上,苏陌对苏小小说。

苏小小道:“哦,他去送货。”

苏陌古怪地问道:“送什么货?”

苏小小道:“点心。”

苏陌张了张嘴:“你们……还在做点心生意?”

苏小小正色道:“做啊,为什么不做?”

苏陌问道:“是银子不够花了吗?”

苏小小淡淡说道:“和银子没关系,是人不能闲着。”

苏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应该不闲吧?如果你是指二狗……你有没有考虑过……送他去上学?我们苏家有族学的,如果二狗不想进苏家的族学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他请先生,或者,送他去书院。”

苏小小如遭当头一棒。

……忘了弟弟可以上学了!

在乡下没考虑让二狗上学,是二狗年龄大了,基础又差,没有适合的书院可以去。

若说在家请坐席先生,卫廷已然胜任。

二狗跟着卫廷学了这么久,高低也识得几个字了吧,确实该送去念书了。

苏陌道:“你不反对的话,这件事交给我。”

苏陌已经看出来了,苏承虽然是当爹的,可家里真正做主的是这个小胖丫头。

苏小小应下:“好。”

解决了一桩大事,苏小小心情不错。

二人今日是来护国公府探望秦沧阑的,光明正大的那种。

两家是姻亲,苏陌来了府上无数次,守门的侍卫从不拦他的马车。

马车长驱直入,在垂花门附近停下。

二人下了马车,一路往秦沧阑的院子走去。

府上的下人认识苏陌,对于他身边为何带了个小胖丫头,下人们虽感到好奇,却并不敢斗胆盘问。

另一边,秦彻一宿未眠。

天一亮,他便顶着满脸憔悴去了秦沧阑的院子。

秦沧阑已经起了,正被小厮伺候着穿戴朝服。

像他这样的两朝元老,又上了年纪,不出征时便只在朝廷挂个闲职,平日里无需上朝。

秦彻进屋,看见身着朝服,脸色微微一变。

他拱手行礼:“父亲。”

小厮为秦沧阑系好腰带,将乌纱帽递到秦沧阑手上。

秦沧阑端着乌纱帽,对小厮摆了摆手。

小厮会意,恭敬地退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秦沧阑不冷不热地问。

秦彻满眼歉疚地说道:“儿子是来请罪的。”

秦沧阑冷冷地哼了一声。

秦彻撩开下摆,在秦沧阑面前跪了下来:“父亲,儿子当年的确是逼不得已。您认为儿子是在强词夺理也罢,是在信口开河也好,但儿子接下来说的,绝对没有一句虚言!”

“死者为大,儿子本不该非议祖母,可当初的确是祖母将我娘送去庄子上的。我娘本以为生下了我,祖母便会看在我的份儿上,把她一道接回去。谁曾想,祖母竟是连我这个亲孙也不要。”

“下人们惯会拜高踩低,父亲无法想象我们过着什么日子。逃出庄子后,娘带着年幼的我四处奔波,饥寒交迫,弟弟失踪时好歹已经六岁了,我连三岁都没有……我在娘胎里养得就不好,出生后体弱多病,记不清多少次,我险些病死……”

秦沧阑眸光冰冷,并未因他的话而有所动容。

秦彻苦涩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求得父亲的原谅……”

秦沧阑冷声道:“那你是为了什么?不论你们母子遭受了何等不公,都与华音和承儿没关系,你们就为了回到秦家,不惜对华音和承儿痛下杀手吗?!”

“父亲!”秦彻满目震惊,“您认为当年嫡母与弟弟的事故,是我们干的?”

“难道不是?”秦沧阑反问。

秦彻满眼受伤:“父亲,我只比弟弟年长一岁,他出事时六岁,我七岁,当时我们才从庄子里逃出来没两年,自顾不暇,又哪儿的能耐把手伸去千里之外的青州?”

秦沧阑讥讽道:“你还知道是青州!”

秦彻双目含泪:“父亲,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我承认,我冒充了弟弟的身份,我是有苦衷的。娘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让我回到父亲身边,娘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她再也不能好好陪我了,她让我拿着玉佩来找父亲……哪怕不做她的儿子也好,她不希望我下半生孤苦无依的……”

“是,我是存了私心……我是撒了谎……我是冒充了弟弟……可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害任何人!我以为弟弟已经去世了!我也是前几日在京城看见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人……模样像极了父亲……我才……我才大胆揣测……或许弟弟还活在世上……”

“父亲!你相信我!我没陷害过弟弟——”

哐啷。

门外有什么重物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秦沧阑的眸子里迅速掠过一丝警惕:“什么人!”

嘎吱——

门开了。

苏陌与苏小小出现在了门口。

苏陌拱手行了个晚辈的礼:“姑祖父。”

秦沧阑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尤其当看见苏小小时,他的眼神少了一分冰冷。

秦彻意外极了。

苏陌……那丫头……

这两个人怎么来了?

“能,进来吗?”苏小小歪头问。

秦沧阑沉沉地点了点头。

苏小小一边走,一边望着秦彻的背影道:“咦?他是谁呀?”

秦彻是不想在两个小辈面前丢人现眼的,他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哪知人还没站稳,苏小小啊的一声惊叫,吓得他步子一踉跄,险些又跪在了地上!

“是……是……是你?”

苏小小一手捂住嘴,一手指向秦彻,满眼惊恐。

秦彻一头雾水。

秦沧阑双手背在身后,花白的眉毛一拧:“大丫,怎么了?”

苏小小没立刻回答秦沧阑的话。

她直勾勾地看着秦彻,小胖身子开始微微颤抖,眼神也越来越惊恐。

她一步一步地后退,肩膀撞倒了秦沧阑的手背。

她蓦地转过身,一脸害怕地扑进秦沧阑怀里,哽咽哭卿卿。

“祖父——我害怕——”

她小声啜泣,不忘去抽自己帕子。

抽了半天没抽出来。

呃……好像忘带了。

她抓起秦沧阑的袖子,为自己擦起了并不存在的眼泪。

苏陌简直没眼看了。

秦沧阑沉浸在孙女儿叫了祖父的巨大惊喜中,整个人轻飘飘的。

直到苏小小呜哇嚎了一嗓子。

秦沧阑一个激灵,回过了神,忙轻拍着怀里的小胖孙女,问道:“祖父在呢,别怕……和祖父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苏小小抽抽噎噎:“我不敢说……”

秦沧阑正色道:“你说,祖父给你做主!”

苏小小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无比害怕地指向了秦彻:“他!”

秦彻一愣。

秦沧阑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欺负你了?”

“嗯!”苏小小伏嘤嘤嘤,“他让人欺负我爹……把我爹堵进巷子……还砸了我们的担子……我去找爹时……爹满身是血——呜呜呜——”

秦沧阑呼吸一滞:“什么时候的事?”

苏小小啜泣道:“就是……就是祖父你来送饲料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