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姐,赵泰哥说了,你不能进去。”
路障前方,八名背着机/枪的守卫堵住了她,挥手将她驱离。
魏茹据理力争:“麻哥昨晚下过命令……”
有守卫嬉笑着打断她:“魏小姐,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别进去了吧,万一哪里伤到,麻哥可会心疼的啊~”
其他守卫也跟着笑了起来,注视她的目光充斥着莫名的淫光。
“可是药车还在里面!”
“这也不用魏小姐管,赵泰哥说了,只要能搜出卖食物的人,货券肯定多!”
好说歹说,守卫就是不肯放她进去,轮班的时间已经过去,魏茹没有继续停留,返身离开了。
回到王六麻居住的小别墅,他还没有起床,通往二楼的铁门牢牢锁着,有两个守卫正在客厅打牌,见她进来也没搭理,自顾自地抽着卷烟,兴奋地喊出手里的牌点。
魏茹往后走了几步,厨房门口,专门给王六麻做饭的守卫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少儿不宜的杂志,时不时便呵呵两声,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她没有靠近,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魏果果农民专业合作社附近的一处平房。
她关上房门,从床铺下方的洞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伸手塞进了自己最深层的内衣里。
……
另一边,集市广场。
赵泰带着十二名守卫,已经逼近了旅馆的位置。
钱蓁蓁和祁瑶出售食物是公开的事情,哪怕从来没有买过她们食物的流浪者也知道她们的位置。赵泰刚进来就抓了一个人质,举枪逼问流浪者们有关售卖食物的事情,无奈之下,一些流浪者只能告诉了他。
“看到了吗?那边的帐篷,靠近水泥围墙的……”
可是得到答案后,赵泰并没有放掉手里的小孩,反而揪着她的衣领,语气阴森:“跟叔叔走一趟吧。”
小孩哇哇大哭:“别杀我、别杀我!”
“你们别太过分了!”
“畜生,快点放开那个孩子!”
周围流浪者愤怒地吼叫,有枪的全部举起了手里的枪支,跟在赵泰身后的守卫也齐刷刷地端起机/枪,围成一圈瞄准了他们。
赵泰哟了一声,枪口抵上小孩的脑袋,对着流浪者们高喊:“有种开枪试试!只要你们敢开枪,我就崩了这个小孩的脑袋,到时候她就是因为你们死的,你们开心吗?”
“不要——!”小孩的父亲膝盖跪地,砰砰磕头,“求求你们不要开枪,我的家人全都没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面对这样凄惨的哀求,很多流浪者都面露犹豫了。
赵泰又说:“各位,这里可是空地啊,也没有任何掩体,要是真打起来,你们的死伤绝对比我们严重,在这里病了这么久,你们就不想活着离开吗?”
“我今天过来,只是想找那个私下售卖食物的人,跟你们没有关系,也不想跟你们作对,识相的就把枪收了,免得走火伤到自己!”
确实,集市广场上除了大小样式不一的户外帐篷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帐篷挡不了炮火和子/弹,而且东西两个出口一共有8+4个守卫在监视着,一旦开战,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人质和她的父亲还在大声哭喊,谁愿意做那个恶人,不顾一切地开枪呢?
于是,赵泰等人一路畅通无阻,流浪者们投鼠忌器,敢怒却不敢动手。
祁瑶早就发现了他们,在他们即将接近的时候,“手忙脚乱”地收起炉灶,高喊:“别开枪,我给券——!”
见她如此识相,守卫们哈哈大笑起来。
赵泰把人质交给身后的守卫,一个箭步蹿上前来,抬脚就踢翻了放在地上的汤桶。
咣当,里头还剩一半的汤水撒了出来,新鲜的蔬菜碎散落满地,瞧得围观的流浪者心痛不已。
李大叔踌躇了下,还是站起身来劝道:“几位,有话好说,要罚钱的话让小姑娘交货券就行了,别动手啊……”
赵泰乜了他一眼,猛地抬手一搡,“cnm你谁啊,滚一边去!”随后他扯住祁瑶的肩膀揪到自己面前,“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卖吃的,货券呢?!”
祁瑶哭道:“给、给的,大哥,我拿给你……”
其他流浪者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一些几日来常常惠顾生意的客人,见到往日乖巧恬静、做饭好吃的祁瑶被他们又吼又骂,实在忍不住发声:
“喂!她都说了给你们了,你们还这么凶干什么?”
“真是一群见钱眼开的混蛋!”
赵泰并不在意自己惹了众怒,又把人推倒在地,恶声恶气地说:“全部拿出来,要是你敢私藏,我就毙了你!”
祁瑶踉跄着爬起,含泪问他:“大、大哥,要不你自己进来拿?”
“怎么,有阴谋?藏了人在里面要杀我?”
赵泰觑着面前的帐篷,踢开挡路的祁瑶,端着机/枪狂扫了一通,突突突——帐篷瞬间被打出了一片冒烟的孔洞,洞里暗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过这对赵泰来说足够了,他可不信藏在里面的人还能活命,抢先掀开门帘钻了进去。
可还没站稳,他就被眼前开阔的客厅惊呆了,下一秒,旁边跳来一道黑影,搂住他的脖子就是一刀。
鲜血飚射出来,赵泰双眼凸出,踉跄着返过身,跟在他后面钻进来的祁瑶眸光一沉,抬脚就往他腹部狠踢,直接将他踢撞到餐桌附近。
“他打你骂你了?”
昆伲在里面听到了祁瑶的哭声,见她眼睛红红的,咬牙切齿地冲过去,趁着赵泰还没死透之前,刨鱼似的刨开了他的肚子。
换作天麟渔场,这种坏蛋就该被剥光衣服,吊在桅杆上放血,让海鸟们都来吃肉!
祁瑶没见过这样残忍的昆伲,撇开脸颤声说:“好、好了!我装哭的!”
半缺也走出来制止,“还会有人进来,赶紧准备!”
昆伲长吐一口气,挠了挠脑袋,对着祁瑶憨憨一笑,蹿上柜台,重新掩在了门帘旁边。
外面,十二名守卫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动静。
“赵泰哥?”
有人往前走了几步,俯身掀起门帘也钻了进去。
……
【你的旅馆遭受了攻击(已结束,持续时间00:02:16),破损度0(本体防御值下降中),是否花费材料/锦鲤货券恢复防御值?】
收到消息的时候,钱蓁蓁就知道王六麻派人去广场找茬了,她花费材料恢复防御值,随后拿了一只空花盆,摆在二楼打开的窗台上,这是她和卫烟雨约定的信号。
小别墅里的武器和药品都被收光了,阿淼也穿好了防弹内衬,外面套上守卫的衣服,背起了他们的标配机/枪。
钱蓁蓁同样如此,拉上兜帽盖住自己的头发,背起了机/枪,他俩蒙上布巾,暂时伪装成营地里的守卫,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铁栏大门。
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卫烟雨就开着轮式拖拉机过来了,后面挂轴上牵引着一辆只有两个轮子的秸秆运输板车,车上堆着高高的稻草捆。
她开得缓慢,抬眼望向前方的小别墅,果然在二楼窗台见到了一只花盆。
……他们真的把武器全拿走了吗?
卫烟雨心有疑惑,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她必须执行自己的任务。
刚刚驶过一排棚屋,就有四名巡逻的守卫走了出来,是王六麻加派在附近的,他们应该是躲去抽烟偷懒了。
“奇怪,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大钢不是带了两个人来吗,还没解决?”
“该不会已经玩上了吧?”
“靠,赶紧去瞧瞧,那女的不错啊,我也想玩……”
堵在面前的车子慢了下来,稻草捆一颠一颠的,还在不断往下飘着草渣。
有守卫被草渣糊了一脸,忍不住叫起来:“诶,卫姐,能不能快点啊?!”
“匀速驾驶最省油,你个崽种懂不懂?”
卫烟雨骂骂咧咧的声音随风传来,“麻哥还没换到物资,用光了油你去给他找吗?!”
“嘁……”四名守卫也不和她争辩,背着机/枪往旁边走。
卫姐的称呼是之前王六麻带人争夺常市的时候喊起来的,当时大家吃了乔慷的闷亏,有三个兄弟心情不畅,想□□烟雨泄火,结果被她反杀了。
一个见势不妙夺门而逃,一个被她的断子绝孙脚踹碎了蛋,是真的碎了,伤口感染没能熬过去死了。而最后一个则是被她用扳手重击脑袋,变成了傻子,被当成累赘扔在了半路。
当然,卫烟雨也没讨到好,被暴揍一顿饿了几天,是她爸卫盟跪地哭求王六麻才活下来的。
伤好后,她绞掉头发活成了糙汉,哪怕魏家庄里有很多秸秆做燃料,她也不常洗澡,顶着一身机油臭味,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
卫盟被关起来后,营地需要她修车修工具,毕竟那种手艺不是几天就能学会的,而且她也算老实,又跟魏茹处成了闺蜜,恋爱脑上头的王六麻对她网开一面,其他守卫当然也不敢乱来,对她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毕竟有蛋碎脑傻的前例在,平常见到了也多是喊一句卫姐,尽量井水不犯河水。
卫烟雨见他们绕路行走,也加速了。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五十米……很快,她超过了四名守卫,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提起操纵杆,拖拉机后头的挂轴忽地一沉,脱离了秸秆运输板车。
轰——只有两个轮子的板车瞬间往前倾倒,堆得高高的、颤巍巍的稻草捆骨碌碌地滚下来,一个接一个,四散落在了小别墅的铁栏大门前。
守卫们还没进门就被稻草捆挡住了去路,有个还被砸中了背部和腿部,顿时愤怒地吼:“我靠,ntm会不会开车啊?”
卫烟雨捡起脚下的扳手就下来了,气势汹汹地挥动,“咋的,姑奶奶我不会你个龟孙子会啊?赶紧帮着捡,麻哥待会儿要去西边焚尸呢,要是害我去晚了,看我不跟麻哥告状!”
看在王六麻的面子上,四名守卫只能忍气吞声,帮她捡起稻草捆。
“焚尸?那帮流浪者啊?”
“对啊,赵泰不是跑去广场上咯,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嘿,早点这样不好么,白白拖了那么久!”
“这下那批特价物资应该能有着落了吧?狂龙基地说去哪里交易来着?”
“北边的流浪者营地吧,反正麻哥知道的。”
四名守卫边聊边捡,广场方向隐隐传来枪声,他们忽然反应过来,怎么待在外面这么久了,小别墅里没人出来查看情况呢?
“不对劲!”有人深一脚浅一脚,飞快地跨过地上的稻草捆,从铁栏大门的缝隙里伸手进去拨动插销,同时呼喊里面几个兄弟的名字,高声质问:“人呢,都出来!”
可当他们冲进小别墅的时候,眼前除了空空荡荡的客厅,散落在四周的血花,就什么都没了。
“武器呢,药品呢,人呢,都去哪儿了?!”
“槽,都是血,他们被杀了,赶紧鸣枪!”
有守卫探身出去,朝向天空放了几枪——砰、砰、砰!
卫烟雨在门外也是一脸紧张,“你们谁,来个人开拖拉机,赶紧通知麻哥啊!”
“我来!”一名守卫登时蹿上了座位,听她简单介绍之后,急匆匆地开走了。
附近其他小别墅里的守卫听到枪声,也迅速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鸣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