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手怎么样?”马庆源问道。
“不知道,没看过她出手,但能不惊动任何人和大队养的狗,查清大队的真实情况,身手应该是不弱的。”马春俏说道。
“还有,要提防她手里有枪。”马庆源加了一句。
“没关系,旁边不是还有个瘦弱的女人嘛。”
“他们军人最在意旁人的性命,陌生人都会救,何况是熟人了。”马远德说道。
“还是远德哥最会抓人的痛脚。”马春俏奉承了一句后,又说道,“这女军人坏了咱们的事,把她抓了卖到最偏远的山里,让她给一家子男人当老婆去!”
“啧啧,最毒妇人心啊。”马远德说是这么说,但没有反对,显然是很赞成这个主意的。
毕竟,在他们眼里,安琼是抄了他们大本营的仇人。
而且,他们极为自信能够顺利拿下安琼和秦枝。
三人略一商量,为了保证一击即中,由马春俏先出马,降低对方的防备心。
她最会这套了,有时候,熟人都会中了算计。
马春俏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一个娇俏明媚又带着邻家女孩天真纯质的笑容。
也不知道这个复杂的笑容,她是怎么练出来的。
“两位姐姐,你们好。”她微微低着头,眼神略有些不安的往左偏了一些,避过秦枝和安琼看过来的视线。
这这个表现让她显得有些局促。
接着,她又露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大哥是跑长途的,我跟二哥不放心,跟着一起出来了。”
她的手有些不安地捏了下衣服下摆,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我们为了省钱,没有带够干粮,两位姐姐,你们,能不能匀一点给我们?”
“我们不白要,我们还带了些钱票的,可以交换!”她急急补上一句。
整个人就表现的极力想要大方得体,但又很羞炯的样子。
有种强作大人的青涩,懂事又乖巧,非常能引起女同志的好感。
她用这招骗了不少人。
“你两个哥哥怎么不下来?”安琼问道,总觉得这女同志有些眼熟。
“我哥他们长得壮,怕吓到你们。”马春俏抓着辫子,越发不好意思。
安琼善意笑笑,拿出三个肉罐头,走过去准备递给她。
秦枝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这女同志所有的表现都符合这个年龄急于表现自己是个大人了,却又因为见的世面少,有些羞涩的样子。
可恰恰是因为太贴合,秦枝才感到违和。
哪里违和呢?
是眼神!
她想起曾经斩杀过的魅妖,假扮人的时候,完美无瑕。
没有鉴妖的宝物,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她笑得再美,眼神也是冰冷的。
眼前的女同志也是,她的肢体语言表现得无懈可击,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
她正想出声提醒安琼小心。
那边安琼已经把手上的肉罐头一扔,出手制服了那位装模作样的女同志。
对方车上还有两个大汉!
秦枝立刻跑过去,一脚把打开的车门又踢上,转身对上从车前绕过来的男人。
安琼就地取材,用藤蔓快速把女同志绑在树上,回身对上再次打开车门下车的凶相男人。
马远德和马庆源老神在在等在车里,等安琼再走近一些,马远德会迅速下车偷袭安琼,和马春俏牵制住难缠的安琼。
马庆源则会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快速出手,制服秦枝。
到时候,就如马春俏说的那样,把人卖到条件最差,最凶悍的山民家里,出口恶气。
计划得很好,但实施得很拉。
马春俏出局,之后是与安琼对上的马远德。
秦枝有些束手束脚,不是她身手不够好。
相反,她身手太好了,几乎每一招都是杀招。
但是,和她对战的是个人,不是妖魔。
还是那句话,她不能放开手脚嘎嘎乱杀。
不然的话,马庆源现在早就被斩首了。
秦枝本来是准备用符箓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用了符箓,这仨就得想法子让他们说不了话,麻烦。
符箓就当成自己底牌好了,正好试试自己的身手。
结果,还得收着打。
瞬间,秦枝那高涨的热情就灭了。
这,还不如上次跟谢炫斗法呢。
闻着火车上臭脚丫子味的谢炫:······谢谢您惦记嘞!
安琼把壮汉依样画葫芦绑好后,就来“帮”秦枝了。
秦枝见她腾出手了,一脚把人踹翻,捡起三个肉罐头,擦了擦沾上的尘土,又回火堆旁了。
矫情点讲,就是打得不尽兴,心里郁闷了。
安琼就地审讯,这仨开始还嘴严,说就是看她们俩女生想占点便宜,安琼用了些手段后,就都交待了。
后车箱里的女人们再次被救,其中几个还是安琼眼熟的。
等天亮了,安琼开着吉普压阵,秦枝盯着马远德开着大货车去公安局投案。
另外两个就绑得严严实实的扔在后车箱里,由那些被救出来的女同志看着。
安琼没说什么,关上后车箱的门就走了。
秦枝留下一句话:“留口气,别弄死就行。”
人贩子啥的其实就该打死,不过,这几个人身上还牵着很多失踪妇女的下落,还是要先送去公安局的。
那些原本瑟缩在一起,离被绑着的马春俏和马庆源远远的女人们。
在听到秦枝的话后,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有个姑娘麻着胆子上去给了马春俏一个大嘴巴子。
就是这个女人用着最真诚的语言把她们再次骗上了通往苦难的大货车。
她动手后,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另外几个女同志也直接上手。
女同志打架嘛,指甲抓挠,扯头发,狠点又不怕脏的,直接上嘴咬。
反正怎么痛快怎么来,不弄死就行了。
秦枝拿着安琼给的匕首压着马远德的脖子,他有异动,直接划个口子,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废话,她斩首的妖魔不知凡几,但凡手软心软,噶的就是她了。
马远德这样的人贩子,在秦枝眼里跟妖魔没什么区别,她这手且稳着呢。
马远德知道秦枝不是个好惹的,但他不知道这姑奶奶这么心狠。
他就是想试探一下,脖子上就多了个口子。
是的,秦枝下手很讲究,就怼着马远德脖子的同一个地方划拉。
马远德总共试探了三次,得一个伤口。
可这伤口越剌越深,血呼啦差的,要出人命的啊。
马远德怂了,老老实实往公安局开车,不敢再起幺蛾子。
秦枝前世看过一个纪录片,看到原本有着美好人生的姑娘孩子被拐卖,被救出来后,空洞麻木的眼神,也看到过纪录片里撕心裂肺哭喊的家长。
有些家长找到生命的尽头,只求见一面丢失的孩子,确定他安好,都未能如愿。
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背后还有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想到这里,她只恨不能直接把人剌死,哪里会留手?
这样的人不配称之为人,只当妖魔对待,秦枝一点心理阴影也没有。
等把人和车都交给公安局,又配合着录了笔录,她们再次踏上去京城的路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很多。
安琼是见多了黑暗的,她对秦枝说道:“公安局正在加大打击违反分子的力度,会有更多的妇女同胞和孩子被解救出来。”
秦枝点头,这个她知道,只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在离开前给那仨留了纪念,希望他们好好享受。
“公安同志,我该说的都说了,我身上真的疼,您给我找个医生看看吧。”马春俏很想像从前那样露出个娇俏的笑容,让公安看着心软。
可惜,身上的疼痛让她的笑容扭曲变形,若不是公安同志见多识广,恐怕要被吓到。
“别作态,你们三个人就一个身上有伤口,你就是些皮外伤,喊什么喊?”
“再不老实,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是真的疼!”马庆源也在喊疼,脸上维持不住虚假的儒雅,开始狰狞起来。
那帮娘们太狠了,把他们往死里打。
太特么疼了,可具体又说不出是哪里疼,总之浑身难受,疼!
马远德就更别说了,那伤口好像永远好不了似的,只要愈合,下一秒保管崩开。
虽说血流的不多,也不是钻心的疼。
可他伤的是脖子啊脖子,伤口一直这样,真的不会噶吗?
三个人为了能早点被送往医院治疗,公安同志问什么说什么,异常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