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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74节

谢道之听了很受用。

“有的人啊,就好比萝卜,上面开得挺枝繁叶茂,底下根茎没长开,就是个空的。”

“老爷说这话……看来,那晏姑娘应该是个实心的。”

“实心不实心,就看瞧不瞧得出。”

谢道之感叹,“裴家也有裴家的难,有些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只看有没有那个缘分。”

“那老爷替二哥儿看看,和晏姑娘有没有那个缘分?”

谢道之一惊,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女人不遮不掩,“裴家嫌弃,妾不嫌弃,这样的人给老二做媳妇,说到底还是委屈了人家姑娘。”

“你竟是这样想?”谢道之更惊了。

“不是我这样想,是我信老爷的眼光。”

柳姨娘把脸伏在男人的胸膛。

“妾是内宅妇人,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看不懂,妾只知道一点,老爷说她是实心的,那她这个人,就错不了。”

这才应该是他谢道之的女人啊,听他,信他,支持他,而不是整天和他唱反调。

“其次,妾还有一点私心,妾不想让老爷为难。”

“这话从何说起?”

“按理说,二哥儿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老爷迟迟不发话,说到底,是怕委屈了二哥儿。”

“你……”

谢道之倒吸一口凉气,“你看出来了?”

“要看不出来,我能由着老爷对二哥儿的婚事,不闻不问吗?”

“还是你懂我!”

谢道之叹道:“在读书上,我已经委屈了他,婚姻大事,就想给他娶房好的。”

但一个庶子要娶房好的,谈何容易?

更何况,太好了,只怕老太太也不会答应。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夫妻二人过日子,只要是一条心,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又说到了谢道之的心尖儿上,怜爱之心大盛,轻轻抚着女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老爷真要为老二打算,也没必要图什么高门不高门,门第高了,老二也压不住。”

柳姨娘撑起半个身子,“姑娘家聪明实在,知书达理,本本分分就行。”

“这事不急,让我想一想……”

谢道之看着女人的一双明眸,忽的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

第274章 严喜

别院。

灯火通明。

谢知非赶到的时候,屋里除了熟悉的两个人外,还有一人跪着。

跪着的那人,谢知非其实也熟悉。

正是太孙的贴身太监严喜。

严喜今年十八,八岁到太孙跟前侍候,整整已有十年的时间,是太孙跟前的第一得意人。

“这是怎么说的?严公公可是偷吃了什么好东西,被人逮着了。”

谢知非与严喜私交不错,见他跪着,便不动声色的替他说好话。

哪知这话刚说完,裴明亭的视线便像刀子一样看过来。

谢知非想着太孙大半夜的把他叫来,略微琢磨了一下,手指了指宫里的方向,用眼神问:可是因为里头的那一位?

裴明亭轻轻一点头。

怪不得!

严喜能来怀仁跟前侍候,靠的是他干爹严如贤。

可以这么说,严如贤一手调教出了严喜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而严喜如果没有严如贤这个靠山,也不可能被太孙器重。

如今陆时弹劾严如贤,严如贤的地位岌岌可危,严喜想着往日的情分,多半是想求一求太孙,为他干爹说说好话。

毕竟这父子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知非往赵亦时身边一坐。

“怀仁,那几日我伤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害我眼巴巴的等了好几个晚上。”

赵亦时:“……”

“严公公,你赶紧起来帮三爷脱衣裳,让你主子好好看看三爷这一身的伤。”

谢知非一脸的委屈,“怀仁,疼哩。”

三爷撒娇,连晏三合都吃不消,何况赵亦时?

他扭头冷冷看了严喜一眼,“看在三爷的份上,滚吧,以后再敢说求情的话,自个下去领五十记板子。”

“多谢殿下,多谢三爷。”

严喜感激地看了眼三爷,麻利的滚了。

“我就说吧,得五十来。”

裴明亭难得拍了一回马屁,“我们五十的嘴,不仅抹了蜜,还开过光。”

开光?

你当我是和尚?

谢知非不理这人,“怀仁,那老太监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亦时:“以死明志了。”

谢知非一惊,“死了?”

“发现的早,被救下了。”

赵亦时冷笑,“跪在陛下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还把下半身衣裳都脱光了,对天起誓。”

一个太监贪财弄权不怕,扯上后宫,丢的是皇家的颜面,事情可就大了。

谢知非感叹,“这是被逼急了。”

小裴爷插话:“宫里开始查了吗?”

赵亦时:“陛下那性子,能不查吗?”

谢知非:“查出什么了?”

赵亦时:“目前什么都没有。”

谢知非托着腮,“但老御史那头既然敢弹劾,就应该有真凭实据,他怎么说?”

赵亦时微微一皱眉。

“老御史病了,先让人把弄权贪腐的证据呈了上来,淫乱后宫的证据没见着,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一件一件查。”

“弄权贪腐的证据,都确凿吗?”裴明亭问。

“御史台、都察院,刑部已经在调查了,但没有那么快。”

赵亦时眼中寒意:“陛下因为这事,已经连续五天歇在御书房,后宫、前朝人人自危。”

可不得人人自危吗?

真要坐实淫乱这一项罪名,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谢知非蹙眉:“一个以死明志,一个穿绯衣弹劾,二者之间,肯定有一人在说谎。”

“肯定严公公。”

小裴爷心说小爷我都不用动脑子。

“陆时那老东西,几十年来从来没出过一次差错,那话怎么说来着,叫箭无虚发!”

“我那好皇叔今日一早就离开京城,回封地了。”

这话说得既没头,又没尾,但三爷和小裴爷却听得明白。

汉王嗅着四九城的风声不对,怕牵连到他,于是脚底抹油,麻利地溜了。

由此也证明,严如贤这个老太监的问题很大。

赵亦时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只怕接下来,前朝后宫都要不得太平了。”

谢知非想到唐岐令的舞弊一案,心思一转。

“对了,怀仁,那日在教坊司,还听到一些关于严如贤的闲话,不知是真是假?”

赵亦时正要喝口茶,舒缓一下胸口的堵,听他这么一说,连茶都懒得喝了。

“有几个书生说,严如贤还插手了春闱舞弊。”

“什么?”

这一下,赵亦时算是彻底惊着了。

裴笑若有所思地看了谢知非一眼:“当时我们俩比你还震惊,就竖着耳朵往下听,可惜,那书生的嘴被人捂住了。”

谢知非:“我是不大相信的,春闱这种事情,从陛下,到内阁,到礼部,无一不重视,他一个太监如何能插手?”

裴笑冷笑:“他都能淫乱后宫呢,插手春闱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