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穿成农家老太后 穿成农家老太后 第92节

陈太尊与邵丞相遇刺的爆/炸性大新闻,伴随着刺客是穿着柱国公府亲兵服饰的消息,在京中迅速传开,受京中凝重氛围影响,近期一直略显冷清的京城中,瞬间变得热闹沸腾起来。

在这些人看来,前段时间的戒备状态,就是因为上面收到有人要在京中搞事的消息,陈太尊与邵丞相都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这场劫难,就是最好的印证。

如今刺杀事件已过,那些刺客在没能完成任务后,全都身死当场,当然代表着京中的危机已经解除,不用再像从前那样戒备森严。

所以近段时间一直尽量减少外出的人们,纷纷呼朋引伴的举行各种聚会,对这桩涉及到朝堂上的几位顶尖大人物的事件,发表各自的看法与猜测。

最初的舆论风向还是那些刺客穿着柱国公府亲兵的衣服,绝对是为了栽赃嫁祸给柱国公府,干出这件事的人,肯定与柱国公府有仇怨。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众人的口风与态度,也在不经意间逐渐发生变化,因为众人都不得相信另一种说法,那就是,柱国公府上亲兵的衣服,为什么会被穿在那些刺客身上?

这意味着,就算那些刺客不是出自柱国公府,也与柱国公府的人脱不了干系,而且还是与柱国公府里的重要人物,因为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正当这种说法甚嚣尘上的时候,随即又有最新消息传出,柱国公世子进宫请罪的同时,柱国公府将世子夫人送往京城外的别庄,世子夫人身边侍候的丫鬟婆子,全都被大理寺的人押走,这一切都没有任何遮掩。

柱国公世子神色平静,威严不改的回到府上不久,便有宫中内侍与礼部官员去柱国公府宣旨。

为嘉奖柱国公夫人治家严明,发现府上出现问题,被歹人利用后,立刻将府中异状奏报到御前的忠心耿耿,以及柱国公世子的女儿心怀报国之志,主动申请要去军中历练之举,不仅赐赏若干,还将柱国公世子的女儿封为县主。

随着这些消息的相继传出,那些说柱国公府中有人存有不轨之心,或是直接揣测,说是柱国公府蓄意主导这场刺杀事件,特意穿上柱国公府亲兵服饰,就是为了能够误导众人,以及认为柱国公府必定会与新帝生嫌隙,而且无法弥补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

紧随其后的则是自称在宫中有门路的消息人士称,太尊教导皇上,如徐家这等世代为保家卫国做出巨大牺牲与贡献的人,身为上位者,应给予更多的信任与宽容,所有保家卫国的将士,都值得敬重与支持。

没有人怀疑这话的出处,毕竟人家是在先做到后,才这么教导皇上,绝对不是为了笼络人心,只在嘴上说说而已,让京中那些武将,以及那些以武起家的勋贵人家,都很受触动。

平日里与同僚及至与皇上争权夺势都是常事,可是真要论起来,敢起颠覆皇权之心的,古往今来都有,但是不多,而且更多的还都是因为坐在皇位上的主动给了人家可趁之机。

与此相对应的是,更多的手握兵权的大将,纵然忠心耿耿,依旧受到皇位上的猜疑,无端身死,祸及全族。

在这种情况下,能遇上一位真正感念他们武将的牺牲与功绩,愿意给予他们信任的皇帝,绝对是他们这些武将的幸事。

眼看着新帝与太尊借次再次收获一大波民心,尤其再次趁机笼络到那些掌有兵权的武将之心,让他们毫无所获的白忙乎一场,气得宁郡王在家中砸了周围的一切。

可是还没等到他的怒火稍歇,继刘家上下被大理寺全部收押后,他的宁郡王府也被大理寺带着御林军给封住。

见此动静,谁都知道,这肯定是因为刺客一案,没人对这些被大理寺锁走的人感到同情。

不管怎样,每到这种时候,都会让京中氛围再次变得凝重起来,尤其是看着被收押的人家越来越多,更加引起一些与之有关联的人家r恐慌,毕竟京中各家各户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

正当有人私下议论,为何一桩刺杀案,竟会牵连如此多的人家,甚至怀疑是不是上面在趁机清除异己时,原州突然传来一个重大消息。

乐阳郡主派人分别以勘查地形、挖渠或是督促移民的理由,向原州各地派出大批士兵,在同一时间动手,将原州上下,从州府到县镇的府衙,全都以雷霆手段一举拿下,没给那些人留下任何逃跑或是反抗的余地。

正当有人义正言辞的在朝堂上对此加以抨击,认为乐阳郡主此举太过任性,会让百姓生出恐慌,给本就局势凶险的原州增加新的不确定因素时,最新消息再次被快马传回。

乐阳郡主带着数千人马围住一片山区,以滚滚浓烟,以及从高处往下方射出大量携带有油火的箭的方式,从一处让当地人十分忌惮的山区逼出一支私军,规模多达上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思路清奇

安常煦闻言, 立刻脸色大变,失态到直接从御座上站起。

“她怎么会知道原州藏有私军?”

听到这话,朝堂上的众位大臣才知道,原来皇上已经事先知道原州藏有私军的事, 再结合天河大堤在完工后不到一年, 没等到汛期就出现溃堤的事, 众臣都已经隐约猜到些东西。

难怪乐阳郡主会派人将原州上下的府衙官吏全都拿下,不管是天河大堤溃口所暴露出的问题,还是原州藏着的这支私军, 无一不在告诉众人,原州上下都存在极大问题,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一直被瞒得如此密不透风。

陈凤琪在一旁清了下嗓子, 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的安常煦才坐了回去,只是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那边的情况现在如何?”

“启禀陛下, 乐阳郡主因为算计周详, 在将那些私军逼出的同时,又用大批从周围百姓家中采购到的大量猪、猫狗和鸡鹅等牲畜, 守住各个出口, 令那些冲出来的私军连人带马都受惊,乱为一团,就算没有在当场摔下去,随后也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 掉入外面的沟渠中。”

光是想像一下那个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就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只能说是, 真不愧是李常欣!在与人干仗方面,总是这么思路清奇,让人防不胜防,他可是从小就领教过对方的本事,只因关心则乱,之前才会失态。

知道对方采取的是智取之策,而不鲁莽的直接带着人与对方短兵交接,安常煦就踏实多了。

“乐阳郡主能因地制宜的采取这些制敌措施,尽量避免我方的损失,成功消除原州大患,好!”

有了安常煦的这番粉饰,那些个鸡飞狗跳之类的坑敌之法,迅速变得高大上了不少。

听说原州上下的府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全都被一锅端的时候,成王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实在没有想到,登基才将将满半年的少帝,竟然能有如此魄力,不怕引起内政动荡,一边在京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直接拿下多户人家,另一边又在原州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而他们处心积虑的谋算的那一切,都被对方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给不动声色的化解,不仅成功获得民心的拥护,还成功拿捏住那些武将的心思。

正当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来个破釜沉舟,让人释放出信号,令他手下的那支私军全部出动,将乐阳郡主的人杀个措手不及时,另一个噩耗传来,他的私军不仅被人发现,还在被乐阳郡主以卑鄙手段逼出后,直接一网打尽。

听到自己最后的依仗,最大的底气,在没能发挥出任何价值的情况下,就被人给一锅端,让成王实在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差点被气到吐血,只是他因身怀雄心壮志,身体保养得好,才没有直接倒下。

那是他这些年来,想法设法的弄钱,投入全部心血,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支军队,每个人的身手都很强,寄托着他所有的希望。

看着成王那脸色灰败,颓废到生无可恋的样子。

“王爷,您可要保重啊,我们的人,现在基本都已经折在皇上与乐阳郡主手上了,府里的太妃他们还都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哪。”

清荣居士则在这时提议道。

“王爷,原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我们去卫山军,只要能说动祁王,我们就还有机会。”

“皇上是在民间长大,对宗室上下没什么感情,又让一个外姓农家老妇监国,致宗室颜面扫地,宗室中的其他人肯定以此也有异议。”

将原州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还在那里私养一支精兵后,成王一直觉得自己底气很足,为防消息走漏,除那些与他们成王府利益相关,对他忠心可靠的人家外,并没有多联系其他人,只是尽量多与人结交。

将心比心,祁王身为他父皇的亲弟弟,是他嫡亲的王叔,手掌卫山军,在朝中的势力极大,连已经驾崩的先帝,都对其多有忌惮,但也只是多方笼络,不曾动摇过对方的执掌卫山军的地位。

想到这些,成王本来苍白颓废的脸色,变得振奋不少,他还没输,对方毁了他多年的心血,害他多年的夙愿无法实现,哪怕便宜了别人,他也绝对不能就此放过对方。

正当他冷着脸打算开口时,别庄的管事却在这时匆匆赶来。

“不好了,王爷,京郊大营的兵马将我们庄子给……”

话音未落,有意放任对方过来通风报信,顺便给他们带路的徐世子,已经和安明忠一起进来。

“见过成王殿下,奉陛下旨意,请殿下随我等回城一趟,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徐世子看着眼前这人,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刘家与文氏身边的人被押往大理寺后,受不了刑,已经交待他们受成王府的指示,在私下里偷偷蛊惑文氏,告诉她对出嫁女而言,娘家人才是最大依靠,一定要将儿子教得跟自己一条心的重要性。

要不是被大理寺给审了出来,徐世子怎么也没想到,文氏身边那些看着老实本分,还经常会顺着他的话劝他妻子的人,竟然都是两面三刀、包藏祸心之辈。

被人从许多年前起,就处心积虑的算计,就算徐世子知道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到真相,要负很大责任。

可是有心算无心,尤其是他常接触的都是军营中的那些将士,对后院女子不大了解的情况下,实在想像不到,那些看着毫无威胁的丫鬟婆子,竟然也能在暗地里做出那些背主之恶,柱国公府待她们可不薄。

看到徐世子等人,有些惊慌失措的王府长史强撑着笑容道。

“徐世子,不知陛下召见我们殿下是为何事?”

这人正是负责出面与刘家,以及文氏身边的人联络者,徐世子冷笑着咬牙切齿的回道。

“这就要看你们王爷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放心,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有自己的去处,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被人制住的王府长史赶紧转移视线,看向安明忠道。

“安将军,安将军应该知道,我们王爷一直在这庄上休养,连城中都很少回,不曾做过任何干涉朝政的事啊。”

这也是成王能有机会在暗地里布下这场局的原因,自从受伤残疾后,他就摆出一幅心灰意冷的模样,极少在人前现身,也确实不曾做出什么干涉朝政的举动。

也正因此,先帝在本来对他极为憎恨,恨不得将之除之而后快的情况下,渐渐忽视了他,将他抛之脑后。

谁也不会想到,对方竟然私下里布下这么一场局,暗地将整个原州都控制在自己的掌中,滴水不漏,心机之深,做事之谨慎,让人不得佩服。

同为宗室中的同辈,虽然自己已沦为极为偏远的旁支,与这些亲王不是一个桌上的人,可是对方愿意给面子,表现出很欣赏他,又对他存着同族之谊的态度,安明忠当然是受宠若惊的接住对方所释放的善意。

所以安明忠这些年来,虽然谈不上与成王府过往从密,但也确实存在一些交情。

“皇上没说召见王爷所为何事,还请王爷随我们走一趟吧,若是这其中存在什么误会,我们都是一家人,当面说开了就行,不会给王爷与各位带去什么麻烦。”

安明忠能当上京郊大营的副统领,靠的是他的宗室出身,他本人并不是什么多有能力的人,但在明哲保身这块,身为宗室中人,他绝对够专业。

不管此前与这成王关系如何,能与对方以兄弟相称时有多受宠若惊,在对方竟然牵涉到这等谋逆之案中时,他绝对不会念什么旧情。

所以他在说话的同时,直接示意其他手下也都行动起来。

清荣居士本已悄悄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依旧被兵勇给制住,赶紧态度谦卑的解释道。

“草民罗清荣,乃是一介白身,因近来在这附近的道观中寄居,与此地为邻,才会与成王殿下相识,今日只是来此做客而已,并非这别庄上的人啊。”

正担心因自己过去与这成王府走得近,会不会受牵连的安明忠闻言,没好气的回道。

“不仅是你,连成王殿下在内,只要你们没有掺合不该掺合的事,就没有人能冤枉你们,但是现在,这个过场是必须要走的,谁让你赶上了呢,带下去。”

成王因为不想在人前露出自身跛脚的残疾,经常坐在轮椅之中,让人不用有什么顾虑,直接抬着就走,任其心中再怎么愤恨与不甘,为保留自己最后的颜面,只好冷着脸不置一词。

京中的成王府,现已被御林军给围了起来,虽然没有直接拿人,众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成王府所犯之事不小,再联想到朝廷在原州那边的大动作,谁都心知肚明。

而原州这边的李常欣,正骑着马巡视被捆得一串串的‘战俘’,十分意气风发,深感过去几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这种取得胜利后的成就感,实在太让人享受了,她果然还是最适合这种生活。

虽然她已经尽量多做些布置,但是这些被人精心培养的私军素质都挺强,还是有一部人冲过层层陷阱,差点与他们短兵相接,却架不住他们这边等着一群手握长柄锄头或竹勾的兵勇。

见到有人冲过他们事先布置的防御工事,就以锄头或勾子绊其马腿,周围还有弓箭手时刻瞄准着,压根没给这些敌人留下近身作战的机会。

这让李常欣略感遗憾,虽是以少胜多,但她头一次参加这种对敌多达上万的战斗,竟是凭借地形的优势与花招取胜,没能真刀真枪的正式打上一场,令她觉得有些意难平。

第一百二十章 事出有因

王修业猜到乐阳郡主可能有大动作, 所以他在控制住原州府衙上下后,立刻审讯在原州府衙的一些关键职位上的官员。

发现那些人都的骨头都硬得很,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取想要的答案后,更加意识到这些人还藏着大秘密, 王修业当机立断, 将原州府城都交给徐景楠, 他自己则带着一批人马迅速去连山县。

等到他抵达乐阳郡主近期一直亲自率队挖沟渠的区域时,才发现那片论位置的确得天独厚的山谷中藏着的上万人马,已经被用各种手段给逼了出来。

那些人依托天然地形, 几乎将一座山的腹部都给掏空,既能为私军提供住处,还修有四通八达的出入通道。

弄清楚那些出入口所在的位置后,乐阳郡主让人往那些通道内输入浓烟,又在外面从高处射下火箭, 将那片山谷化为火海,住处被浓烟弥漫, 谷中包括四周山上, 都已化为火海,任那些私军极其熟悉周围的地形, 也无济于事。

不想被烟熏死在山腹内, 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外冲,却因外面的种种布置,使得他们辛苦训练多年的一身本事,压根就没得到施展机会, 便沦为阶下囚。

“郡主,我们的粮食本就很紧张,现在又抓住这么多俘虏, 虽然从那山里找到一些存粮,恐怕也养不起这些人啊。”

紧张到将那些在对敌时出了大力,身死当场的牲畜都用大锅给炖了,算是犒劳喜获大胜的众将士。

虽然在正经的战斗时刻,大家都没出多少力,可是挖沟也也挺辛苦嘛,为了这场战斗,所有人都没少出力。

面对赵小雪的顾虑,李常欣惊讶的反回道。

“我们凭什么要养着他们?这么多人,要是都杀了,他们毕竟还没来得及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显得我们太不仁,不杀的话,要是给他们留下恢复体力的机会,反过来对付我们怎么办?他们一个个的身手可都不错,比我们的人更加身强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