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仨被打的事情不了了之。
因为口说无凭,大家又打了人,出了气,也没有人举报阮飞跃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
乘警协调了几句后,大家就散了。
梁琴也没有举报,她非常清楚,阮飞跃一旦坐牢,她女儿也就毁了。
既然这两人想在一起,她成全就是了。
刚刚她也听出来了,在这段婚外恋里只有阮飞跃在自我感动,那就让他们锁死,余生互相折腾去吧。
她趁机向乘警求助,被安排到了乘务员休息的车厢隔开了阮飞跃三人的骚扰。
阮飞跃三人受不了在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在下一站下了火车。
秦枝又一次去餐厅吃饭的时候,遇上了阮惜乐,她的状态好了很多。
摆脱了渣爹和渣男,火车上的人又对她照顾有加,让这位女同志脸上重新显露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我要谢谢你。”
秦枝努力干饭的时候,听到阮惜乐对她说道。
“嗯?”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帮助了我和我妈妈,但我知道帮我们的人是你,谢谢你。”
秦枝有些愣怔,难道阮惜乐也是同道中人?
“我从小对人的感知就非常敏锐,就像我第一眼见到祝志远就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一样。”
“我知道是你帮了我们。”
“谢谢你!”阮惜乐又说道。
她一直道谢,秦枝反而不好意思了。
于是,她问道:“下了火车,他们会不会再追你们?”
“不会,我们准备去海岛投奔我舅舅,我舅舅是个军人,很厉害,他们不敢追过去。”
“那就好。”
“同志,我曾经见过一个跟你给我的感觉很相似的人。”阮惜乐说道。
秦枝来了兴趣,问道:“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看到有个解放军同志叫他先生。”
“先生?”
“他长什么样?”
阮惜乐摇头:“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惜乐。”
“我妈妈来找我了,你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那我也谢谢你。”
后面几天,秦枝实在是受不了每次都吃撑了,就从行李箱里拿出饼干充饥。
至于阮惜乐说的先生,她没有放在心上。
有了谢炫和宋问顶的存在,加上看了《玄门通史》,秦枝觉得这世上有被称为先生的奇人异士存在很正常。
倒是之前祝蔷薇手里的纸人有点意思。
秦枝翻了个身,给嘴里塞了块饼干。
她想,她是不是可以试着做个纸符人出来?
手有些痒,但她忍住了,等她回到自己小院的。
“先生,高桥君在里面等你。”
这位被称为先生的人就是之前在黄卜元那边做客的项均。
项均点点头,信步走进了山间茶楼。
被称为高桥君的高桥雄一见到项均忙站起来鞠躬打招呼:“项桑,请坐!”
项均不避不让受了礼,施施然坐下,笑着说道:“高桥先生前几天还避而不见,今天怎么有雅兴邀我过来?”
这话一出,高桥雄一又站起来鞠躬,说道:“惭愧,我的侄子在贵国的京城被抓了。”
“他是我国的贵族士子,抓他的,是贵国军人,我暂时没有办法伸手,还请项桑想想办法,居中调解,把人救出来。”
“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跟项桑一起执行灭门计划。”
项均轻笑摇头,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恐怕要让高桥先生失望了,军区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插手的。”
“力有未逮,见谅。”
“高桥先生不妨找别人想想办法?”他看向大峡谷的方向。
高桥雄一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大峡谷里的人出面,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峡谷忽然把他们这些高级客户请了出来,甚至封了大峡谷的路。
他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这个看似仙风道骨实则奸诈狡猾的中国男人的。
“知道先生喜爱风水书籍,我手上有一本《连山易》的拓本,可以献给先生。”
“爱莫能助。”项均摇头,站起来,准备告辞离开。
“我知道一处我军留下的藏宝地,我可以把藏宝图奉上!”高桥雄一见人要走,急着挽留,直接开了最高的条件。
见项均重新坐下,高桥雄一又有些懊恼自己给得太多了。
但是,救人要紧,那可是下一任元首最有利的继承人之一,这要是被华国抓住的事情传回去,这人就废了。
“东西呢?”项均直言,“高桥先生的信用,我实在信不过。”
“哦,我不是针对高桥先生本人,而是贵国的传统中好像就没有诚信二字?”
高桥雄一被气个半死,奈何有求于人,只能按捺下心里想要杀人的冲动,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项桑对我国的文化并不了解,恰恰相反,我们是个非常将诚信的民族。”
“是吗?”项均笑着反问。
高桥雄一也不再说话了,从随从手里拿过两个木盒子推给项均。
“这是我的诚意,希望项桑拥有贵国美好的品质,一定要尽全力救人。”
项均但笑不语。
“就拜托项桑了。”
项均站起来,揣着两个木盒施施然走了。
“高桥君,项均太嚣张了。”高桥雄一身边的守卫不忿道。
然后,他挨了个大嘴巴。
“我不知道他嚣张吗?”高桥雄一目露凶光,“那我能怎么办?”
“现在可不是当年可以随意发起战争的时候了,华国这头雄狮正在觉醒。”
被扇了一下的守卫低头,不敢捂脸,顺着高桥雄一的话往下说:“那也还没有觉醒,有项均这样的人在,或许这雄狮永远都醒不了。”
高桥雄一摇头:“永远不要小看这个正在崛起中的民族。”
“佐藤就是太轻敌了,才会被抓住。”
“少主会平安归来的。”
“是啊,即使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要救出佐藤,他身上有我们高桥家的血脉,是我们家族再上一个台阶的希望。”
项均拿着木盒回到被安排暂住的地方,对《连山易》这本传说中早就失传的玄门巨著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拿出高桥雄一给的藏宝图仔细研究了起来。
与仙风道骨的缥缈气质相反,他对真金白银非常喜爱。
京城军区,安琼正在看这几天的审讯资料,除了宋问顶,被抓的人几乎都是茧组织营地培养的杀手,对茧组织所知不多。
所有人都是隔开审理,但口供并没有太多的差异。
如果他们没有事先就统一了被抓后的说辞,那么,他们的口供真实性应该挺高的。
只除了这个叫高枫的人。
安琼的笔尖在高枫的名字上划了道线。
这人交待的内容也没有问题,不过,这次审讯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参与的,安琼全程都在。
和其他人循着记忆阐述事情不同,这个高枫,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回忆,更像是,背诵!
对,背诵。
以周承序的手段,高枫还能有所保留,只说明一个问题,他曾经受过相关方面的培训。
一个普通杀手值得茧组织花费时间去给他做这样的培训吗?
已经出了火车站的秦枝不知道安琼他们的忙碌。
她正在为自己找到了符箓新的使用方向而欣喜不已。
没有耽搁,秦枝直接提着行李开始了倒车,步行,倒车,步行再步行的回家之旅。
好不容易回到九山生产大队,跟大队长报备,并送上礼物后,秦枝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除了略积了些灰外,跟她离开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时候秦枝应该收拾一下家里,然后休息一下的。
但她有了新的想法。
放下行李袋,她拿出黄纸朱砂符笔开始了她的实验。
她先把符纸裁成最简单的人形,然后在上面画了个傀儡符。
这傀儡符原本是配合着机关术使用的,秦枝从来没有画过。
她画的都是实用性很强的符箓。
之前看到祝蔷薇用小纸人控制梁琴母女,她忽然就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