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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25节

“好孩子,去吧!”

兰川抬头,冲晏三合笑道:“贵客请跟我来。”

“你到外头等我,我还有一句话想和庵主说。”

“好!”

兰川离开,慧如抬头看着晏三合的黑眸,手心无端渗出一层冷汗。

“你说你事事比不上静尘,所以嫉妒她。可在我看来,有一件事情静尘绝对比不上你。”

晏三合一字一句:“静尘一定没听过明月对她说‘师傅,小心烫嘴,一会再喝’”。

像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直刺入慧如的心口,痛得她全身都颤抖起来。

“人啊,多看看自己有的,少看看自己没的,能看到这一点,无需修行,便已入佛道。”

说罢,晏三合收回在慧如脸上的目光,转身离开。

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慧如只有四十五六岁的年纪,那张脸却已经沧桑无比,足足老了十多岁都不止。

因为嫉妒。

因为相由心生。

因为命运从来不会原谅谁,也不会袒护谁,只会惩罚谁!

……

“贵客小心脚下。”

“叫我晏姑娘就行。”

“晏姑娘刚刚和我们庵主说了什么,我瞧我们庵主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说什么,她只是想到了静尘在世时的一些事儿,不用担心。”

晏三合揉揉兰川的脑袋,“你和静尘熟吗?”

兰川笑眯眯道:“熟啊,我叫她师姑,师姑人很好的,讲的佛经也好,我们都喜欢她。”

“和庵主比起来呢?”

晏三合眉眼不自觉的柔了下来:“你更喜欢哪一个?”

兰川脱口而出,“还是庵主。”

“为什么?”

“我是庵主养大的,我生了病庵主会急,师姑也会急,可没有庵主急得厉害。”

兰川咬下唇,“我们庵主人也很好的,晏姑娘,你和她处长了就知道。”

“好孩子。”

晏三合见兰川这孩子心性单纯,不由生出几分怜爱,又想伸手去揉她的脑袋。

忽的,她不自在了。

这动作是谢纨绔喜欢对自己做的,难不成他揉的时候,心里也充满了怜爱?

“晏姑娘,晏姑娘。”

“啊!”

晏三合忙回了神,“到了?”

“嗯,师姑就住这里。”

兰川一边往里走,一边絮叨道:“师姑圆寂前,把她自己的好多东西都烧了。”

晏三合脚步一顿:“你说什么,都烧了?”

兰川撇撇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些抄的佛经啊,书信什么的。”

“她没有家人,和谁书信?”

“明月啊!”

兰川:“明月有时候会写信来,她爹娘也会。明月的命很好的,我们都羡慕她。”

晏三合已经没心思去听兰川的话了,大步走进屋里。

目光一扫,她的心直往下沉。

第226章 惊变

静尘的房间不大,一床、一柜、一桌、一椅。

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两件旧尼袍挂在门后;

两双旧的布鞋放在床下;

厚厚一叠佛书放在桌上。

除此,再没有任何一点东西。

晏三合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抽屉里一面铜镜,一把梳子,两只没有雕任何花纹的木簪子。

“静尘的东西都在这了?”

“还有她吃饭常用的碗筷,洗脸、烫脚用的木盆,挂的蚊帐,出殡那天都烧了。”

“她临死前穿在身上的那套衣裳呢?首饰呢?她擦的那些胭脂、脂粉呢?”

“扔了啊!”

“为什么要扔?”

“庵主说这是俗物,庵里留不得。”

只有俗物才能探到一点静尘的身世啊!

晏三合口气严厉,“东西是怎么扔的?谁扔的?扔哪里了?”

“我,我扔的。”

兰川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贵客说话的口气就变了,有些战战兢兢,“我就把东西都收拾到一个包袱里,然后扔河里了。”

够能的!

晏三合飞快地走到屋外,大喊一声:“李不言。”

李不言几乎是飞奔而来,“出了什么事?”

“静尘临终前穿的衣裳,戴的首饰都扔河里了,我们准备下河捞东西。”

“我来,我水性好。”

李不言:“小尼姑,你带路。”

“我,我得跟庵主说一声……”

“说什么说。”

李不言一把揪住人,笑眯眯道:“我替你们庵主答应了。”

……

兰川所说的河,其实就是林间的一个小湖,离水月庵不远,走路半刻钟就到了。

水很清澈,蓝天白云倒映在其中,还挺美。

晏三合拍拍兰川的肩:“你扔哪里的?指给我看一下。”

兰川走到河边,指指脚下的大石:“我就是站在这里,往河里扔的。”

然后,手一抬,又指着河中的一点:“好像就掉那里了。”

李不言脱去外衫,鞋袜,正要下水时,被晏三合一把抓住。

“你先下去探探水深水浅,要是水深的话,你上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凫水的本事,是我娘亲自教的,绝对浪里一条小白龙。”

李不言冲她抛了个媚眼,慢慢从河边走进水里。

五月底的天,虽然外头阳光刺眼,但水还是凉的。

“我下去了!”

李不言身子一翻,人已沉下去。

“小心啊!”晏三合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好在仅仅过一会,李不言就从水里探出脑袋,“我看到那包袱了,灰颜色的对不对?”

“对,对,对!”兰川忙不迭的点头:“就是灰色的。”

晏三合松一口气,“水深不深?”

“不深,约两个人那么高,没问题的,我的小姐,瞧好吧!”

李不言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入水底。

水的确不深。

她一潜到底,将沉在河底的包袱抓在手上。

包袱浸了水,还挺沉,李不言在水里使不出功夫,只能慢慢浮上来。

破水而出。

她换了口气,冲岸边大喊,“三合,我拿到了。”

没有人回答。

人呢?

她目光一扫,不仅晏三合不见了,兰川这个小尼姑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