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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59节

裴笑没忍住,替他舅舅问道:“你说的事,是杀人放火,还是偷盗奸淫?”

晏三合冷冷看着他,“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那必须要谈谈。”

裴笑一抻脖子,“我们可都是规规矩矩的正派人,不做那些……”

晏三合轻轻“呵”了一声,手在那叠银票上指了指,意思很明显,正派人会有这么多的钱?

裴笑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余光看着谢知非:老子刚刚被将了军。

谢知非:活该。

裴笑:不是帮你在试探她吗?

谢知非:下回换个聪明的方式试探。

晏三合没功夫看某两人眼神勾搭,把手中的银票往桌一放,人站了起来。

“我答应。”

季陵川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大声喊道:“我答应事成之后替姑娘做一件事,绝不反悔。”

“不言。”

李不言走进屋中,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纸和印泥,笑眯眯道:

“来吧,画个押吧!”

季陵川一咬牙,一跺脚,大拇指沾着一些红泥。

“舅舅,你还真答应呢!”

季陵川看了外甥一眼,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后,低头用力按上去。

他没有选择!

季家没有选择!

哪怕她要他杀人放火,这个押他都得画!

“小姐?”

晏三合接过那纸,走到门前,负手而立。

身后三个男人,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都在心里疑惑她还打算做什么?

她慢慢转过身,面色平静道:“季老太太的墓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升起,激得三个男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裴笑看着屋外无边的夜色,又偷偷掐了一把谢知非的胳膊。

为什么非要深更半夜?

就不能白天吗!

折寿啊!

谢五十没有察觉到疼,他心里在疑惑一个问题:

那张白纸并无一个字,万一事后季陵川不承认,似乎也拿他没办法?

晏三合是心大呢,还是有所恃?

谜团似乎越滚越大了!

第62章 看念

季家的祖茔在东郊的龙虎山下,前有明月湖,背靠龙虎山,怎么看都是个风水宝地。

如果白天,必定鸟语花香,春意盈盈。

晚上吗……

哪怕裴笑已经来过一回,他都很慌,死死地拽着谢知非的胳膊,一步都不肯落下。

“瞧你这出息。”

谢知非下巴朝走在前面的两人抬了抬:还比不上人家姑娘。

废话!

我能和她们两个神婆比!

瞧瞧这两人,走得比男人还快,后背挺得比男人还直,那姓李的婢女嘴里还吹着口哨。

裴笑扯扯谢知非的胳膊:她一个女子吹什么口哨,像话吗?

谢知非眯了下眼,有意打探道:“姑娘吹的是什么曲子?”

李不言回头,“老鼠爱大米。”

裴笑:“……”啥玩意?

谢知非:“……”什么米?

谢知非心里生出异样感,这话不像是假的,如果是假,她不会脱口而出。

“这曲子姑娘是跟谁学的?”

李不言:“我娘!”

裴笑皮笑肉不笑地补了一句:“你娘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李不言:“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

裴笑哼哼两声,朝天上无声翻了个白眼,心说:她是不是傻,听不出我话里嘲讽的意思?

谢知非趁机追问,“那姑娘的母亲,现在何处?”

李不言指指天上。

裴笑吓得赶紧把白眼又翻过来,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谢知非表示歉意,“对不住,聊起了姑娘的伤心事。”

李不言回头莞尔一笑:“不伤心,她能回去我开心还来不及。”

裴笑:“……”这神婆脑子有问题!

谢知非:“……”只怕又是个祖宗!

“咳咳!”

一路上都没有出声的晏三合突然咳嗽两声,李不言耸耸肩,再次回头,冲谢知非一笑。

“三爷打听我这么多,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裴笑:“……”这丫鬟怎么没羞没臊的?

谢知非:“……”这丫鬟真聪明。

谢知非灵机一动,捂着嘴,“咳咳咳咳……”

李不言勾起晏三合的胳膊,虽然压着声,但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小姐,确认过的眼神,三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的你!”

晏三合声音淡淡,“嗯?”

李不言想了想,又道:“还是确认过的眼神,不是男女之情,是好奇!”

晏三合声音依旧淡淡:“嗯!”

空气凝滞。

谢知非辩无可辩,只能继续:“咳咳咳咳咳咳……”

裴笑看着身旁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的人,得意了:没羞没臊好啊,至少治好了我的心慌症!

……

说话间,就到了季家祖茔。

那墓自从被谢知非他们挖开后,季陵川就派了几个胆大的老仆日夜守着。

“晏姑娘,棺材就在那里,你看要不要准备什么?”

“不必!”

晏三合扫一眼那几个老仆,转头对季陵川道:“如果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就……”

季陵川朝心腹看一眼,心腹忙挥挥手,带着那几个人一道走得远远的。

晏三合随即朝谢、裴二人投去目光。

季陵川忙道:“知非,你们也避开些。”

“凭……”

嘴巴又被捂上。

谢知非冲晏三合一点头:“那就辛苦姑娘了。”

晏三合脸上半丝多余的表情也无,漆黑的眼珠子与谢知非对视一眼,转过了身。

脚步声渐远的同时,风突然止住,天际间黑云翻涌,层层叠叠,如鬼如魅。

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连一声虫鸣鸟叫都没有,每个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

季陵川虽然年过半百,见此异象却还是忍不住两条腿打颤。

晏三合从怀里掏出帕子,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擦拭着。

她擦得很慢,话也说得很慢,“老太太今年高寿?”

季陵川磕磕巴巴,“六,六十有八。”

晏三合:“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