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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炮灰首富早夭的小女儿回来了 七零之炮灰首富早夭的小女儿回来了 第8节

甚至好几个人都劝时宗义,最好赶紧和时国安划清关系,不然他那老胳膊老腿的,怕是都不够时国安克的……

自打樱樱不见了,梁大成可是眼瞧着时国安眼中的光一点点儿熄灭。私下里梁大成也曾劝时国安不然再要个孩子,等新的孩子出生了,说不定苗秀秀状态就能好些,这个家也算是看着希望了不是?

却被时国安拒绝。说是妻子身体不好,他们就不要孩子了,以后他就守着媳妇儿和儿子就成。

其实梁大成看得出来,哪里是时国安不想再要孩子了,根本是他心里也和苗秀秀似的,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那个夭折的女儿。

梁大成就不止一次瞧见,苗秀秀时不时的就会跑去发现了时樱小鞋子小衣服的芦苇荡那儿,呆呆的盯着河水,一坐就是一大晌,每当这个时候,时国安就会悄悄的跟在妻子后边,等苗秀秀终于肯回家了,时国安才会出来,然后就会换时国安瞧着河水出神。

梁大成好几次在不远处看着,都心酸的不行,唯恐好兄弟一个想不开,一头跳进去……

那会儿梁大成还埋怨老天不开眼,咋就让所有的苦都落到一个人的头上了呢。

现在瞧着,老天终究还是有心的,竟然又把小闺女给他们这一家子送回来了。

“孩子回来了,我瞧着弟妹的精神头也好起来了,之前我跟你说的,接任队长这件事,你再考虑考虑?”

前几日老支书已经找梁大成谈过,说是他年龄到线了,已经跟上面推荐了梁大成接任十里铺支书的位置。还让他也推荐一个能接任队长的人。

梁大成立马想到了时国安——

能干,当过兵还是党员,就没有比时国安更合适的了。

结果说了几次,时国安都以要照顾家里为由给拒绝了。现在孩子回来了,没了后顾之忧,国安总不能再推辞吧?

时国安刚要说什么,却是转眼就瞧见时樱因为被人围着,害羞之下,就要往时珩身后躲。

不管对什么人都是拒绝接近态度的时珩竟然没推开不说,还主动握住时樱的手,然后低着头带着妹妹就往屋里走。

“哎哟哟,你们快看呢,小傻……不是,我是说小珩,竟然知道护人了呢。”同样瞧见这一幕的邻人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这小姑娘可是福气大着呢,当年掉河里没事不说还能自己个摸回来,现在一到家,小珩也跟着精神了……”

他这么咋咋呼呼的,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笑嘻嘻的上前一步,拦住时珩的去路,故作神秘的伸出一只手:

“小珩啊,来,给你一块糖,把你妹妹给伯咋样?”

这个时代糖块明显对孩子有极大的吸引力,时珩却和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护在时樱面前。

“哎呦,你还跟我犟呢。”男子不但没有让开,反而还来了劲,“给你五块糖,把你妹妹给我成不……”

说着,就要强行去抱一步不离跟着时珩的时樱。

时国安脸色就有些不好,却到底没有发作,上前一步护住两个孩子,赔笑道:

“大海哥,孩子刚到家,怕生,你别逗他们了……”

男子不是旁人,可不正是时宗义的侄子,时大海?从小受祖父母和父母影响,时大海这几个侄子一向看不起时宗义这一房。

时国安兄弟没有成长起来前,时大海跟着父母可没少欺负时宗义一家。等两家孩子都长大了,时国安无疑更优秀些,和村里几个主事人关系也好,时大海才开始收敛。

也就是这几年,随着时家一件件的倒霉事,尤其是最疼爱的小女儿没了后,时国安整个人都有些木木的,时大海可不是又故态复萌?

也因此这会儿时国安虽然出言阻止,时大海却是根本没听进去,直接毫不客气的就去推时国安:

“瞧你这个没出息样!不知道的还当你找回了什么金疙瘩呢!”

“叫我说小珩脑子不灵光,说不定就是你和弟妹平时太宠着他了……还有小樱,都多大个人了,见人连打个招呼都不会,不会是脑子也有问题吧,来让伯伯看……”

这之前他不是没做过更恶劣的事,比方说不止一次当面嘲笑时国安是个命里带衰的拖油瓶,结果时国安都是死气沉沉的没一点儿反应。不是人还会呼吸,时大海简直觉得对方就是个木头人了。还想着这回时国安也会低头呢,不想肩膀上一股大力忽然传来。

“你,你想干啥?”时大海脸色就有些发黑——时国安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多人面前,就敢给自己难堪?

而且在时大海看来,他不就是逗逗两个孩子吗,什么大事,时国安至于就突然发疯?

恍惚间又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时国安闺女没出事时,时国安就是这样威风凛凛的样子,他那会儿可是不敢当着时国安的面胡说八道……

正愣神间,就被时国安一路给拖拽了出来:

“你家的娃你想咋逗就咋逗,我家的娃不成……还有就是,我娃不傻!”

用的力气不是一般大,时大海只觉得被时国安抠着的双肩,就像压了个千斤巨石似的,又想着这么多人瞧着呢,他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放开我……你,你想咋地……”

等时国安把他拖出门外松开手,时大海挥舞着拳头就冲上前,却在对上时国安冰冷的眼眸后,吓得又不敢动了——

总觉得他动手的话,时国安真会揍他怎么回事?

“啊呀,大海哥,这是咋了?”一个有些惶恐的女声传来。

却是时国平的媳妇尹招娣和一个容长脸的妇女跟着从后面追出来。乍然瞧见时国安和时大海剑拔弩张的模样,尹招娣下意识的就赶紧给时大海赔笑脸。

和她一起的妇女也皱了眉头:“国安哥你今儿个脾气咋这么大?大海哥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人倒是不坏,这都是一家子的,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是时大军的媳妇王秀菊。公公时宗林可不正是时宗义的三弟?

只时国安不是时宗义的种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虽然都叫一声“哥”,王秀菊心里,时大海可比时国安的关系近。

听出王秀菊的不满,尹招娣越发忐忑——

家里没儿子的缘故,尹招娣总觉得低人一头。偏偏那两房却是家家都有好几个小子,尹招娣那叫一个羡慕,又想着自家没儿子,大伯子那屋有个儿子吧,又是个傻子,终究是指望不上的。

就存了和那两房多打好关心的心思,盘算着真是生不出儿子,老的时候,就得靠着时大海或者时大军他们那几房的小辈们过活……

这样的心思之下,平常见着时大海几家时,难免就会存着些小意巴结。

这会儿听了王秀菊的话,顿时更加惶恐,忙笑着上前赔不是:

“大海哥,你消消气,我大哥今儿个也是一时糊涂,你说得对,这孩子啊,就得经常训着点儿……我替我大哥给你赔个情……”

“赔个情?你赔得起吗!”时大海很是不耐烦,又恨恨的瞪了时国安一眼,“行,时国安,算你是个人物,就一样,你可别后悔!”

“哎,大海哥……”

尹招娣还要追着说好话,不意冷着脸的时国安忽然冲着院子里道:

“国平,让你媳妇回屋去。”

第9章

“啊?”尹招娣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却没瞧见时国平的影子,瞬间明白,时国安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听语气,明显是不高兴了。

这下不但是尹招娣,就是王秀菊,也有些不自在。

“那个,大哥,我没有其他意思。”尹招娣讪讪道,想不通一向做事通达的时国安今天怎么就这么左性呢?

毕竟家里的娃娃,哪个不是从小被打大的?

时大海不就开了两句玩笑吗,至于说就闹到要翻脸的地步?

时国安却是没接她的话,转身大踏步回院里了。

尹招娣脸上的笑容越发挂不住,又陪着笑脸去看已经僵了的王秀菊。

王秀菊越发觉得没意思,又有些难堪之下,哼了一声:

“啧啧,知道的这就是个小丫头,不知道的还当什么千金大小姐呢。”

“嫂子……”尹招娣忙赔笑脸,王秀菊却没给尹招娣好脸色,转身回自家去了。

被撇下的尹招娣一时就有些不好受。

明明她是一片好心,怎么就落得里外不是人了?

却也明白没了时樱的这几年,大哥大嫂的日子过得真是苦,到底把那点子委屈又咽了回去。

想了想又回屋从包袱皮底下翻出春节时没舍得用的一块蓝色洋布,拿着去了正房。

进门时正好撞见婆婆拿竹筐装了七八个鸡蛋往外走:

“妈,你拿这么多鸡蛋干啥?”

“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我去给孩子们做个甜汤,再每人卧个荷包蛋。”时老太太笑着道。

“这也太多了吧?都让他们吃了,家里……”尹招娣下意识的就想反对——

这几天天热,家里的鸡下蛋也少,这也没攒着几个,还要留着换盐呢。再不济,也要留给家里干活的男人吃不是?

到底想到时樱刚回来,老太太这是心疼孙女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不然就打散了,两三个蛋就能煮一锅呢。一个人喝点儿就成了,这可是鸡蛋,不年不节的,也不过生日,咋能敞开肚皮吃?”

“这不是今儿个高兴吗。就几个鸡蛋,也让娃们香香嘴。”老太太也没听她的,照样端着鸡蛋去厨房了。

尹招娣也不好再说,随手拿出那块蓝色的洋布拉过时樱在她身上比划:

“我瞧着樱樱身上这衣服破的不像样了,我在屋里找到这块布,正好给樱樱做件新衣服。”

“谢谢婶婶。”时樱乖乖的道谢。

“哎呦,瞧咱们樱樱,这张小脸长得齐整就算了,小嘴可也真甜。”尹招娣神情间就有些羡慕——

婆婆年轻时长得俊,肚子也争气,一进门就一溜生了三个儿子。只除了老大时国安模样特别出色以外,老二老三都长得都更像公公时宗义。

至于说尹招娣自己生的女儿,老小时婕还有些婆婆年轻时候的影子,老大时婷根本是专挑她和时国平不好的地方长。

倒是大哥大嫂这俩孩子,根本全都是人尖子,那真是个顶个的生得好。

还有这性格,多大点儿个人啊,就会说谢谢,哪像她家里这两个,长这么大了,还是记吃不记打的。平常还笨嘴拙舌,连个漂亮话都不会说。

“……我还想着丫头穿这么破的衣服,在外面吃苦了呢,现在瞧着,人家对咱们樱樱还是很好的,也挺会教孩子……”

正没口子夸呢,时樱忽然小小的“啊”了一声。

却是尹招娣说话时没注意,碰着了时樱手肘那儿,听她呼痛,赶紧放开:

“是不是婶婶用的力气大了?”

“不是。”时樱摇头,小声道,“就是之前胳膊那儿撞了一下……”

听她这么说,苗秀秀就有些担心,忙蹲下来,小心卷起时樱的袖口,下一刻就惊叫了一声。

家里过来看稀罕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时国安正好提了一大条子猪肉从外面进来,听到苗秀秀惊叫,手里的猪肉都差点儿扔地上。

快步进房间,正瞧见苗秀秀对着时樱的胳膊不停流泪的情景。等来到近前,瞧见苗秀秀擎在手里的小胳膊,时国安一下攥紧了拳头——

时樱的胳膊肘上有一片青紫斑驳的擦伤,而比青紫斑驳的擦伤更可怖的,则是新旧交错的旧伤。

房间里的空气一时就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