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装什么也没发现,等人都出去后,拿着婚书直接告状去了。
找谁告状?
找官最大的呗。
那位曾经过来看过“二房”,她记着呢。
好么,她这么一搞,齐宏志差点回家种地去了。
他不是另娶,他是重婚,犯法的。
最后,是齐宏志和孩子们给卢银花跪下,写了保证书,卢银花才改的口,说自己记错了,早在齐宏志参军去的时候,他们就和离了。
和离书丢了,自己才会忘了。
至于那张婚书,人家藏的好好的。
最后的最后,在领导的调节下,卢银花和齐宏志重新组成了家庭。
齐宏志和那几个孩子以为事情过去了,为了齐宏志的前途,他们就忍辱负重一回吧。
结果,这才哪到哪?
从此以后,爷几个衣服没有人洗了,饭没有人做了,家里的卫生也没有人打扫了。
他们必须自己动手,自力更生了。
但是!
这几人的工资必须要交到卢银花手上。
不交?
没事。
她又记错了,她从来没有和离过的。
但只要齐宏志父子几个交钱,她也守信,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吐过口。
所以,到了京城后,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就是亲一家子。
卢银花非常具有生存智慧,她知道她手上捏着的把柄并不十分保险,一旦齐宏志再往上升哪怕一次,她都未必还能拿捏住他。
她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反正齐宏志升职加薪了也没有她的份,那就不要升嘛。
任务什么的,她做不了手脚,也不敢做手脚,但她可以破坏齐宏志的人际关系啊。
夫人外交要成功很难,但要搞破坏不要太简单喔。
齐宏志也是真有几分运气,加上真的会钻营,在卢银花坚持不懈拖后腿的情况下,还能爬上师长的位置。
可能是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也可能是忌惮卢银花把事情爆出来,自己晚节不保。
齐宏志在京城多年,也在师长的位置上多年,从来没有传出过一句对卢银花不好的话。
更多的人是讲究卢银花这个人不怎么样,齐宏志可惜了云云。
卢银花根本不在乎,她到了这把年纪了,手里又握着钱,别人的看法她根本不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坚持的,就是扯齐宏志的后腿。
一百年不变。
人老成精这个词是有道理的。
她看出安枝厉害,也知道齐宏志多么会顺杆往上爬。
管书临在战场上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借着救命之恩跟他攀上交情,继而锲而不舍的跟霍家也交好的能有几个?
卢银花危机感涌上心头,这么有本事的人可不能让齐宏志攀上了关系。
于是,在听说武采茗几个拎不清的要找安枝不痛快后,她颠颠儿的就跟了过来。
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安枝:······佩服!
她是真的佩服!
那会儿,她可跟所有人一样觉得齐师长的老婆是个拎不清,成功把齐家列为拒绝往来户呢。
结果,人家门清,人家就是豁出脸面给齐宏志拖后腿来的。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安枝都忍不住夸了一句“干得漂亮!”
就该这么整治渣男!
分析着分析着,安枝的方向就歪了。
她赶紧掰正方向,查找齐宏志跟江繁之间的交集。
这个江繁的生平倒是非常干净。
除了二婚娶了个跟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娇妻让人讲究了几句外,没有其他的黑料。
安枝让系统翻页。
“咦?等等!”
安枝又让系统翻了回来。
上面记载着齐宏志的“二房”和江繁的老婆都是在战场上受伤后牺牲的。
但庞渡在两人的后面都加了个括号,齐宏志的“二房”牺牲的时间是生下最小的那个孩子后,这个,看似没有好留意的。
然后,江繁的老婆牺牲的时间也是在生下江蓉英后不久。
安枝点了点手中的笔。
如果庞渡没有特意在后面加个括号,她根本不会注意到两人牺牲时间。
因为,在战争年代,牺牲在战场上的人太多了。
但这两个人都是在生完孩子后不久牺牲的。
这要是非要说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也不是不能说的。
或许,这就是齐宏志和江繁这两看似毫无关系的人能有牵扯的原因所在呢?
安枝眼珠转了转。
若说,这世上最想让齐宏志倒霉的可能就是卢银花同志了。
就是不知道她能接受齐宏志倒霉到哪种程度?
愿不愿意把齐家的事情说给她这个外人听?
安枝决定去会会这位戏霸。
真的,安枝对这位卢银花同志真的是非常佩服的。
这些年因为她,齐宏志可没少受牵连。
所以,永远不要小看妇女同胞的杀伤力哟。
想要见到卢银花同志非常简单,只要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早一点去就可以了。
别的军嫂需要操持家务洗衣收拾,看着时间忙完了才去的食堂。
卢银花则不同。
人家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早饭午饭一起吃。
这天安枝也特意在十点左右就去了食堂。
其实这个时候食堂里很多菜都还没有做好。
但卢银花跟食堂的师傅熟啊。
人家也知道她的习惯,自然会调整做菜的顺利。
卢银花在给齐宏志的人际关系上拖后腿不遗余力,但人家自己的人际关系经营得可好了。
安枝到食堂的时候,卢银花正跟亲自帮她打菜的大厨聊天。
“哟,安枝今天也这么早啊。”大厨笑着打招呼。
安枝点头:“起晚了,干脆早饭跟中饭一起吃。”
“那你来的巧,今儿有小炒牛肉,我给你盛一碗?”
“谢谢您,今儿我有口福了。”安枝把饭盒递过去。
卢银花见有人来,已经走了。
安枝打完饭后,连忙追了过去。
“卢大娘。”
“安枝同志,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卢银花虽然是用疑问的语气说的话,但脸上却非常笃定。
安枝爽快点头承认,在这样的人面前最好坦诚,不然,人家都不会愿意搭理的。
果然,见安枝直接承认,卢银花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问一些关于那位‘二房’的一些事情。”
卢银花脚步一顿,“二房”两个字显然取悦了她。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早就没有了曾经的满心愤懑和不甘,但心底的认知被人认同,还是很高兴的。
这么些年来,能让卢银花高兴的事情不多,此时,她倒是愿意跟安枝说说话。
一老一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放下饭盒聊起了天。
卢银花抬头看了眼太阳,一抹追思浮上心头。
当然,她追思的是自己的青春与逝去的年华,跟渣男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个冬天的午后,我帮着娘把厚衣服绞干,我娘给了我一块糖,我高兴的出门准备去村里找小伙伴们炫耀。”
然后,她就遇上了饿昏在她家门口的齐宏志,哦,那时候他还不是这个名字,大家都喊他臭乞丐。